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倒吸口气,有得意,怜惜,叹息——
明障太后倏地睁大了双眼,看向一脸冰冷的冰心。随即,又端正地坐着,不动声色,只是精明的双睛闪了闪。
上安婉儿松了口气,与二太后苏德妃文妃等人互换了神情,得意快笑,浮现在嘴角。
柳冰心冷冷望着东方无情冷漠的背影,一种冰冷的愤怒与绝望浮上心头,凄凉一笑。
死了,也好!
没有得到期待中的求饶或是哭诉,东方无情更是愤怒,却又感觉不太对劲。理智又迫命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正好把她嘴角的凄怆笑意,以及眼里的绝望收在眼底。
浑身一震,两年前,东海岸边,同样的笑,同样的眼神,莫不如此。她眼底的光茫,同样空洞且绝望。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两年前那一幕,她那绝美的面容,凄凉的笑意,冷冽的声音,绝望的眼神,哀痛的神情,全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心头一软,他放松语气,问道:“你为何不替自己辩解?”
冰心茫然地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空洞和不屑。随即看了看上官婉儿等人,看到她们嘴角的得意和冷笑,蓦地放大了瞳眸。
就这样被赐死,岂不无用,岂不让陷害她的奸人得意?岂不让死去的双亲含恨九泉?
冰心冷笑,声音清冷如冰:“好巧,我早不偷晚不偷,偏要等要皇上来了再偷人。”
东方无情浑身一震,所有的理智全都回到脑海。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明障太后凤眼倏张,但随即又垂下眸子,事不关已的样子,但细瞧,就会发现她嘴角严然浮起欣慰的笑意。
上官婉儿等人嘴角的笑,全都凝住了。
“这么说来——是朕错怪你了。”半晌,东方无情才找回了声音,有兴奋,有后悔。幸好,他没有失去全部的理智,幸好,他回了头,幸好——蓦地,全身轻松了起来,让他又大步走向床榻——
“皇上!”文妃一声断喝,东方无情止住步子,转头来看着她。
文妃一脸冷笑,睨了一脸淡然的冰心,不怀好意道:“皇上,单凭了缘师太的一句话,就可以无罪,那皇上的亲眼所见,又怎待解释?”
东方无情渐渐拢起了双眉。
明障太后瞟了眼文妃,嘴角浮起冷笑。
不知死活的女人!本宫留你,别人恐怕也留你不得。
双手闲闲地抚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子,这是先皇后在世时,亲自送给她的,不是恩赐,而是警告。
文妃见东方无情神色动摇,得意一笑,不顾上官婉儿在背后使劲扯着袖子,又道:“就算这其中有诈,但,也得有证据才行。”
东方无情双眼冷冽,冷眼瞅着文妃描汇精致的脸,冷冷道:“什么样的证据?”
“很简单,臣妾听说,皇后娘娘至今都未与皇上圆房,理应还保持着处子之身才是。如果皇后姐姐果真是处子,那么,手臂上一定会有一颗鲜红的守宫纱。”
东方无情神色疑住,看着被被子包裹着的冰心,半晌才道:“也好,那就看看吧。”
文妃得意极了,亲自走到床榻,朝一脸冷冽的冰心道:“皇后姐姐,妾身得罪了。”说完,伸出长长的尖尖的杏花青缎护甲,探向柳冰心裹在被子底下的纤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