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清盯着那把长长的双刃弯刀,沉眉许久后,收回了正欲出击手的剑,冷言道:
“当年之事,需待日后详察,贾帮主,无论你如何言语中伤我,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可不与你计较,但平白牵扯其他,便会另当别论!”
听了这话,贾安当即眼底的恨意毕露:
“你有何脸面提及故人?难道故人不是被你害死的吗!”
闻言,江清浓眉更紧。
见状,旭风颇为好奇,他悄悄凑近了纪辰,小声问道:
“他们在说什么故人?纪师兄,你知道吗?可是那位…”
纪辰看了一眼江清的沉重的脸,当即嘘了他一声,示意他闭嘴。
便是这时,这时突然一阵似曾相识的邪魅的笑声传来:
“呵呵!说起来,江宗主似乎,总喜欢害死故人。”
众人立即抬头看,只见一袭黑衣翩然而至,落在了最高的一处房顶上。
薛子初眸子一紧:黄粱!
认出来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握起了手中的武器,气氛登时紧张了起来。
只见黄粱立于房顶,俯视着众人,此番,他装束不再遮掩,面容也终于清晰的展露在人前。
黑色衣衫,黑色长靴,黑色发带,唯有腰间系着一道白绫为纯白色。
他的面部五官,棱角分明,只看面相,根本不像传闻所言的那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奸恶之辈,相反的,倒是十分凛然。
江清抬头盯着房顶上的人,咬着牙道:
“黄粱?”
“是我!如何?”
黄粱轻轻勾着嘴角应了声,他眉眼浓烈泛着笑意,目光却是十分寒彻。
只见他俯视着众人,似乎突然注意到了站出人群的贾安,他道:
“贾安,听说这几日,你言行很是放肆?”
只见听了这话,贾安登时紧了紧手里的弯刀,继而眸子一转,看了看旭风,回过头来哼笑了一声,继而道:
“哼,想必江琊那魔头现下不怒,反而要感谢我吧!”
只见听了这话,众人当即又向旭风侧目,且个个表情和目光,都一言难尽。
而见状,旭风的脸一下便铁青了。
“可恶!”
只见他轻哼一声,这便要有所动作,可刚一动,却又被不知何时移步过来的薛子初一把按下了。
他诧异:“薛姐姐?你做什么?”
薛子初直言:
“不要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随后,望向屋顶,观黄粱反应。
“恩,不愧是做惯了奴仆的,果然很会揣测人的心思。”
见黄粱邪魅一笑,点着头继续道:
“呵呵,不错,公子现下甚是欣慰,遂决定暂且留你狗命,即日起,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再掺合,带着你儿子滚回扬州去!”
听了这话,薛子初不禁更为不解于,黄粱竟然没有否认!
贾安眯着眼睛,没有再说什么,反而,陆知临突然站了出来。
只见他一改平时和颜悦色的模样,冷面厉声:
“黄粱!你们到底为何要造慌造一副江琊那魔头还活着的假象,究竟有什么阴谋?”
“噢?陆知临?”
黄粱闻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继而道:
“没记错的话,青云派前任家主,你的父亲陆晁,也是死于血鸢剑下的吧?呵呵,所以你出来叫嚣是为何?想要寻仇?就凭你?”
只见听了这话,陆茗儿当即气冲冲的出来站去了兄长身边,她向着站在高处的人喊道:
“哼,你们这些魔头作恶多端,都死过一次了还敢出如此狂言,不知悔改,简直可恶至极!”
闻言,黄粱登时目光凌厉的看了她一眼。
旭风便当即挣开了薛子初跳过去持剑护在了她身前,继而大声喝道:
“魔头!你瞪谁!”
而这么一看,黄粱又忽而皱了皱眉。
片刻后,他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道:
“罢了,其他人的仇怨日后再慢慢清算。”
说着,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那堆牌位,继而看向江清,正色道:
“江宗主,老实说,当年你那卑劣的师傅要设计劫杀江琊公子,抢夺血鸢的计划,你到底有没有事先知情。”
闻言,江清紧握手里的剑,僵着脸不语。
“江清!”
黄粱突然直呼其名,道:
“毕竟若非你以兄弟情义极力相邀,他也不会来你江左盟。”
只见江清听了黄粱的话,当即脸色转暗,半晌,他才吐出几个字:
“我不知。”
而听了江清的话,薛子初倒是微微松了长长的一口气。
毕竟江清从前对江琊的恨意冲天,便是她,曾经也一度误以为那也是江清的顺势而为。
黄梁听后微微点了点头,随之冷言道:
“如此,便姑且信你一回,公子迟迟不杀,便也是因听闻你这些年默默的为他做了不少事,似乎有忏悔之意,不然,你江左盟今日便会与那日飞刀门一样的下场!”
“为他做了不少事?所以说,江宗主寻治寒疾的方法真的是为了江琊?”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厉声一句,接着其他人也叫嚣起来。
“江宗主,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江宗主,大伙儿向来十分敬重你,不知可否给我们个解释。”
只见江清躇眉,长叹一口气后,道:
“当年师傅到底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情,寻药只是我年少时对家人作出的承诺,无关其他。”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这时,黄梁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江宗主,你明着杀他,背后却又做到这般,如此行径可真是让人为难啊。”
“还敢继续妖言惑众!”
愤然的大呼一声,旭风再也忍不住,登时拔剑飞上房顶。
纪辰拔剑紧随其后,见状,其他江左盟弟子也纷纷跟了去。
顷刻间众人一齐飞上了屋顶与黄粱打作了一团,场面便突然混乱了起来。
江清似乎沉浸在什么情绪里,一时没去动手。
而大概因为眼下忽然听到的某些故事太过惊人,众人见他不动,便也不动,只在底下观战。
只见黄粱一道白绫在手,翻身旋转,三抽两甩,不消片刻,便把大部分的弟子从房顶打落了下来。
继一掌将纪辰也击落之后,收了白绫,只留了旭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