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彦的目光投向杯中淡黄色的茶,几片茶叶在杯中沉浮,晃动着,茶水荡出来,溅在桐木的桌子上,惊扰了正在回忆中的方子贤。
他看向曲彦时,无意间一瞥,看见从街上走过的那顶红色的轿子,像及了新娘出嫁时的花轿,只是周围少了送亲的队伍而已。
他收回目光,轻叹了口气。
“珏弟,家中还有要是,下次再聚。”方子贤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抱拳,待曲彦点头后,就很快离开了。
桌上的菜,还是原本的样子,曲彦没动,方子贤也没有吃多少,那道被称为红鸢楼佳品的红烧鱼,在这张桌上并没有很显眼。
他发着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窗外的夕阳渐露,东隅出来找他,一起的还有很早之前那个,说是他姐姐的曲悠。
那个一袭灰色长裙的女子,衣裳的白鹤绣的栩栩如生,梳着灵蛇髻,戴着的发髻全是金饰品。
秦惜沫离开没多久,那间院子里有住进来了一个人,也是那次,他才知道父亲以正妻礼仪娶回来的人是谁……
豪门混乱,没有亲情,凡事都以利字当先,姑母为了金钱与财富,不惜与自己的妹夫有染,背叛自己的夫君,而父亲,为了权利,娶了母亲,却和姑母交缠不清。
最后啊……夫妻关系破没,姑母守寡,母亲的娘家因涉嫌案件,举家搬离,除了言论,没有了任何的阻拦因素,父亲名正言顺的娶了姑母,活活的气死了母亲……
还真是一段理不清的关系呢……
“跟方公子聊的如何?”曲悠直接在他对面的桌子上坐下了,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什么也没做,只是很温和的问他。“方公子的才华,在京城也有名声,他的礼仪举止言谈都是极好的,你跟他多聊聊,会有好处的。”
曲彦也没说什么,他开不了口,也自然不会说话,所以全程都是曲悠一个人在讲,至始至终围绕的主题不过是方子贤。
“最近你最好搬出曲家住,”忽然曲悠面色沉了下来,抓着他的手,说:“父亲最近想动手你的婚事,如果不想将来像我一样,你就听我的。”
当年十四岁的曲悠为了帮曲家渡过难关,被迫嫁给了权贵,对方欺她年幼,明明是正妻,被妾室欺负的毫无颜面,公婆嫌弃,好几次都是从死门关里走出来的。
后来她慢慢的学会了保护自己,即使丈夫不喜欢她,她也稳稳的坐稳了正妻之位,将之前所有欺她之人,百倍还了回去,可因此被世人说道……
还真是活的极为狼狈啊……
这次若不是岁涵姑姑来带她离开,恐怕她这辈子都得活在那个深宅里,看着那一堆美姬过日子,时不时的还的做一次恶人,总归活下去,才是最终的目的,不是吗。
“父亲那样的人,在外说着是书香门第,干的却是经商门道,为人处世,没有丝毫的规矩可言,也不惧怕流言蜚语,所以他一但要做,可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