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余上午课间在教室里做笔记,班上的同学也没有去外面玩。
距离小升初只有两个月,平时再爱玩闹的同学都没有心思再随便胡闹了。
窗外明媚的阳光撒在谢新余的身上,给他白皙如玉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挺拔瘦削的身躯笔挺地坐在座位上,芝树兰葱。
谢新余的后桌栗苹迷恋地看了谢新余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惊醒般拿出笔开始吵黑板上的笔记。
栗苹一边抄,一边心想着:班长好好看。学习又好,尤其是写得一手好文章。如果我和他一起考到县里的中学,一定向他表白!
“新余哥,新余哥!”王海涛焦急地在六一班门口喊道。
谢新余走出班门,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平时都不见他来找自己。
王海涛满脸地焦急,粗黑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有些婴儿肥的脸都鼓起来了,像个古铜做的娃娃。
“君子今天没来学校!你知道她怎么了吗?”
谢新余摇摇头,心中有些担忧。
“新余哥,君子她妈——,”王海涛犹豫了一下,“自杀了!”
谢新余的心顿时紧紧地收缩在一起,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酸涩的痛意。
王海涛目露忧伤,一改平时嘻嘻哈哈的表情,低声道:“他们说,是……是君子逼死她妈妈的。”王海涛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声音忍不住颤抖。
谢新余感觉潮意汹涌地涌上眼眶。
明明不是她的错,婆婆和媳妇的争斗,不断地相互伤害,却不想受伤的却是君子。
说君子是最大的受害者,又有谁信。
乔娇儿骂的是张奶奶,闹的是张奶奶,张奶奶骂的是乔娇儿,针对的是乔娇儿。
为什么会伤到君子!不可能会伤到君子!
“他们,他们都说,都说,君子坏透了,逼死了自己的妈妈。我知道肯定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王海涛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道。
“她妈回来后,她都不像以前一样贪玩了。她每天都认真听课,做作业,就因为她妈说不喜欢读书不好的孩子。”
“她还跟我说,要好好做作业,这样她妈也会喜欢我,我们可以依旧一起出去玩。”
王海涛情绪几乎奔溃了,一个劲地说,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张君是好孩子,这事不怪她。
谢新余抬起头望着教学楼外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在看天空,还是因为仰着头眼泪就不会轻易地流下来。
他想起那年,她哭着跑来安慰自己,那年她笨拙地把糖放在自己手上,安慰自己别哭。
那时,她的眼睛清如泓水,灿若星辰,仿佛揉进了星光。
那时,她像自己世界唯一的光。
可如今……
光芒暗淡,星光陨落,他应该怎么救会他的星光?
“走,我们去请假,回去找她!”谢新余拉着王海涛往办公室走。
“新余哥,要不就我去吧,你还有两个月就要小升初考试了,你还要考县里的中学呢!”王海涛一把把他拉住。
“不行,我不放心,一起去!”谢新余态度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