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盟两个弟子被杀,死的方式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黄梁所为。
对于江清等人而言,他们深知这是有人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故意为之,最终的意图,或是要逼他站出来表态,即便是他明言不参与诛杀复活的江琊一事。
可对于外面的各门派而言,那二人就是黄粱所杀,魔头们断然已经开始了对江左盟的复仇。
城中某酒楼。
各门各派的人聚集在一起议事。
江左盟闭门谢客的短短几日,江清的态度曾一度又开始遭他们怀疑,可眼下,两名弟子的死又让他们有些疑惑。
此刻酒楼大厅里,几张大圆桌前坐满了各式各模样的人,席间,大家议论纷纷:
“这江左盟突遭杀戮,怕是江宗主也万万没想到吧。”
“是啊,江宗主闭门多日,若非是在布置应付的办法,便是在同那么魔头示弱。”
“不可能吧,江左盟实力不容小觑,江宗主亦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不会如此。”
“说的倒是,只是近几日我等未得见,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只见听到这里,铩羽帮贾安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继而他道:
“诸位,不是贾某刻意言此,只是毕竟这江宗主也曾是江琊那个魔头的兄长,想当年二人同心时关系是如何亲近,贾某可是看在眼里的,且不止贾某,想必当年陆宗主也是深有体会。”
只见听了这话,陆知临眸子一闪,继而微微一笑,道:
“贾帮主所言极是,江兄从前待江琊确曾情逾如同亲兄弟。”
闻言,贾安,眯着的眼睛微微一睁,侧目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所以,如今事情过了多年,恩仇抿去,难保二人不会已经重修旧好,指望他对付那么魔头,怕是指望不得了。”
只见陆知临听后,又笑了笑,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模样,他道:
“贾帮主,话也不能这么讲,那些也都是在魔头作乱之前,后来江兄是如何对他恨之入骨,并亲手手刃他,陆某也是亲眼所见,且,我相信江宗主为人,他不会如此不辨是非。”
闻此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有人附和道:
“陆宗主说的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暂且不提,那魔头可是刚才杀了江左盟的两个弟子。”
“是啊,不可能。”
此时,那位伏蛊派的姚远也站出来道:
“前日我曾到江左盟拜访江宗主,他听闻我因献策诛杀魔头而来,邀我府邸相谈一番,看起来,并非对那魔头持纵容姑息态度。”
“姚宗主?”
只见贾安打量了一番那姚远,没再说什么,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时,恰好门外有动静。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江清戾着双眼走了进来。
“江宗主?”
“江宗主!”
许多人纷纷起身客气着拘礼,唯有贾安眯着眼睛坐在那里一脸不屑的表情,当真是撕破脸后,再无需假客气了的模样。
陆知临道:“两位弟子的后事,可处理完了?”
江清点点头,“嗯,多谢陆兄挂怀,已经安顿好。”
说完,他又向所有人抱了抱拳,继续道:
“诸位!江某惭愧,这几日发生太多意想不到之事,一时郁结,怠慢了大家,还请见谅。”
闻言,众人当即纷纷抱拳回礼道:
“江宗主哪里的话,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我等自然理解。”
示意其坐下来,微微叹了口气,陆知临道:
“江兄,怎么你一人前来,东君公子呢?”
这时,不知谁说了句:
“听说昨日东君公子与江宗主家的旭风小公子起了冲突,还伤了人。”
“啊?”
众人当即竖起了耳朵,静待江清反应。
见状,江清冷哼了一声:
“嗯,没错,是有此事。”
只见闻此言,陆知临眸子一闪,向门外看了看,这才发现并未见旭风,以及纪辰,他便问道:
“他伤了旭风?”
见其神情,江清直言:
“陆兄放心,旭风无事,只是那小子出来便会惹麻烦,我便将他关在家里,让他阿辰看着他了。”
“哦,如此,便好。”
只见陆知临点了点头,似乎是松了口气。
这时,注意到对面坐着的姚远,江清微微向他点了点头,道:
“姚宗主,前日一见之后,不知你所言的具体计划,可曾拟好了?”
闻言,姚远微微一笑:
“自然,计划已成,就待江宗主助力了。”
江清不解:“我助力?”
姚远:“没错,此番,需要征得江宗主同意,借江琊墓地一用。”
江清:“为何是墓地?”
姚远:“为保计划不出疏漏,请恕姚某此时不便过多透露。”
江清:“我江左的墓地,不管哪处,规矩便是不允外人入内。”
姚远道:“江宗主放心,直只是借地方一用,绝不会破坏。”
这时,陆知临看了看江清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道:
“江兄,大家早就认定了江琊复活作乱,自然只想法子,不顾及其他,可若是觉得不妥,便不必为难。”
听了他的话,江清眸子一沉。
黯然思虑片刻后,却点了头:
“也没有什么过于为难的,姑且让姚宗主一试。”
…
江左盟府邸。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薛子初从昨晚一夜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才醒过来。
她起身下了地,到木桌前坐了下来,感觉浑身轻松,并充满能量。
不得不说,她很久没有这样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睡过这样长长的一觉了。
况且,似乎昨晚,她还做了个梦。
原本的梦中,她也不知为何突然身处一处悬崖边缘,便是在她惊觉发现自己将掉下去之时,有一只手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将她从恐怖的梦境里一下解救了出来。
只是,虽然跳出了那个梦境,可她却没能醒过来,只是本能的去抓住了那只手,继而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边坐了一个人,那人身处黑暗之中似乎微微叹了口气,也似乎,他在这里坐了很久,久到让她无比安心的睡去,并一直很踏实。
此刻回想她紧抓着的那只手虽然骨节分明,却触感柔软,也很凉。
且这梦境很真,以至于此刻薛子初清醒过来后,甚至有些怀疑,那究竟,到底是不是个梦。
“咚、咚、咚…”
正有些出神的发呆,忽而耳边响起几声敲门的声音,薛子初便是收了心,继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