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龙熵,我跟你说什么了?你所见到的不是什么邪术,是遁甲术,一种阵法而已。”龙熵不急不缓地答着,他完全无视于沙华的怒气。
遁甲术?沙华身子如触电一样,被深深慑住。一早听孙太傅提起过遁甲术,孙太傅说过,这是一门遗失千年之久的阵法,其威力十分慑人,用于战场之上。当今世上,早已无人懂得布置遁甲术。龙熵他为什么懂得使用遁甲术?还将此等威慑的阵法布置在一间屋内,这本应是用于战场上,龙熵这样做,跟杀鸡用牛刀有何差别?失传千年的遁甲术,竟用来布置殿堂,被战场上的军师得知的话,定必为止婉惜遗恨一生。
“你在想什么?”龙熵琥珀色的眸子,紧紧锁在沙华脸上。沙华望向他,脸上全是古怪神色,龙熵的身份,实在太神秘!
“我在想,烽峦国的国师,竟懂得使用遁甲术,还真教人意外,遗失千年的阵法,竟被沙华目睹,真是莫大的幸运。”沙华脸无表情,对于龙熵那张变化万千的脸,她已习惯了。
“三殿下的见识也不少,不是么?”龙熵深深凝望沙华。
“我想,国师无其他事的话,沙华告退了。”沙华躲开龙熵的注视,伸手打开房门。屋外天色已亮,嫩绿的叶芽上,还聚有晨曦的露珠,薄薄雾气,显得有些灰蒙蒙的。龙熵跟在沙华身后,此时,他已换上一身玄衣,脸上一改懒散姿态,重新换上一股庄严神色。
龙熵领着她往外走,长长曲径两侧,洒落遍地桂花花蕊。七月初,早期的桂花已盛开,味道尚且清淡,到八月,桂花盛情开放的时候,桂花香气流溢满树,方圆十里,仍能闻到。
一盏茶时间,二人来到一片草坪,四处密林散布。一张荷塘,碧波粼粼,未曾盛开的几朵苞蕾,耸立塘面中央,清晰的水,足可见到水底浮动的根径。
荷塘边,设有一块空地,龙熵朝空地遥遥一指,道:“三殿下,那里是你们练习的地方,想要得到权力,光有武力是不够的。还需战术,懂么?”
“战术?”沙华不解地看着龙熵,龙熵淡笑不语。远处,侍从正领着靳听与忻听二人,朝他们走来,所有笑意在此三人出现后,渐渐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峻如冰,沙华静静地看着龙熵的变化不语,龙熵的怪异,并非一时半会能理解的。
“你……是国师?”靳听与忻听走近,看到沙华身边的龙熵不禁疑惑。曾经多次到国师府,但每次国师都是隔着帐帘与他们对话。每次都是只闻其音,未见其人,如今,如此俊美的一个男子站在面前,实在教人吃惊不已。
“二位殿下,别来无恙吧!”龙熵语气平静,淡淡地说。熟悉有声音,陌生的容貌,龙熵一开口,二人便知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如假包换的国师。
“靳听失礼了,多次交谈,头一次得见国师真容,失礼之处,还望国师包涵。”靳听双手一掬,客气地说着。
“无妨,大殿下不必多礼,今日起,你们三人便在此住下吧。其间不必拘礼,有什么吩咐,只管对下人提,我就不打扰三位殿下了,你们自便。”龙熵掬手,大步离开。沙华看着龙熵远去的背影一阵沉默。玄衣飘然,只留下一阵阵赞赏的目光。
“想不到国师竟是长得如此俊美不凡,差点及得上我们的三弟!”忻听看着远去的龙熵,半带玩笑口吻说。沙华冷扫了他一眼,以表示她的不满,忻听见状,不得已地干笑几声。而靳听,眼内全是深思,浅浅的忧虑之色,蒙在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