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喜梅笑眯眯的看着缩在甘醇怀里睡的迷糊的女人背影,点点头道,“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一小时后开饭。”
自从甘谅谅的妈妈意外去世,一直不近女色的甘醇可急坏了岑喜梅。
甘父甘晨鹰虽然有近期记忆错乱的毛病,也是愁儿子什么时候能再续弦。
都快四年了,总算让他们看到儿子带回家个女的了!
两老重重松了口气,肩并着肩目送甘醇抱着姑娘上楼进了卧室,直到被关上的房门挡住了视线。
“老甘啊,儿子刚才笑了你看到了吗?……”岑喜梅低头揉了揉泪莹莹的眼睛,喜极而泣。
闻言甘晨鹰挑了挑眉,摸了摸妻子黑白混合的齐耳短发,低声安慰道,“以后会更好的,娇子妈妈组的饭局就推了吧,小醇不喜欢娇子。”
“好……”岑喜梅笑着拉着甘晨鹰往厨房走。
不远处挂着粉色凯蒂猫玩偶的房门里,甘谅谅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抹眼泪,看着粉色智能手表屏幕上的叶娇子的脸,委屈道,“爸爸真的会被毛小迩姐姐抢走吗?”
“你爸爸有钱又长的帅,毛小迩肯定会赖上你爸爸的。以前我和她做同桌的时候,她就经常抢我的文具和小零食……现在又开始抢我喜欢的男人了!”
叶娇子脸色难过,说着还拿着纸巾擦着被气出来的眼泪,眼泪巴巴的看着抽噎的甘谅谅,“谅谅,我喜欢你爸爸大家都知道,你说我对你坏吗?”
甘谅谅揉揉眼睛连连摇头,“你对我是除了爸爸和爷爷奶奶,是最好的了!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都在,还送给我礼物……可是你当我妈妈不是也把爸爸抢走了吗?”
小女孩临末突然的疑问让叶娇子愣了一下,连忙摇摇头,“谅谅这么乖,我怎么会把你爸爸抢走呢?成为一家人之后我和你爸爸就可以经常带你去郊游,去吃好吃的呀~”
“真的吗?可是爸爸工作很忙,你也在读书。”甘谅谅皱着小眉头表示怀疑。
卧室粉色装饰为主,被布置的很温馨,单人床上放着一排凯蒂猫,从高到低。
床头两边放着机器猫和派大星玩偶,房间里充满了可爱元素,就连天花板上的灯,都是熊猫的外形。
叶娇子是岑喜梅好朋友的女儿,本来一开始岑喜梅也想撮合叶娇子和甘醇在一起的,但甘醇没那意思,她就作罢了。
只是碍于朋友情面,她也没拒绝叶娇子有空就来看甘谅谅,反正甘谅谅也挺喜欢叶娇子的,有个人来陪她孙女玩也挺好的。
再说,她和甘晨鹰也左右不了已经37岁的儿子的决定,只能盼着他好。
更何况她都做好接受男儿媳的准备了,如今看到儿子带女孩回来还帮人洗澡,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楼上甘醇的卧室里,几乎通宵没睡的男人已经睡着了,身旁躺着同样沉睡中的女人。
左边床头柜上的台灯在亮着,昏黄的灯光照亮两人微微充血的唇,红艳艳的。
本来甘醇没想带毛小迩进自己的卧室。后来就情不自禁,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也没想到毛小迩生涩的要死却点火一点一个准儿的本领。
堪堪保持着一丝清醒没做到最后一步,失血后遗症还没好的毛小迩也昏睡在他怀里,无奈只好带她进了卧室。
至今,卧室里的双人床,第一次载了双人。
楼下,甘谅谅难过的从厨房的储物柜里拿了瓶酸奶喝了起来,心情好了很多的往客厅走,准备继续看小猪佩奇。
“爸爸爸爸!你的好朋友慕容许给你打电话啦!啦啦啦啦啦啦……爸爸爸爸!你的好朋友慕容许给你打电话啦!啦啦啦啦……”
听见玄关那传来不太清楚的来电铃声,甘谅谅忙放下酸奶颠着小腿跑过去,把旁边的换鞋凳推过来,爬上去站起来踮着脚尖伸长手臂把背包端下来。
然后她坐在凳子上打开背包,伸手把停止响铃的手机拿出来,不小心看到背包里毛小迩的遗书,好奇的拿起来低头看了起来。
上面的字她认不全。
奇怪的挠挠脸就给塞回去了,然后拉上拉链把背包留在凳子上,自己拿着甘醇的手机往楼上爬,吭哧吭哧的。
举起手抓住房门的把手,压下来推开门,小女孩站在门外朝里面喊道:“爸爸,许叔叔给你打电话啦!我可以进去吗?”
突然响起的清脆童音,让正从旁边人身上翻过去准备上厕所的毛小迩吓了一跳。
从迷蒙的状态中醒过来,手腕突然传来的痛感抽走她手部的力,痛呼一声软趴了下去……
正好砸在听见声音缓缓苏醒过来的甘醇身上,唇贴唇,四目相对。
甘醇微微意外,嗅见空气中的血腥味后赶紧搂着人仰坐起来,皱眉看着脸色煞白直翻白眼的毛小迩,抬头对站在门前惊的用小手捂着嘴的甘谅谅道,“谅谅,帮爸爸开下灯。”
闻言,小女孩呆呆点头,走进来转身踮脚仰头伸手按了下墙壁上的开关,然后走过去把手机放在床尾,缩着小肩膀悄悄出了卧室,带上房门靠在门上拍着小胸脯。
爸爸睡觉被吵醒就变成冰爸爸了!我还是看可爱的小猪佩奇吧~
忘了难过,她下楼坐在客厅沙发上,搂着酸奶高高兴兴的看着动画片。
甘醇沉着脸把双手无力下垂的毛小迩抱起来,“医药箱在车上,伤口太深伤到手部神经,不能勉强用力。这段时间会出现双手麻木无力的情况。”
解释了一句他就抬脚往房门走,毛小迩看了眼房间里的半透明卫生间,皱着眉道,“你让我喝太多水了,我要上厕所,你先放我下来……我割的又不是脚腕。”
走到房门前的脚步顿下来,甘醇看了眼面色微红的毛小迩,转身往卫生间走,把人放在马桶前,伸手去解毛小迩身上的浴袍带。
“你干嘛?!我自己有手!”
毛小迩惊慌的向左跨了一步,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皱眉盯着甘醇不悦的眼睛,对视着就是不先挪开,用目光催促他:快出去快出去!
一分钟后,更急了。
她扁扁嘴挪到甘醇面前,低着头闷闷解释道,“我是因为手动不了和膀胱的压力过大,所以才默认你帮我一次的。”
“嗯。”
伴随着撕开卫生裤粘胶的声音,毛小迩抖了一下,看着被挂在旁边墙壁挂钩上的白色浴袍,脸红的像能滴出血。
转移注意力,她低头去看甘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那捏着裤子两边慢慢往下褪的动作,看的她心如鼓擂,双腿微微发颤:甘医生是个医生,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啊!
扶着卫生裤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甘醇开口催促了句,“你的伤口渗血了,需要早点处理一下。”
“……嗯~”
被男声敲着心脏,毛小迩鬼使神差的无意识发出一声引人遐想的鼻音,引的甘醇抬头诧异的看着她,说了句,“不急这两天,你好好养身体。”
毛小迩羞愤的无地自容,懊恼的坐在马桶上,汹涌之际放声唱了起来:
“太阳下去明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美丽小鸟一去无踪影!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别的那呦呦!别的那呦呦!我的青春小鸟一去——”
听着每句最后一个字的四声调的改编歌声,甘醇忍不住低笑出声打断,“不好意思,你溅我身上来了。”
歌声戛然而止,毛小迩烦躁的看着甘醇闭着的眼睛。
那眉梢带着笑意,长睫毛微微抖动着,还是那么英俊。
英俊归英俊,毛小迩皱着鼻子瞪着他,缓缓开口准备怼回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