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深吸一口气,暗定心神后,将火热的刀锋贴近沙华肩膀。深沉的眼里,不夹任何杂质,他知道,不将箭头取出来,沙华会因失血过多而失性命。忽然间,他不敢想像,如果沙华失去性命,将会如何?靳听如此爱护她,忻听辗转念着她,国师宠着她……
一切一切,都如轻犹重。思及此,他的目光刹时变得更为凝重。锋利的剑尖,一下深入到雪白的肌肤里面。
“哧——”银色的匕首,一下染成红色,鲜血一滴滴沿着刀柄流下。沙华手指拼命扯着衣角,脸色白得吓人,血色失全。像一张白纸,白得骇人。
“咻——”一阵疼痛钻过,沙华双唇都被咬破,闻得一声由肌肉拔出的声响后,沙华才无力地垂下手指,衣的一角已被扯得皱成一团。长空长长地呼一口气后,将拔出的箭头弃置一边,他取出金创药洒在沙华的伤口上,细细为她包扎好后,随手处理现场的血迹。
“好了,三殿下,你歇着,这几天我会命令所有士兵,一个也不许踏进帐营。”长空边收拾东西,边对沙华说着。
沙华眼神有些涣散,她挣扎着抬头对长空说:“记住,除了你我知道外,不容许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诸火国大军随时杀到!”
长空点头,随后退出帐营。目送长空离开,沙华再也支撑不住,扒在案前模糊睡去。深夜时,气温骤降,偶尔有霜雪飘飞而下。寒冷之中,沙华瑟缩了下身子,继而浓睡不醒。帐营内,一抹高大身影将火盆移近沙华身边后,将身上暖和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深浓的目光,注视沙华一会后,才转身离去。
隔天,沙华沉沉醒来,身体上的剧痛在告诉她昨晚清楚发生着的一切。她站立起身,手腕微微晃动一下,都扯痛得厉害,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在逐醒的清晨,霜雪骤降,天气,似乎变得更恶劣了。每呵一口气,都有白白雾气飘出,从出宫至今,辗转间,随着大军飘泊在这偏寒的地域已有三余年。诸火国如想像中的一样,十分骁勇,要取胜并不容易。
此时,外面忽地传来一声急促马蹄声。沙华静坐帐内,现下她实在不宜多作走动,唯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伤口,痛尚且能忍,就怕暴露了受伤的事实。这消息一旦传出,诸火国必定乘胜追击,到时后果则不堪设想。
略一个时辰后,长空捧着早膳走进帐营。此刻,他又恢复得如往常一样,眼里全是沉稳。果不愧是一代将军,沉稳的个性已教人钦佩万分。
“长空,可是宫中传来急报?”沙华边斜睨着他的眼神,边问着。
长空双手似瞬间变得僵硬,转而轻叹,苦笑着摇头:“三殿下,还有什么是瞒得了你的?”宫中的确传来捷报,而且非常不好。
“那就告诉我吧。”沙华坐到案前,淡淡地说。
“朝中蜕变,王已将大军都调配到边境,王城兵力十分弱,倒戈的大臣已过半数。恐怕,离宫变不远了,我正想问军师,是否将军力调回王城,解王燃眉之急。”
“变化竟如此之大,长空,你是否觉得,我军及我朝的所有变动,好像都被人掌握得一清二楚。”沙华忽地抬眸,眼中带着深思。
“三殿下是说,我朝中有奸细?”长空皱起眉,转问着沙华。其实他自己一早感觉有不妥,总觉得大军被人暗暗盯着。
“不止朝中,我们身边这数万人当中,也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调兵回城么?”长空望向沙华,征求着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