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今这位铩羽帮的帮主贾安,在很多年以前,也是一位已故之人的一名随身仆人。
他的主子是一位曾在早些年的中原武林极有名气的女子。
此名女子与天鹰教渊源很深,她的死,便是死于当年各门派联合围剿天鹰教时,为护教中一名地位极高的人物。
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的死在了江清的剑下。
说起来,这贾安不算是一个好人,但绝对算是一个好的家仆,早年他被仇家追杀时,被那名女子的父亲所救,遂为报恩,护卫那女子闯荡江湖,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遂那女子死后,贾安曾因怨恨,只要逮到机会,便会对江清恶意攻击和针对,到今天看起来,应当是还没有放下对江清的恨意。
那么若说他捏造那样的话,刻意挑拨,离间,也不足为奇。
…
众知情者相互讨论着过往,窃窃私语片刻。
只见江清突然忍无可忍了一般,蹭一下拔出了剑,冲上前一把扯过贾安的衣领,怒道:
“贾安,你竟敢捏造这样的事,辱我江左盟门下弟子,当真以为我会永远不会动你吗!”
“喂!江宗主!你做什么!”
见状,贾克登时要上前制止,却是被华东君一颗琉璃珠子掷过去,点住了穴道,当即不能动了。
只见华东君收了手,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他盯着贾安问道:
“我只问一句,旭风失踪,是否和你有关?”
只见贾安瞥了一眼江清,轻哼道:
“旭风是什么身份,想必东君公子现下已经猜到了八分,如今形式,你觉得我会动他吗?”
他知?
闻言,薛子初当即诧然的看向华东君,而华东君却是冷冷的看向了江清。
只见听了那话,江清锁眉片刻,一把放开了贾安,继而厉声对他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贾安并不回答,先去解了儿子的穴,继而向问贾克问道:
“克儿,你六师兄呢?”
这贾安口中的六师兄便是那日传话的弟子。
贾克道:
“我清醒后,就没再见他,其他师兄们说,六师兄半路回城取落下的东西,就没再回去。”
“跑了?”
贾安当即愤然的哼了口气:“混账!”
贾克不解的问道:“爹,到底怎么回事啊?”
眯着眼琢磨了片刻,贾安摇摇头,向众人道:
“那日我门下弟子回来禀报时便是如此说的,至于受了何人指使,我也尚不可知。”
这时,陆知临站出来道:“贾帮主,所以说来,你当时也是遭人蒙骗?”
贾安青着脸,“哼,怪只怪江宗主太招人记恨,看来不止是我,也有其他人巴不得早日撕下他这道貌岸然的面具!”
听了这话,有江左盟弟子当即愤然回击:
“谁知是遭人蒙骗还是你在蒙骗众人不敢承认!”
闻言,贾安当即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怕你们不成?”
是啊,他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这贾安敢如此放肆,便是吃准了江清不会轻易动他。
可知,当年那位女子便是曾让江清倾心过的女子,当年误杀她之后,一度为此陷入低谷,又念及这贾安针对他也无非处于对故人的忠心,遂当年便对他的攻击处处忍让。
而那位女子当年也算为天鹰教而战,遂天鹰教的人为感念其亡灵,也自发的对她的这位仆人处处留情。
所以以贾安的有恃无恐的处境,若是他刻意为之,也不至于不敢承认。
那便是说,此事非他所为,捏造谎言的,便是背后还有一波人?
那波人便是在利用贾安因为某些往事对江清的恨意,在故意设计,挑拨,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很有可能,旭风便也是被那波人抓了去。
所以眼下…
薛子初心中忽而一惊:
不好!旭风有危险!
只见江清躇眉细思之际,突然低喃了一句什么,继而立即吩咐纪辰道:
“阿辰,尽快把旭风失踪的消息放出去,动静越大越好!”
“是!”
虽然不知为何江清要把消息放出去,但纪辰还是立即领命。
“其他人随我出去,继续找!”
江清说完,立即带着人窜了出去。
薛子初微诧,放出消息?给谁?难不成是黄粱和…
可知,对于暗地里探查踪迹这种事,黄粱最是在行。
江清这么做,便是笃定黄粱会帮忙。
所以,旭风与天鹰教有着什么扯不开的关系,便是一定了。
于是,她也当即跟了上去,同时跟上的,还有陆茗儿。
只见此时,剩下的其余人莫名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又些不知该作何。
这时,陆知临站出来,道:
“诸位,方才一片混乱,江宗主明显根本不知情,至于老宗主一事,已经过去多年,追究毫无意义,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同仇敌忾,先商讨如何对付那个魔头才是啊。”
闻言,当即有人附和:
“是啊,对付拿个魔头要紧!”
“对,没错!”
陆知临又道:“既然得知江宗主家的这位旭风小公子是无辜被牵扯,那么眼下失踪大有可能是江琊报复,遂各位侠士也不要在此旁观了,不如大家帮忙一起出去找寻。”
听了这话,众人迟疑片刻,继而道:
“好,既然陆宗主都这么说了,姑且先听陆宗主的。”
“那好,咱们就走,一起去帮忙找找。”
说着,便纷纷随着陆知临踏出了门去。
而此刻,华东君看向外面,目光落在不知何处,但眉心似乎难得有了一抹淡淡的愠色。
也不知,他在生气什么?
薛子初随江清等人出了府,期间趁人不注意将陆茗儿拉住了。
“茗儿,你可知旭风被江宗主捡到时,是哪一年?”
陆茗儿抽着鼻子红着眼道:“那大约十年前。”
“十年前?”
薛子初忽而紧张起来,她继续问:
“你说当年有魔头作乱,那人,可是江琊?”
闻言,陆茗儿点头:“正是,正是那个魔头血洗江左盟时。”
听了这话,薛子初的慌乱的心登时提了起来。
所以,那时江清不在江左盟,便是去了太行。
还带走一个孩子,那孩子受着重伤,醒来之后失去了记忆。
江清不让他和陆茗儿来往。
薛子初克制着内心的慌乱,声音也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茗儿,旭风今年到底几岁?”
陆茗儿莫名其妙:“十三,马上十四岁了。怎么了薛姐姐,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十三四岁?
薛子初紧攥着收心,突然眸子一缩。
或许不是十三四岁,是十五六岁!
所以,旭风很可能根本不是半路捡来的,他很可能就是……
可,怎么可能?
若是明知那孩子留着天鹰教的血,江清怎么会救他?又怎么会收养庇护这么多年,还待他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