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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霁月

18年的时候,我父母离异,我爸出轨4年之久,我妈容忍了3年,因为妈妈想要尽力去给我和弟弟营造一个完整的家。妈妈一直没告诉我这件事情,自己一个人扛着,毕竟是孩子,她不想我过早的知道这些事情从而受到不好的影响,我也能理解。

就在18年的情人节,爸爸深夜里出去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的。这样刚好的时间,这么明目张胆的留宿在外,女人又都是极其敏感的生物,自然而然的,我妈也就发现了他是出去和情人待了一晚上。我妈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外边有人了(其实很早之前我妈就有察觉,只是碍于种种因素未曾戳破),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很生气地质问指责我妈,他们吵了一架,然后我爸就摔门而去,好几天没回家,大概他是有自己的去处的,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或许这个时候他心里是窃喜的。

那之后也有发生一些事情,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最后他们悄悄离婚了。那时候我快要高考了,为了不影响我学习,考试,他们约定了等我高考完再告诉我离婚的事情,也还算是有些安慰吧。

后来,我外公因为我爸出轨生了场大病,老人家总是希望看到阖家团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样子。外公的身体状况,本来可以经过细心耐心的调理慢慢恢复,可意外只有一次接一次的,情况开始不妙的时候也只会更加不妙。

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爸跑到我外公病房里,口口声声指责着我妈的不是,并且还告诉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外公,他们已经离婚了的事实(外公是那种思想夫妻原配的好能好好过日子就好好过那种的)。外公没能承受住这些打击,当场就在病房里去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想外公走的时候一定有很多放心不下的事情,一定很难过,难过他的女儿离婚,难过他的女儿遇人不淑。

那天晚上妈妈没来得及给我做晚饭就匆忙赶回去了,妈妈平日里是最孝顺的,外公的去世对她打击太大了。我看着妈妈不吃不喝很多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但是我还有1个月就高考了,所以妈妈还是每天给我送饭。而我的爸爸,离婚后便对我不管不问。直到外公出殡那天,高考的前半个月,我回老家,我奶奶才告诉我他们离婚了。她甚至不停地告诉我,我妈出轨,我爸是被逼的离婚的,好像一切的错都是我妈一个人的,这个家庭所有的问题都来源于我妈。可是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道理我懂,所有人都懂。

我奶奶身上带着浓烈的重男轻女思想,并且天底下的婆婆似乎都将儿媳视为假想敌。我妈和我爸结婚后,一旦吵架她一定是护着她的儿子,颠倒黑白,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她放大成地震海啸洪水猛兽,逢人便说我妈的不是。

我爸手机上有一段他和奶奶的打电话的录音,他们离婚后,被我听到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原来我奶奶早知道知道我爸出轨,我爸和我妈离婚前,我爸甚至和我奶奶商量怎么逼急性子的妈妈主动离婚。原来如此。

是不是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专一的很难得,我也曾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抵不过一个异地一年。

再说我喜欢上了女孩子的事儿。19年7月的时候,我带我对象回家,妈妈曾经跟我说过有喜欢的人了就带回家给妈妈看看。于是我带她回家了,我刚到家什么也没说,我第一次不敢告诉妈妈,就带着她在家住了两三天。

后来,是妈妈主动来问我和她的关系,我说她是我对象,妈妈开始很震惊。随后说其实打我带她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这两天她一直头疼,就是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不愿意相信接受。妈妈哭了很久,她告诉我,孩子你这条路很难走的,很多人都歧视的路,会被人说闲话的,你确定要走吗。我说我已经在这条路上待了十多年了只是现在才说而已,我不想让别人说我们家怎么怎么样,我这次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喜欢的人。妈妈说确定是她了吗,我说确定,妈妈说,那我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如果将来她嫁给了别人,你也好保护好自己的精神层面。(这是妈妈那边)

爸爸第二天下午也来了,可能察觉到我和我对象有些不对劲,然后就问我她是谁。我说她是我对象啊,我爸大发雷霆,上来就要打我。我让我对象进我的房间把门锁好不要出来,我和他就在客厅里吵起来,他威胁我说了要断我的生活费,要么大学的生活费让我自己承担,要么就和她分手以后老实嫁人。

我脾气很傲不愿意低头,我说我不可能放弃她的,然后我就回我自己的房间安慰她了。他在客厅里妈妈在劝他,后来他突然就翻脸了进来指着我说,今天你必须跟她断干净了,从今以后不许有联系,以后也不许在这个圈子里,回到正常人的圈子。我反驳道,我怎么就不正常了,我喜欢的人刚好也是女生而已。他很生气,动手和我撕扯起来,妈妈拦着爸爸,我对象护着我。看着我对象娇小的身躯挡在我前面护着我的样子,我很心疼,也心疼妈妈护着我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把他按倒在地上,最后平手,一个40多岁的成年男人啊。虽然我的额角被划了很长一个口子,但是我不后悔,我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他接了电话给我妈说公司有事,然后就走了,接下来到现在为止我们没再见过。我并不管他的威胁,我只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如果她值得我去爱,我永远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出柜让我觉得,不管你做什么妈妈都会在背后支持你保护你,你爱的人不论是男是女,只要她的眼里都是你,愿意不顾一切偏爱你,愿意做你的小太阳照亮你的前方,那那个人就值得你做一切以前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

21岁的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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