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右肩上,正深深插着靳听手上的长剑。“哥……这是……为什么?”忻脸一脸痛苦悲凄,语气中带着不解。他不懂,为何昔日兄长,何以忍心下手。难道,这便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结局?一行泪印,划过他俊秀的脸庞。
靳听乍闻忻听那一声叫唤,全身一僵,手指微微颤抖。“忻听……”硬咽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小心……君王后。”忻听看到靳听眼中的痛苦挣扎之时,眼里全是宽慰。“你没变,是……我,中了奸人的道,靳听,保护好沙华,请你一定要答应。”忻听强撑着身子,话完后,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转而倒下。
“忻听,忻听——”靳听看见倒地的忻听,他一个箭步跪倒地上,扶起血泊中的忻听。
鲜血似是堵也堵不住,不停地从忻听身上冒出。靳听紧紧搂着他,脸上一片模糊的泪痕。“忻听,对不起,对不起……”
“哥,你……永远都是我大……哥,答应我——沙华,交给……你了。”忻听脸上露出一抹牵强笑容,惨白的唇间,语气也渐渐模糊不清。靳听明白他所指,他拼命地点头,泪水也因他的点头,而轻溅在忻听的脸上。
天的苍穹,墨鸦叫啼,风骤起,落叶纷飞。
忻听躺在靳听怀中,宽慰而眠,临闭上眼睛前,涣散的眼神中,似带着无限的憧憬。
风徐徐吹过,风干了靳听脸上的泪痕。他麻木地坐在地上,紧紧地搂着那具不再说话的尸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靳听嘴角惨然而笑,他仰起头,一脸悲恸。他的双手,染满忻听的鲜血。而他身侧的那棵雪桦树,似在为他回忆往日的情形。忻听正一脸狡黠地跟着他背后偷懒,那时候,他们都是烂漫天真的少年。
午夜的风,吹不醒哀痛的人,一幕绝望的伤逝,在这静谧的夜里扩展。
良久后,几名侍卫抬着忻听的尸体往宫里走去,靳听呆然看着远去的侍卫,他满身血迹斑斓,一步一步,仿如着魔般,紧跟在侍卫身后。失魂落魄的背影,弥满黯然的神伤。
在他的背后,一名艳丽女子从黑暗中走出,她一脸麻木看着靳听远去的背影。转而,她又幽幽地笑着。自古君王,意气风发,而这种埋葬的孤独和心酸,是无人能解的。轻轻地一声叹息,似埋在那深深的脚底,沉重无限。
一切的过程,像云烟,消于无形。
数天后,靳听身穿紫龙金袍,领着安禄往兰若宫走去。途经沁春殿时,他脚步稍缓,眼里神色复杂。片刻,他深吸口气,头也不回地穿过沁春殿外的长廊,直入后宫。
兰若宫的前苑,一片牡丹红。雅致的亭台里,君王后正一脸优闲地品尝着杯中的香茗。靳听脸色阴暗一闪,随之,嘴角绽放深邃微笑:“母后还真是清闲,这养生茶,果然是上品,看母后这精神,便知是居功这养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