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了门口,就见镇北王府的官家霍吉站在门口。
“霍管家?您怎么来了?”
万临见霍吉是一个人来的,再看他神色如常,万临悬着的心就稍放下了些。
霍吉先向他们两个问了好,“万修撰,富郎中,这么晚过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了。老奴是奉了王妃之命,来给富郎中送东西来的。”
见霍吉过来不是送什么不好的消息的,富小九就放了心忙问:“王妃让您来干什么呀?”
霍吉低头从手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双手递给了富小九。
“王妃说这银子是给您在京城安家和置办医馆的,要是不够您就直说,老奴再给您拿。”
富小九看都没看银票一眼,就把银票推了回去,“这可不行,我不能要王妃的银子!”
霍吉垂目拱手道:“您若是不要这银子,老奴可是要被王妃怪罪了。您若忍心看老奴受责罚,就把这银子还给老奴吧。”
“这......”
富小九一下为了难,双手僵硬在半空,只好说道:“那这银子就当是我找王妃借的吧,我过几天就把这钱还上。”
富小九收下银票后,霍吉马上抬起了头,一脸轻松的笑了笑,“您收下就好,老奴的任务完成了,老奴就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霍吉说完就走,脚步飞快稳健,十足的老当益壮。
万临望着霍吉健步如飞的背影,不由感慨道:“霍管家走的是真快啊!”
富小九拿着手里的银票,心说真是想啥来啥,正缺钱呢就送来了五百两的银票。
万临见富小九神色纠结,便说道:“娘子,既然银子你都收了就先用着吧,以后再还给王爷和王妃就好。”
富小九无奈说道:“是啊,只能这样了。其实不瞒你说,我今天还有些为银子犯愁,本来想找邵公子先串些银子的,可他家里摊上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好开口了。没想到王妃就雪中送炭了。”
万临也是对富小九的运气服气了,笑着说道:“娘子,这银票你且安心受着,你也别担心你还银子的时候王妃不要,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王妃收了这银子的。”
富小九马上抓住了救星,“相公,你可要说到做到,如果你到时候还不了银子,你就住在镇北王府别回来了。”
万临十分肯定的保证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俩人回到二层院的时候,万彰等人都赶紧过来询问镇北王府来人是怎么回事。
富小九厚着脸皮晃了晃手里的银票,“是镇北王府的管家奉了王妃的命令给我送银票来了,让我拿着银子在京城安家置办医馆。”
万彰羡艳的笑了出来,“镇北王和王妃真是太仗义了,这回你们便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心的在京城落脚了。”
富小九却坚决的摇摇头,“不不,这银子我只是暂借,到时候会还给他们的。”
邵嘉成这时主动说道:“你们的银子够吗?我这还有几百两的银票,你们的银子若是不够,就把这些银票都拿去用吧。”
邵嘉成的大方让富小九很感动,感激的回道:“多谢邵公子好意,我手里的银子足够用了。”
邵嘉成又说了一遍,“你们可都别跟我客气,几百两银子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虽然我家里遭了变故,但你们能留在京城我还是由衷的为你们感到高兴,希望你们能毫无负担的在京城安家。”
虽然跟邵嘉成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一起经历了不少的事情,邵嘉成的行事作风可比刚遇到万临等人的时候改了不少。
万临已经把他当成了挚交好友,所以邵嘉成要离开,万临是真心觉得舍不得的。
万临扶住了邵嘉成的胳膊,不舍的说道:“嘉成兄,你这么一走不知咱们何时才能再见,你到了家一定要经常给我们写信,三年之后咱们还要在京城相见啊!”
邵嘉成抿了抿嘴唇,似乎在隐忍对众人的不舍,他握住了万临的手腕,神色郑重。
“临兄,想到咱们刚见面的时候我是何等的轻浮张狂,我能遇到你们是最大的幸运,如果不是你们把我带回了正路,我岂能金榜题名,能有此番成就呢?不过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不过是三年丁忧的时间,三年以后我保证会来京城找你们!”
邵嘉成跟万临说完,又转身面对着万彰说道:“彰兄,你此去伍林府山高路远,不了解当地的情况,你和嫂子可千万要注意安全,也要及时跟我们通信啊!”
万彰也是满眼不舍,肯定的应道:“嘉成兄放心,我一定会处处小心的,常跟你们联系的。”
富小九也对邵嘉成的离开感到不舍,不过还是冷静的说道:“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邵公子明早还要起早赶路,让他早点休息吧。”
万临也劝他说道:“嘉成兄你早点歇着,你回乡的一路也是山高路远,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免得让伯母见了你心疼。”
邵嘉成又郑重的向众人作了个揖,终于回到了房间。
万临夫妻和万彰夫妻都分别回房了,一回屋万临的脸色就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你觉得白玉笙那个人如何?”万临声音微冷,醋意却十分明显。
富小九听到万临这问题,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相公,你这是在吃白玉笙的醋吗?”富小九边笑着,边伸着胳膊环上了万临的脖子。
万临立刻不大情愿的把脸偏到了一旁,口不对心的说道:“没有,我怎么会吃他的醋?”
富小九理所应当的点点头,“对呀,我就说我家相公没这么小心眼。既然你问我觉得白玉笙怎么样,我就实话实说,我觉得白玉笙真是个品貌俱佳的人才......”
富小九没等说完,万临的脸色就更冷了些。
富小九把双手从万临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双手捧住了万临的脸,强迫他转过来看着自己。
富小九笑吟吟的看着万临,问道:“相公,你不是说你不吃醋的吗?却怎么是这副脸色?”
万临心虚的答道:“我才没吃醋,我是为在嘉成兄的离开感到难过。”
富小九挑了挑眉,“看来是我误会了相公。那我接着说了,抛开白玉笙到底到底是看得起我,还是看不起我不说,他这个人相貌觉得是一等的,跟相公你比起来也是不差......”
万临虽看着富小九,眼神却不像往日那样温柔,眼角止不住抽了一下。
富小九被万临眼中浓浓的醋意酸到了,怕真把他气恼了,便不再逗他。
“还说不吃醋,你这醋意都快酸满整间屋子了。”
“我才没吃醋!”万临还在嘴硬。
富小九把手从万临脸上拿了下来,正经的说道:“好了,不逗你了。那个白玉笙都没看得起我,根本都没把我当做对手,我怎么可能觉得他好?我唯一能肯定的事他的医术。可是说句狂妄的话,我们若是真正的比试起来,我的医术未必就会比他差。”
听完富小九的话,万临脸上的冰霜终于化开了。
见万临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富小九又说道:“白玉笙的医术一定是不错的,不过他的人品到底如何还有待考量。但是不管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管开好自己的医馆就成了。”
万临刚才忍了半天,这会儿他的醋意消下去了,也就禁不住环住了富小九的腰,认真的说道:“娘子,你再开医馆便是重头再来一次,京城不比县城,就算咱们在京城有些人脉,但也你要做好面对困难的准备,京城卧虎藏龙,人才众多,各方面的关系也都错综复杂,想做些什么的确不易。”
“相公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我从没觉得咱们跟镇北王有交情,你又是朝廷命官就觉得在京城的一切就都能轻而易举的做成了。我的医术需要得到人们的认可,只有人们都认可了我的医术,我才能真正在京城立住脚。而且开医馆不是我的最终目标,我还要像在县城一样,开作坊,开暖锅店,继续发家致富!”
富小九说到这,又环住了万临的脖子,望着他的眼睛郑认真的说道:“相公,我除了要为发家致富努力,我还要让相公你加官进爵,一路高升!”
万临宠溺的捏了捏富小九的鼻尖,“娘子你有这般野心是真是让为夫十分佩服。好,那我就祝娘子的医馆生意兴隆,早日实现你的野心。可说要我加官进爵的事却是急不得的,官场险恶,我目前能做的就是先熟悉官场的规则,学会如何在官场立足才是。”
富小九的语气也变得稳重了起来,“相公考虑的是。虽说咱们跟镇北王一家交情颇深,皇上也很赏识你,但咱们毕竟出身寒门,家里没有什么根基。这世上唯一可靠的还是自己。”
万临忽然叹了口气,眼中又流露出了不舍的神情,“彰兄就要去伍林府赴职,他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跟他再见面。”
富小九也立刻伤感了起来,“咱家参儿还跟恩霈定了娃娃亲呢,我真怕彰兄他们这么一走,我这现成的儿媳妇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