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稍纵即逝。
眨眼间就已经过了一个月。
暑假即将过去。孩子们最恐惧的开学也马上到来。
这一个月陈成昊并没有在发生什么事,他依旧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早餐,晚餐,修炼。
有时间他会打打零工。在婆婆的小院里安静的享受生活。
他的灵驭术凭借上一次的感悟已经大成,他的身体随时随地都在源源不断的为他输送附近的灵气。因为他还没有修炼,所以他除了丹田没有灵气之外,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脉络都有充盈的灵气流动。
随时可以冲击入定。
有人说,繁忙的时候觉得惬意恬淡的桃源生活很让人向往。清闲的时候却又觉得那繁忙的生活才是最有意义的。
陈成昊很是赞同。
他也是这么做的。
此时,他已经站到了十八中的校门口。
今天天气很好,不冷也不热,微风轻轻的吹拂着他的头发,暖暖的阳光覆盖着这所偏僻的学校,白云飘浮在晴朗的蓝天上。
真是一个极好的秋天。
他今天是来报道的。
今天是他第一次来上班的日子,也是学生假期的最后一天。
就在他刚准备买进门去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一股尸骨的臭气。
陈成昊的目光很快锁定了校园后区的塑胶操场。
骨灵祭?
灵骨祭,也是一门灵脉的阵法,但同时也是灵脉一族的禁忌。它由施法者收集特殊材料,然后画出特定符号,就可以通过阵法来吸取附近特定生物的精气神。
因为精气神是人体的根本,所以被禁止使用。
这门阵法的优点是能够将所有的气转化为修士所需要的灵气,缺点是会造成大量被吸气的生物死亡。大部分修炼者即使使用也只适用于花草树木,不过也容易造成环境破坏,土地荒漠化,邪恶的修炼者则将他用于人。
所以灵骨祭是一种祭祀,方式与其他祭祀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还更残忍。
陈成昊可以感受到阵法正在吸收自己的精气神,他暗暗结印,然后朝着操场的位置一点,一个骷髅的图案从操场生气,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然后图案变得支离破碎,随风飘散。
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了。
灵驭术是灵脉一族的至高密法,不但可以吸收补充灵力,而且能解灵脉万法。
灵骨祭也不例外。
这阵很容易破解,陈成昊在思考另一个问题,这难道是那些人的手段?
不对!十八中太小了,而且地处城乡结合部,附近只有一个镇子,即使所有人都被吸干了,也是寥寥无几,他们不可能为了这点人专门搞出一个阵仗。
那会是谁呢?
陈成昊摸着下巴想道。
算了,既然有人布置下了这个阵法,那我破坏了他,那么对方一定会出来。
到时候直接抓住就好了。
陈成昊去操场转了一圈,确认是阵法已经解除之后,便不再管,直接进去了教学楼。
顾诗见到他,有些惊讶。
这小子居然没被打死?
不过她还是很不想见到陈成昊,所以也并没有多打听,只是正常的安排了工作。
这时候,旁边一位老师拿着一张合同皱着眉走了过来。
“顾校长,你看这可怎么办?”
“何英超要来我们学校就读。”
何家,是江城的一个商业家族,何以英超的父亲何云龙当年闯南洋发家,现在江城建了许多大型商场,在江城本地很有名望,算是大家族,而何家大少何英超,虽然本性不坏,但可是江城是出了名的难缠小霸王。
听说初中是一个女老师教他,要检查作业,可他一拉开,何英超把书包拉开,女老师伸手去拿作业,结果摸到一手蟑螂,吓得当场吓晕过去。
还有一次雨天,他在一位女同学伞里藏了一条蛇,那女生出门打开伞,一条蛇落在她头顶吐信子,那女生在大雨中动也不敢动两个小时,蛇最后自己跑掉了,蛇落地那一瞬间,女同学直接倒在地上。
虽然最后证明那是一条无毒蛇,但是他的恶名也传遍了整个江城。
现在,这个小霸王要来十八中就读了。
其实以何家的实力,何英超原本可以直接去私立贵族学校,但他偏偏不从,非要按自己的分数来十八中。
顾诗看了一眼陈成昊的背影,狡黠一笑。
“把何英超分到陈老师班级里吧。”
陈成昊走在校园里,可以看到,已经有很多家长已经带着孩子陆续来参观学校了,由于十八中面积太小,所以也无法在学校里面住宿,家长带孩子来就是来认认路。
这时,一辆劳斯莱斯从远处驶来,到校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一对父子。
两人都是一身笔直的西装,一看就是十足的土豪。
父亲高大威猛,孩子英俊帅气,只是男孩的看着新鲜的学校,眼神里藏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冲动。
他们并没有带下人来。
而父子俩下车后,便是开始在十八中闲逛,很显然,孩子是来参观的新生。
陈成昊走在校园里,父子正好碰上,孩子停看到了陈成昊胸前别着的教师徽章,停住了脚步。
他面露微笑,跟陈成昊打了个招呼,礼貌又不失风度。
正好下来办事的顾诗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了,这下有意思看了。
陈成昊报到完就走了,反正没他什么事。
他现在站在建南大桥上。
在他脚底,江风带着怒涛不断拍打。
已经是黄昏日落,一抹云霞悬挂在西方的天穹。
他站在桥上,身影高大而孤独。
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伫立了近万年。
他在桥头思索,那帮人应该已经出世了。
看来,必须要突破了。
他看着落日渐渐隐没在星空里。
月亮出来了,它挂在长空,它和太阳唯一陪伴陈成昊走过来的东西。
千百年都不变。
月亮是一步步显露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大桥上车来车往。
他看着天上的明月。
他想起李白的把酒问月,便轻声出口:“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很多事情在变,很多事情没在变,就如同天上的月亮,陈成昊看了就有亲切感。
一个又一个朝代,一个又一个诗人。
陈成昊有许多诗人朋友。
李白、苏轼、杜甫、李清照……
苏轼曾经对他长叹:“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当时陈成昊心想,你要是知道老子长生有多累,肯定也不想长生了。
活得久了,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因为需要扛起一整片历史。
有些责任,不可推卸。
当然,现在还能稍微轻松一会。
丹田鼓胀。
陈成昊想了想。
“世界,又要开始混乱了……”
于是,他踏出了一步。
整个江汉大桥,突兀的出现了一道雷声。
一步震天。
“叭叭叭!”
“呲拉——”
江水大桥上的车辆,因为这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乱成了一团。
车光灯闪烁不定,喇叭此起披伏,还有车主被吓得直接急刹车。
桥面宽广,车辆众多,人们很难注意到,这声音是从陈成昊的体内发出的。
路灯闪烁。
后方的车流里,有一辆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驾驶员瞪大了眼睛。一位老人坐在车里,衣着华贵,他望着陈成昊,眼神里满是震撼。
等到过了许久,他才对驾驶员轻声喊了一句。
“回家!”
车子直接从前方路口调头。
陈成昊收敛完毕,看着当空。
一轮明月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