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发疯的米歇尔和那房间内身体甚至开始变异的女生,这确实证明了两种虫肉的区别性,想来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就必须承担更大的代价。
关键在于...陈南风这时候望了望旁边的教徒,一把扯下对方的头套后,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配合那纯白色的衣袍还真显得格格不入。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似乎没想到陈南风如此突然地举动,中年男人顿了顿三秒才答道,“我是最早跟随尤里因那批人,所以大部分事情都多多少少知晓一些。”
“哦?”
想想也是,如果陈南风是尤里因,喂养这大虫子恐怕也绝对会交给信任的人,这样一来倒是很多事情都可以跟这男人打听打听。
“老老实实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可以答应不杀你。”
中年男人确认的看一眼陈南风,从白色的头套下也寻找不到说谎的破绽,最后点头说“好,我相信你这等高手不屑欺骗我。”
“首先尤里因现在在哪?”
“1号通道,那里是所有教徒的静修室,尤里因一般都待在他的密室里。”
见对方不做思考的回答,这倒和陈南风最初的估算一样,想来没说谎话。
“第二个问题,被抓来的学生关在哪?”
“我不负责这件事,但我知道那些抓来的人一般都是先去五号室尝试唤醒精神力,如果不成功便会送往二号室作为容器。”
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的陈南风笑笑问道,“容器?是不是一种身穿黑色大衣的怪人。”
“是.是的。”
原本长相就不好看,中年男人此刻眉头紧锁的样子更加丑陋,眼睛瞄到陈南风没有发火,顿了顿便补充道“那是寄生魔虫,会从人的肚脐眼钻进去,在腹部扎根后便生长密密麻麻的触须,那些触须会将人身体内的液体一点点吸干,最终取而代之。”
被陈南风双眼盯得发毛,心虚的中年男人拉开几步距离,似乎害怕对方突然下死手,便提升音量道“我主要负责三号室,所有的魔虫都在二号室繁育,其他的我根本不清楚。”
在对方胡思乱想中,实际上陈南风的心思已经转向其他地方,手不自觉的摸向胸前的聚灵铜板,刚刚他并不是想施加压力,只是有个信息让他不免愣了愣。
之前被打死的两个沉默教会教徒,刚从他们尸体身上散发出一阵灵气,原本这种飘散的灵气一般就算有人偶遇吸纳,机缘巧合也不会超过十分之一。
可那一股原本应该飘散于天地间的灵气却仿佛被什么吸引一样,一脑脑钻进了聚灵铜板中,让其平白提升了一层的灵气容纳量。
“古书常说灵气枯竭会让大部分法宝掉品阶,难道如今灵气环境恢复,这聚灵铜板新的功能也重新启动,这哪里是聚灵,简直就是敛灵。”
意外发现自家宗门传承的法宝提升了一个档次,心里美滋滋的陈南风提出最后一个疑问,“第三个问题,为什么尤里因要将大本营安札在这象山精神病院?”
中年男人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有些老旧的证件,上面的照片是一个没见过面的端庄男人。
整洁的西装,小胡须,金丝眼镜,怎么看都是个成功人士,至少和眼前的獐头鼠目男人一点都不像,
“三年前,尤里因就是这家医院的在职医生,凭借高超的医疗成果,他是最有望接手医院的人,直到有一天一个宣称戴蒙的病人入住...”
如果按照正常逻辑,想必一定会追问接下去发生的故事,可陈南风真没兴趣听别人的故事,于是抓住另一个信息点,问道“那他三年前的证件照为什么在你手里?”
额...
“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那个戴蒙真的展现出神奇的魔法,他医治了许多个重度精神疾病的病患。”
听到这的陈南风已经大概知晓尤里因最终为何会疯狂投身神秘学,想必那个戴蒙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用法术的手段去摧毁信仰科学的医生,最终医生便开始质疑自己多年来相信的科学信仰。
察觉陈南风有些不耐烦,中年男人赶紧举手道,“好吧,最后天选者的试验证明了,任何患有幻听,幻觉,臆想,幻想等等长期精神病而不发疯或痴呆的病人,实际上都侧面证明了他们精神层面的强大。”
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陈南风惊讶的发现,“尤里因愿意在这里潜伏那么多年,原来并不是为了找一个藏身之地,而是他本身就坐在宝藏上面。”
察觉自己所在并不是很安全,排除那些擅长的肉搏魔虫人,陈南风还得面临很多觉醒的超能力病人,“原来这医院可拥有快三百名的病人,有多少成功了?”
“基本超过一半的成功率。”
精神世界本就难以细化掌握,可高达一半的陈功率,那便说明尤里因那天选者计划是存在可能性,如果再假以时日训练完成,那这一支念动力作战部队战斗力恐怕可敌数千人。
不能等待这个敌人坐大,既然双方已经结下了梁子,就必须在沉默教会成势前除掉,暂时只能希望林珊能成为少数成功开启精神力的人,然后通传安全局的人来清剿这象山精神病院。
看着陈南风消失在通道中的背影,中年男人深疏了一口气,想着赶忙去通报表哥尤里因。
可当他刚迈开步子便看着陈南风突然周而复返,赶紧僵在原地道“我准备离开这里,不再效力沉默教会了。”
“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做。”
说着陈南风一把抓住对方的腰部,在那张惊慌失色的面孔下,猛地一甩便丢进巨型蠕虫所在的凹坑里。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迅猛爬起身的中年男人见四处光滑的铁板无处可逃,对着上方的陈南风怒骂道,“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好不杀我?”
站在上方的陈南风摆摆手道,“陈某并没有杀你呀。不过是推你一把罢了,实际上我也好奇这蠕虫吃不吃人。”
听到这句话的中年男子愣住了,在刚才三人用念力控制住陈南风时,他便曾经小声的念叨这个想法,毕竟作为天天投食牛羊的操作手,他黑暗的内心早就渴望见到这一幕。
让陈南风下定要杀他的当然不是这句话,而是但他风轻云淡说出那一百六十六名孩童的时候,那种对生命的冷漠才是证明他是毫无悔意的旁观者。
随着巨型蠕虫在尸山血海中闻到不一样的活人气味时,那密密麻麻数列如尖刀的牙齿便对着无处可逃的男人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