白鹤还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但她也知道这东西不能露在外面,毕竟一会儿拍戏上镜脖子上有这么块东西,得多难看啊。
她一边任命的认认真真拿着遮瑕往她脖子上盖,一边狠狠诅咒着将给南绪咬成这样的虫子。
南绪翻出晏褚的电话号发了条短信,狠狠地控诉了一遍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这一行为,然而她抱着手机等了半天,一直到她开拍了,晏褚那边也没有一点动静,她估摸着那边应该是又在忙。
萧庭的视线在她脖颈上一掠而过,沉思了一下轻巧的笑道:“你脖子上今天的粉底好像是有点重哦。”
南绪一想起这件事情就下意识的脸红,她咳了一声,“关你什么事儿。”
事情当然不关他什么了,但他就是想多嘴问一下,但事实他心里面却跟明镜一样,他好心提醒道:“记得做好定妆,一会儿是要下水的。”
萧庭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一会儿拍第二场的时候确实是有一段她跌进湖水的戏,如果到时候这玩意一蹭就掉了,那就有意思了。
刚才是没想到,现在知道了南绪便准备一会儿跟白鹤说一声,加强一下,纯属是为了以防万一。
萧庭看着她这副沉思的模样,慢慢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音量恶意问道:“让我来猜猜,昨晚的是郑岚?韩深?还是说是晏褚?”
南绪的神经一下绷紧,她甚至在怀疑萧庭这么说是不是已经可以给规划为骚扰一类了,她眯着眼睛歪着脖子,对着他的视线故意说道:“反正不管是谁,也不可能是你。”
萧庭翘起嘴角直起身,“没事儿啊,正所谓越好的东西越抢手,有些东西都是注定好的。”
“狂妄自大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南绪嘲讽。
她是真的不理解,萧庭这样的人,成天没事跑到她面前耍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处,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根本就想不通萧庭的脑子里面再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很讨人嫌?南绪无奈。
反正不管萧庭知不知道,南绪是真的快要讨厌死他了。
南绪在这边拍戏,顾云生那边却是在研究着怎么找借口把今天他们两人一起吃早饭的事情给压下来。
顾云生只觉得自己脑瓜仁疼,他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要不然让他们两个人干脆承认恋情得了,省的还要想办法去帮她就扯这件事情,说到底,他发现自从晏褚这个人出来之后,南绪身边的这些破事情就越来越多,算来算去,他根本不记得这段时间都帮南绪擦了多少次屁股了。
虎哥正坐在顾云生对面,瞧着他的模样不由得用指尖戳了戳顾云生的手背,“别不开心了啊,我已经把那个臭小子给暴揍一顿了,要是不解气的话我就扯回来当着你的面再揍一顿怎么样?”
顾云生脑海里面已经浮现出来刚才看见郑岚那小子的时候那副惨样子了,他心有不忍道:“不用了……放过他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炒绯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起来当初顾云生和虎哥让他们两个人炒绯闻,最大的原因不过是为了方便他们两个经纪人互相接触,谈情说爱罢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事态越演越重。
而他现在也不过只是一时间想不到该用什么借口比较好,毕竟这两个人这次的误会有点大,而且郑岚又是真的住在了南绪家里。
本来晏褚没出现之前他还想着要不然就让郑岚和南绪两个人成了得了,结果现在南绪心里根本除了晏褚就插不进去任何人。
最关键的是,除了晏褚之外就算了,南绪身边竟然还莫名其妙多了好几只苍蝇,一直在她身边嗡嗡嗡乱窜,甚至连韩深那个王八蛋都来凑一腿,一想到韩深顾云生就觉得自己脑瓜仁更疼了,毕竟被那货惦记上了,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按照他对韩深的了解,韩深绝对是想从南绪这里得到一些什么,可关键是,南绪和他素不相识,他真的想不到韩深能够从南绪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他发现自己对韩深心思,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猜不透的。
“算了算了。”顾云生摆了摆手,“随便敷衍一个理由得了,反正不管说什么别人也都是不会信的。”
虎哥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嘛。”
顾云生虽然不想自暴自弃,但是现实摆在面前也由不得他不自暴自弃啊,顾云生感觉这两个孩子再继续这么作下去,早晚得去掉他半条命。
而那个去掉她半条命的南绪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狠狠地咒骂萧庭,刚刚拍戏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萧庭竟然故意的就把她脖子上的遮瑕给蹭了,这倒好,一半在上面,一半红着反而更引人遐想,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
最后还是镜头拉特写的时候被导演发现,才让南绪下来补一下,当时的气氛真的是尴尬到爆炸,尤其是周围人暧昧得眼光,南绪觉得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估计大家更认定她和郑岚之间有一腿子了。
萧庭真的就是惹人嫌到爆炸,她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底要手贱到什么地步竟然会特意把别人的遮瑕给蹭掉,最关键是他事后还一副无辜的模样,让南绪根本对他无可奈何。
南绪现在气不顺,已经到了看谁都不顺眼的地步。
白鹤在她身后补着遮瑕忍不住道:“回去之后我要给你屋子里面好好消消毒,喷点杀虫剂,这虫子太可恶,不能再让它肆意妄为下去。
南绪听见这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其实白鹤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晏褚这个罪魁祸首还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过来,而且如果真的过来了他要是有心的话,白鹤的杀虫剂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但是白鹤对南绪身上的事情丝毫不知情,心里面依旧在琢磨着要怎么消灭她屋子里的虫子。
南绪看着她这样一副斗志高昂的模样,也不好意思泼她冷水便附和道:“杀杀也好,最好再彻底消毒一遍,连带着厨房客厅卫生间都一起做个大扫除,省得不干不净的住的糟心。”
白鹤一听这话有点傻眼,问道:“大扫除?南姐你和我一起么?”
南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看着我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么?”
“那你是准备请个保洁来?”白鹤心存侥幸。
“那多费钱啊。”南绪“啧啧”的摇着头,“这不现成的有你么,你加油好好看,表现的好的话让你顾哥给你加工资。”
白鹤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一个好心的提议结果引火上身,她深深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对她的恶意,以及作为一个老实人的悲哀。
要知道不是白鹤懒惰,而是南绪那个二百多平的房子,仅仅靠她一个人来打扫真的是有点为难了,她打扫个一整天都不可能完事儿的,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做完的事情了,这是指定做不完的,白鹤对自己还是有点b数的,只是她真的不想逞这个强,于是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凄凄惨惨道:“会死人的南姐,你放过我吧。”
“没事儿啊,我不着急又。”南绪显然不准备放过她,“你一天干一间屋子都行,你看你喜欢哪个就先干哪个,省得你以后总想着到扫卫生,我这是满足你的爱好。”
谁的爱好会是打扫卫生啊,白鹤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可关键是,南绪好像并不准备给她把误会澄清的机会。
南绪看着白鹤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面竟然舒坦了不少,果然在被人欺负了之后也要欺负一下人才能在心里面找到平衡感,只是可怜了白鹤又一次成为牺牲品。
不过想当然地,南绪自然不可能丧心病狂的把自己那么大一个屋子全部交给白鹤打扫,更何况顾云生早就给她请了保洁阿姨定期过去打扫,南绪这么说自然就是调皮的想逗一逗白鹤,而白鹤的态度也不负众望十分令南绪满意。
白鹤惆怅的将化妆品收起来说道:“补好了,可以开始了。”
南绪忍不住又偷笑了一下才将自己愉悦的心情收了收,故作矜持道:“行了,有时间逛逛淘宝看看哪个牌子的杀虫剂比较好用,有些工作不能光说必须要落实。”
“我知道了。”白鹤觉得自己简直要哭出来了。
萧庭看见两人的互动又欠登儿凑过来说了一句,“你又在欺负人家白鹤了?”
“我们姐妹俩之间的感情能用的上欺负这个词?”南绪翻着白眼,“真爱多管闲事。”
萧庭被怼了之后也依旧是笑脸相迎,“刚刚让你定好妆你不听,这回儿可别再不小心把遮瑕蹭掉了哦。”
南绪听他说话真是越听越虚伪,她讽刺道:“我自然会小心的,但也请萧先生的手注意一点,别再给我蹭掉了。”
萧庭笑而不语,南绪也懒得看他那张假脸。
南绪屈指算了下日子,发现自己至少还要继续和萧庭在一起待一个月,这还不包括他们如果进度延迟要增加的时间,光是用脑子想一想就让南绪悲痛欲绝。
而最令她痛不欲生的是,就算她这边杀青了,另一边还要和韩深搭档,这两个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她所不想见得。
人世间就是如此凄惨,就算她不想见,可她又不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