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千钧一发之际,薛子初挡在了旭风面前,而那道白衣却是一个翻身直接挡在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而他挡下那一箭之后,几乎是一瞬间便挣脱了薛子初,并以迅雷之速掠上了崖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反应了过来的黄粱当即猛拉白绫,飞身将众人一齐带了上去之后,便立即扯回白绫朝着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落地之后江清也要去追,但大抵突然想到此刻若是只留一堆江左盟弟子在此,似乎很不安全,所以他追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
而惊诧之余,薛子初在昨晚见识过那人的轻功,不打算再去追了,她落地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检查旭风伤身有没有伤口。
这时,所有人也拥了上来,手忙脚乱的去扶她和旭风。
旭风绑着的手脚被解开后,扯下嘴里的布条,冻的青紫的脸上尽是诧然。
大概,他可以理解薛子初出手救她,但似乎不太能理解,她虽然竟然为了护他,而以身挡箭。
还有方才那位持着血鸢的“江琊”,甚至是黄粱,好像所有人都在救他,这让他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突然一下子变的“重要”了起来。
见他这副表情,江清暗暗的叹了口气,他吩咐纪辰拿出了护心的丹药给他服下,自己则为他体内输送了些许内力,好助他快速恢复体能。
之后,又对着薛子初微微颔首道:
“方才,多谢了!”
薛子初听后则立刻摇了摇头,她想,若说谢,怎么说,也应当是她谢江清,虽然还不知当年是何机缘巧合下,但旭风这孩子,确是被他救下并善待恩养到了现在。
片刻后,旭风恢复过来,也对她道:
“薛姐姐,你这般救我,我….好生惭愧。”
薛子初则微微笑了笑:
“没什么,我并未怎么样,再说,你之前不也是很维护我的吗?”
闻言,旭风挠挠头:“可是,那不一样…”
薛子初道:“好了,你既叫我一声姐姐,便都是应当,不必在意。”
“噢。”
听了这话,旭风虽然还有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有些迟疑的问江清道:
“宗主,方才那两个魔头,好像也都在救我?”
只见江清听了这话,目光微微一滞,继而一抬眼皮,当即凝眉对着他大喝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是救你而不是在害你!”
被莫名其妙的吼了一声,旭风懵然的刚要继续说什么,便紧接着见江清又戾着眼睛继续道:
“你自豪个什么劲儿,被人吊起来弄了这么一副难看的样子很光彩吗!”
只见听了这话,旭风当即撅起了嘴:
“我哪里自豪了!”
江清:“是谁绑的你,看见了吗?”
旭风:“没有,不过是因为那人玩阴的,背后下黑手洒了迷药,我才晕过去的!”
江清厉声:“所以你还指望贼人跟你正大光明?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水吗!还好只是迷药不是毒药,不然你还有命在这里不服气吗!”
此言一出,旭风无法反驳,只好讪讪的垂下了头。
而见状,薛子初则是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心道,虽然江清脾气坏语气差,但此刻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旭风这孩子,以后着实不能再这么莽撞下去了。
而想到方才那个身影,她的疑惑和不解又生了出来。
昨日明明一袭黑衣,今日又换了白衣,难不成也是为了扮作江琊装束,做给什么人看的?
给谁?
江清?还是方才放暗箭之人?
而无论如何,通过此事,倒是可以分辨出一件事,那便是这位抢了血鸢的人救旭风毫不犹豫,想来,应当就算不是天鹰教中人,也应当与他们渊源颇深,他一番行径,应当不会是存着完全的恶意的。
这时,纪辰见势头不好,怕旭风又惹的江清暴躁,便当即转移了话题,向江清问道:
“宗主!方才暗箭来自对面的山腰,需不需要我带人过去查看一下?”
闻言,江清沉着眉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想来此刻那方的人已经撤走了,去也无用,眼下此地也不宜久留,先回府吧。”
然而,他刚说完这话,便见不远处熊熊火把高举,一众人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不用猜也知道是陆知临和贾安等人。
自然,还有,华东君。
陆茗儿边焦急的张望边向这边跑来,一见到江清等人便立即道:
“江宗主!旭风哥哥是不是找到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在这儿!放心,我好着呢。”
闻声,旭风立即从人群里窜出去,直奔到了她面前。
陆茗儿急忙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继而松了口气道:
“还好没事,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而见她红着双眼,旭风则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继而道:
“唉,一时不慎,着了贼人的道。”
而又注意到江清沉着眉,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收回手,又道:
“那个,先不说了,噢,对了,你们怎么来了。”
“听闻你失踪,大家也都在一起帮着寻你。”
陆知临边说边走近,继而颇为关切对着旭风笑了笑,又道:“旭风,你没事就好。”
听了这话,旭风倒是不怎么相信的看了看众人,不过他还是抱拳微微俯身向大家示礼:
“那便多谢诸位了。”
众人的态度改的也是快,仿佛昨日闲言碎语的不是他们一般。
“无妨,无妨,小公子没事就好!”
“是啊,呵呵…”
陆知临向江清问道:
“江兄,现下事态如何?”
闻言,江清道:
“并不知抓旭风的是何人!也还不知是什么目的?”
只见听了这话,有人当即疑惑道:“所以,不是江琊那魔头抓的人吗?”
江清:“方才手持血鸢的白衣人确实又出现了,只是天太黑,还是没能看清楚到底是何人。”
贾安道:“江宗主何必故意措辞,说什么手持血鸢的白衣人,直言江琊即可,如今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江清斜了他一眼,继而眸子一冷,道:
“你若没什么好话,就闭嘴!免得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