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很是诧异,诧异她竟会主动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章程。
要知道,在木屋时,章程可是一心想要为这位望卿医治,而她却又是怎么都不愿的。
在回木屋的路上,望卿的话语很少,不论章程如何的搭讪,人家始终都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这种高冷姿态可要比“小龙女”的高冷要高明多了。
怎么说,望卿的这种高冷,给男人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小龙女”的高冷,却是那种真正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回到木屋已是深夜,章程很是喝了足足十斤多的水,而望卿的脸上却未显现出一丝的诧异之色。
临出门时,望卿回头,她的一双眸子漆黑如墨。
“你当真能将我治好?”
章程站在门口,说实话,他并没有多少把握,可是当他看到望卿眼中所流露出的悲伤与期盼时,他的心,竟是跟着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当真。”章程不敢直视望卿的目光,他偏过头,装作喝水。他不想看到望卿失望的眼神,于是他回答了“当真”,只是这个“当真”却是一句宽慰他人,违心自己的话。
“好!”望卿点头。
“我信你!”
“我让你医治!”
望卿走了,随之进来的是那两位超短裙少女,她们恭敬的进来,恭敬的为章程铺好了被褥,并开始想要为章程宽衣。
章程被这两位少女的热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也实在是没这个心情,让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少女为他脱衣服,便很是严厉的拒绝。
谁曾想,这两位少女却是嘤嘤的哭了起来。
章程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的让这两位少女将自己拖了个精光,然后塞进了被子里。
章程很委屈,两名少女很得意。
待两名少女走后,章程便一下子坐了起来,借着月色,他将小红书拿了出来,说是拿,其实是小红书本来就在章程的手边。
也不知这货每次在章程被脱光光的时候都躲在了哪里。
“喂!快给我出来!”章程催促着小红书出来跟他说话。
小红书不理,很是安静的躺在章程的手里。
“我靠,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给烧了!”
小红书依然很安静,对章程的话也不为所动。
章程继续又催促了很多便,小红书根本就没做出任何的反应。
最后实在没办法,章程只好翻开小红书,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本“玉术心经”里记载了这世上最全的妇科之术,可是章程从头翻到尾,都没有找到能医治望卿的办法。
通过当时的目测,章程能清晰的看到,望卿阴阳各八门皆已尽断,断不是堵,不是闭塞,而是真正的断,真正的分离,就如一个人,被直接砍断了手脚,手脚与身体分离,就如一个人,只剩下唯一的一个鼻孔呼吸,稍有堵塞,便会窒息。
章程不停的翻看“玉术心经”,也认真在钻研着每一页,这十几年来,章程还是第一次如此用心的钻研这本小红书里所记载的内容。
可是,让章程失望的是,他根本在小红书里找不到有关望卿的任何医治之法。
看着怒着,章程便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两位超短裙少女已是早早站立在章程床前,见章程醒来,她们便开始为章程洗漱起来。
这一整天,乾都姥姥都没来打扰章程,就是望卿也未曾出现。
章程有心询问两位少女关于望卿的事情,可两位少女却是一问三不知,她们告诉章程,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望卿,这无疑便给望卿披上了一件神秘的面纱。
章程在房里就这样待了一天,同时章程心中也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望卿。
浮现出与望卿第一次的见面,浮现出望卿悲伤里却饱含着期盼的目光。
月色当头,章程趴在木桌上,星夜璀璨,木门吱呀打开。
望卿来了,她今夜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她如墨般的长发,在夜风里微微摆动。
她倚着木门,脸色惨白,她看向章程,双眸黯淡。
章程一下子便站了起来,通过“八门玉睛术”章程发现此刻的望卿很是不好,她的阴阳各八门,正在章程的眼中缓慢的闭塞,八门连通的经络也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回收着。
章程双眼通红,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怒意,这股怒意从何而来,他不知,这股怒意要发向谁,他也不知。
总之,此刻的章程很是愤怒,他一步并作三步,迅速的来到望卿身前,同时他的手中也各执着银黑二针。
章程不加思索的便欲将银黑二针各扎进望卿的阳极正门与阴极正门,可是,两针还未入肤,章程便直接被一股大力弹了开去。
章程虽然诧异,但他却不死心,他不能容忍望卿在他眼中忍受痛苦,同时他也是再一次的举针向望卿扎去。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章程再一次被弹了开去。
他想不通,很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自己非但扎不进去,反而会被弹开。
一次、两次、三次、五次、章程每欲想要扎进望卿的阴阳各门,结果都是章程手中的银黑二针被无故的弹开。
望卿依在门边,她很是安静的看着章程,那双眸之中很是平静,无悲亦无喜。
她就这样看着章程,章程也在看着她。
“算了吧!”望卿对着章程惨然一笑,然后在章程猩红的双眼下,她转回了身子,只留给章程一个背影,这个背影很是落寞,这个背影很是萧条。
“算了吧!”这三个字,也同时响彻在章程的耳边,这三个字,透着说不出的凄凉,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迈过门槛,拖着月白色长裙,望卿在月色下走着,她走的很是缓慢。
门槛之外便是一片花海,望卿走到花海之中,她扬起头,看向半空中悬挂着的那一轮弯月。
章程也走了出来,他跟在望卿身后,也站在这片花海之中,他没心思看什么月亮,而是看着望卿。
一个望月,一个望人。
“你知道吗?”望卿突然开口,她看着弯月,看着璀璨星空。
“知道什么?”章程心中跟着突然的一颤。
“刍狗!”
“什么?什么刍狗?”章程连忙追问。
回身,望卿回身了,在一片花海之中,望卿看向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