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蹄子,这就是你当时擅自做主,把我掌家之权给苏轻羽的后果。”阮姨娘狰狞地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将她抽皮剥筋。
她手抚着自己被打的脸颊,火辣辣的疼钻入心底。低头看着地上,遮住眼中一滑而过的恨意。
吞下心里的委屈,嘴角拉开了一抹笑意后,她微微抬头,牵着她的手柔声劝道:“姨娘此言差矣,您管家十几年,这府里上下均是你的人。苏轻羽即使得了中馈又如何,只要那些人不听她使唤,出了问题后,她最后还不是得将吞进去的,原原本本得交出来?”
阮姨娘一愣,瞬间回过了神。
“倾洛,刚刚姨娘失态了,你没事吧。”她上前想要查看她脸上的伤势,声音带着几分轻柔。
她浅笑着摇了摇头,诚恳道:“我没事,再说了,我从小寄养在姨娘膝下,姨娘打我都是应该的。”
“你这孩子啊,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阮姨娘将她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紧紧握住,微微蹙眉,声音里带着怜惜。好一派母慈子孝的画面。
片刻后,苏倾洛看着面露疲惫的人识趣道:“姨娘最近操劳了许久,着实疲惫,现在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去休息吧。”
阮姨娘不放心的看了看她脸颊一眼,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行。你也不用送我,自己赶紧回去把脸上用冰敷一下。”
她乖顺的点了点头,眉眼间全是感激。
见此,阮姨娘似放下了心一般,优雅的扶了扶鬓边花簪,扶着身边的侍女动作袅袅地走回向自己阁楼。
等她走远了,苏倾洛微微抬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背影,手轻轻拂过自己脸颊。轻哼了一声后朝另一条岔路走去。
此时,一个如幽冥的黑色身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可还没等人看清,又瞬间如青烟般失了踪影。
凛王府。
泷泽彻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天中的朗朗太阳。因为不是时候,窗边的腊梅并没有绽开,可遒劲的枝干印在窗棂上却别有风韵。
突然,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
“殿下,苏三小姐已是府中执掌中馈之人了。”没有韵脚的声音平平道来,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听着有些别扭。
他如习以为常一般:“本王知道了。”他淡淡道。
既然阿苏不想让他帮忙,他便只在背后默默照看着她,没有危险时任她折腾,有危险时再提前为她解决。
毕竟是他欠她的。
叹了一口气,他看着窗外没有开花的腊梅,思绪拉得很远。
那天,已经久远,可他却依旧记得十分清楚。
青霄囯宣室殿。
空旷静谧的宫殿带着几分冰冷,偶尔只听得到宣纸翻动的声音。夜已深了,在桌案前批改奏折的泷泽彻却似忘了时辰。
陪侍在一旁的小太监虽然困倦万分,却站得规规矩矩,丝毫不敢乱动,毕竟现在宣武门菜市口的血还温热着呢。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一室寂静。小太监心里暗叫不好,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帝王。
只见他眉间紧紧的皱起,常年没有舒展的眉头有一道很深的川字印痕,带着几分让人遍体生寒的戾气。
小太监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轻步向门口走去,准备教训教训外面没有眼色的人,可还没等他打开门,门反而被外面的人撞开了。
是胥乐公主,陛下最疼爱的胞妹,不是他这样一个阉人能拦的。
此时,平日里高雅温柔的公主满脸泪痕。
“皇兄,阿芙姐姐难产血崩,眼见着不行了,人迷糊的厉害,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就去冷宫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