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一次的感觉
“竟然大家都同意，老朽也不矫情了。”
“不过老朽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里面的仪器都装了监测系统，会把我们的实验情况和实验数据上传到其他地方。”
“想把监测系统拆除，不仅需要一定的时间，还可能会损坏仪器，影响到接下来的移植手术。”
博士把他和校长检查仪器后的结果告知了大家。
“也就是说，对方一路引领我们过来，就是想让我们当他的小白鼠，进行实验测试？”
“我就说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原来我们都是笼子里的小白鼠，哈哈。”
“我还是有疑问。说句难听的，这个世道人命根本不值钱，他们为何非要大费周章，找到我们？”
博士拿出一份文件才解释道：
“我也是看了实验记录后才明白，手术成功率和个人意志有很大关系，能发挥出多大的效果也和个人意志紧密相连。”
“各位都是战场退下来的老兵，而且曾经都是精锐，意志如钢，对方应该是看上了这点，希望从你们身上得到需要的实验数据。”
听到博士的解释后，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切都了解了。就是要我们在他们的监测之下，进行移植手术罢了。”
……………………
随着一声鸡啼传来，晨光徐徐推开了柔软的雾帷，宣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柳一生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缓缓向着小山边的一个废弃采石场走去。
这是他和小婵重新确定的训练场地，毕竟在庭院中训练，多少有些不便。
采石场的植被几乎被破坏殆尽，只有零星的野草得以存活下来，大片的土地裸露出来，默默接受风雨的洗礼。
周边都是一些废弃的石料和生活垃圾，小坡上还有几间木屋当做临时住所，随着采石场的废弃而被遗忘。
柳一生路过的时候，发现地上还有着几个用过的针筒，应该是瘾君子留下的。
一阵清风迎面拂来，柳一生却皱起了眉头，他闻到了血腥味。
等他赶到约定的地点时，小婵正满手鲜血地握着匕首，眼神空洞幽深，而她身边，铺满了动物的尸体。
“我这样子像个变态吗？”
见到柳一生过来，小婵歪头问道。
“真正的变态，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变态。”
柳一生回道，死神黄映光便是如此。
“进步很大，刀法干脆利落，但演技还不行，无法掩饰你杀了人。”
柳一生看了一眼尸体后，突然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婵好奇道，原本空洞幽深的眼睛变得灵动有神。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如何？”
柳一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杀了，他，死了。”
小婵认真思考了一会才回道。
“杀过人的人和没杀过人的人是不一样的，主动杀人的人和非主动杀人的人也不一样。”
柳一生说道，这是经验之谈。
听到柳一生的回答，小婵若有所悟，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那你会后悔引领我吗？”
“无所谓后悔不后悔。但我还是要和你说，尽量不要波及无辜。”
柳一生说道。
“尽量，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还是能随意杀人罗。我喜欢你……的说法，和妈妈不一样。”
小婵就像得到礼物的小孩，露出欢快的笑容。
柳一生静静地看着小婵，双眼古井无波。
“他是个人贩子，想把我卖掉，我刚好想试试你传授的技巧，才动手的。”
小婵感到一丝压力，主动解释道。
“今天教你顶尖手法，一式万千。”
柳一生摸出几根银针，把一式万千拆解成多个点，一一向小婵讲解并演示。
小婵见柳一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而且还传授她顶尖手法，自然不会出口打断或提问，只是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会露出思索的表情。
“错了！用劲时身子再往前倾半寸，手腕再往左下压三分，指骨不要一味地用力，要叠上巧劲。”
“你怎么知道的？你刚才明明都没看我练习。”
听到柳一生的话后，小婵身体一僵，随后有些不满道。
柳一生在传授和讲解一式为万千的技巧后，便一个人坐在巨石上闭目养神，似乎是在思考着问题，根本没看过她一眼。
“声音。”
柳一生微微睁眼回道，随后继续闭目沉思。
“声音？”
小婵有点疑惑，但又似乎感悟到了什么。
她身形一动，几根银针便泛着冷光脱手而出，明明与之前的动作并无太大差别，却多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耳朵凝神一听，银针刺空带来的尖啸声和之前的浑然不同，更加细，更加尖锐，也更加可怕！
“姿势的些许变化，用劲的方式，力度的大小都会影响到你发挥出来的效果。到了后面，你还要考虑到风向，风速，地形，还有光线等等这些条件。”
柳一生说完，便向着小婵射出几根银针。
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银针反射出几束白光，一时间，小婵只感一片空白，双眼刺痛，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疾风拂动，吹起了她耳边的发丝。啸声尖锐，刺痛了她耳朵的神经。
待到小婵回过神来，她粉嫩的小脸已经变得纸一般的颜色，苍白的可怕。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柳一生，直到现在，她的双手仍然在微微发颤。
刚才那几根银针，要是再偏一点，或者再慢一点，让她的身体下意识做出躲闪的动作，她已经死了。
想到与死亡擦肩而过，小婵那毫无血色的脸颊，瞬间又变得通红一片，脸上露出妖冶的笑容。
“这种感觉，真好。”
看到小婵的笑容，柳一生的神情有些变幻不定，没想到这一手起了反效果。
或许，她注定了要走这条路吧。
而且这一次的指导，让柳一生再次认识到小婵惊人的天赋，基本上只要讲解一遍，再在实践中稍微指点一二，她就能轻松掌握招式的要诀。
和夏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哪怕夏雨的资质已经得到一次提升，也完全没有可比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