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里外,战鼓响彻云霄,王宫内隐隐间仍可闻到。长孙玄月用兵的方法,只有一个字:快!
“王,时间无多,请王慎重而行。”将军吴时迁开口。
“饭桶!滚回去领兵,战尽一兵一卒,也不能让人羞辱!”靳听怒不可遏地指着吴时迁大喊。吴时迁微垂下头,无声退下。
“王,切不可意气用事,士兵战死沙场,本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可是,我泱泱烽峦国民,他们是无辜的啊,王这样做,无疑是拉着全国的百姓陪葬!”段清佑急急跪倒,半趴地面。
靳听眼一眯,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愤怒。长孙玄月开口要沙华,他就必须将沙华送到敌人手里么?他做不到,杀了自己,还是那句,做不到。
烽峦国王城外,战火的烽烟袅袅飘飞,呐喊声,慌了人心。天空中一抹暗淡云霞,似是预告最后一抹色彩。宫内已是凌乱不堪,各个府邸,人们卷包四处逃荒。
“王,长孙玄月传来的书信!”正德殿外,一声急报,一名侍卫手举信函匆忙步进。
安禄将信函交到靳听手中,靳听犹豫片刻,翻开信函,他双眼一扫而过,而里面的内容,令他几乎卧倒龙椅。
在靳听阅完信函内容的同时,宫外一阵哄乱。他眼神黯然一闪,略有些悲情。
难道,信上所说一切,都是真的?长孙玄月按上面第一条做到了。他说,在他收到信函的第一时间内,诸火国兵临城下。思及此,他快步往外走去,在迈近门槛时,脚步稍缓慢一下,似带着一丝的希冀。转而,他大步踏上王宫高处的亭台。
王宫的前方,兵临如山,黑压压一片。似一头猛虎,正张大血盆大口,欲将整座王宫吞食进肚。
靳听手中那封信函,仍紧紧捏在他手中。纸张,一点一点隐没在他手心,接着,紧捏成一团。靳听额上青筋乍现,他仰首天空,忽地,阴暗的天,飘下毛毛细雨,细微的雨落到城墙上,完全看不到痕迹。却湿在他黑黑的浓密睫毛上。
亭台的转角处,发出一声低婉叹息。靳听一愣,怔怔望向转角处,沙华一身浅蓝长袍,缓步朝他走近,绿如翡翠的双眸,似镶嵌着的翠玉,泛着迷人色彩。
“沙华……”靳听轻唤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沉痛。
“为什么不将我交给他?为了我一人,而牺牲无数的人,多不值啊。”沙华站在靳听对面,双眼直逼视他。“就按他的要求做吧。”
“沙华,你当真喝了鸩红颜?”靳听扶住她的双肩,眼里带着期望问着沙华。沙华轻轻点头,在她点头的时候,靳听脚步踉跄,往后倒退。他猛摇头,脸色怆然。他多希望沙华对他摇头,就像平时那样,只懂对他摇头。
然而,这次她却是对他点头。二个月前,他已得知诸火国入侵的消息。他一直知道,光靠烽峦国的兵力,根本抵挡不住诸火国的大军。经上一次战败,烽峦国损兵折将,像一只折了一边翅膀的鸟儿,无力展翅。
他一早作出打算,如若诸火国真的攻进王城,他会首先派人护送沙华离开。前些天,他才刚刚策划好送走沙华的计划,随后便收到了长孙玄月的信函。当时,更是加强了他急于送走沙华的决心,连护送部队的士兵,他都已挑选好,在他正要行动之时,长孙玄月的信,又及时送到他手中。
沙华居然在上次战败服下诸火国最霸道的毒药。鸩红颜在这世上,无人能解,唯一的秘方,便在诸火国的王宫里。除了他们,根本没有其他人能解。而所服之人,只有三个月的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