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士兵停下集体换上厚重盔甲后,再重新出发。沙华掀开帘帐,放眼望去是一片枯黄平原,黄土不绝。看来,离乌托山不远了。沙华默默想道,关外的人烟明显地稀少,官道上,只有零散的几支商旅。
从乌托山连续赶路,在天色入黑之前,队伍的前方终于看见一座面积庞大的城池。城墙半旧,褐色砖瓦,高高屹立着,虽不及王城的气势,但也颇为恢弘。城墙上头,堆砌着一间高耸的亭楼。黑色横梁盖顶,远远看去,形状略长,四面用一支支巨大的木桩支撑着。隐隐约约间,看到巨形城门上雕刻着二个深深的大字:廊坊城
在队伍接近城门时,里面早有士兵通报。
“吱呀——”一声厚沉声响,巨形的城门打开。里面迎出几名都统,他们站在城门朝队伍张望,直到看见长空时,他们眼中露出一片喜悦之色,像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放下。
“廊坊都统尉迟风、古乾都统古琛、祁绵副将陈方见过长空将军。”转眼,城门前的几个人向坐在马背上的长空行礼。沙华闻声掀开车帘,五名大小将士,正一脸期盼看着长空,对于他们来说,长空是他们的救兵。古乾城失守,丢失城池,可是大罪。
“这位是……”匆匆一瞥间,在场所有人均为之震撼,一张冷若冰霜的绝色容颜,雍容姿态,气质高贵。感觉只需一个回眸,便能让所有人为之臣服。当他们回神的时候,车内的人已重新坐回到帐帘内,刚才一瞥,仿如昙花一现。
“诸位,那是王亲自谕的军师,也是我们的三殿下。”长空缓缓答道。
“原来是三殿下,臣等惶恐,臣等罪该万死,竟有眼不识泰山!”五人急急跪下。
“起来吧,我们进城。”车内,沙华懒懒地道。
五人闻言,急急站起让道一旁。一个挥手,城内士兵分成两行迎接。长空为首,骑着马缓步过城门,后面的马车,也随着长空身后,拖着缓慢的轮子渐进。大军在城外扎营,旗帜高高飘起,尾随沙华和长空进城的,只有一支二千人数的简锐精兵。
“三殿下,廊坊的都督代表所有地方官前来询问,是否可设宴歌舞为三殿下接风洗尘。”一名随从站在沙华门外禀报。
沙华眉头轻蹙,进来驿站后,长空便急着向所有将士了解情况,至今未归。现在怎么还有雅兴设宴歌舞?想来,他们将她当成和其他王官权贵一样的花花少主了。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绕过她唇边,她唇齿微启:“不必了,长空将军回来没有?”
“禀三殿下,长空将军仍在了解情况,尚未归来。”随从恭敬回答。
“原来如此,你退下吧,我现在什么也不缺,暂时不要让人来打扰我。”沙华遣退随从后,取出军机图,细细摸索着所有通往诸火国的道路。
入夜,廊坊城内灯火阑珊,沙华独自走在城头处的亭楼,借助高处,方圆百里尽收眼底。凛然夜风吹得她的发尾飞扬,长衫不停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