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芬推开门,见秦风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全神贯注的看着。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怪里怪气的道:“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看书。”
秦风回过神来,缓缓起身,“娘。”
他看着赵翠芬的眼神淡漠中带着疏离,平静的语调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
赵翠芬不悦的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有钱却和木婉狼狈为奸,设计他们分家之后,就越看他越不顺眼。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木婉给蛊惑的,竟然连她的话也不听了。
秦风以前虽然对他们态度一直冷冷淡淡的,但是他们说什么,他从来不会忤逆的。
赵翠芬磨牙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子?你为了木婉那不守妇道的浪蹄子,竟连爹娘都不管不顾了。”
秦风眼神一冷,“娘,她是我娘子,也是你儿媳妇,侮辱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翠芬不以为然的嗤笑:“你这么护着她根本不值得,你为了她,惹怒整个秦家,可她倒好,不甘寂寞,跑去镇上私会外男,还被你大伯母撞个正着。”
“你是没见你大伯母那个样子,还不知道那小贱人跟那个男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我说,你就该趁丑事还没闹大,赶紧把那小骚货给休了!”
秦风狭长的凤眸渐渐眯起,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湍急的漩涡,能将人卷入那无尽的暗黑。
“不可能。”
赵翠芬同情的看着他:“我瞧你大伯母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可不像是在撒谎,要是她真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来,你让我跟你爹的老脸往哪儿搁?”
他不信,只是木婉从未跟他说过认识什么陌生男子,心里一时不是滋味,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失落?不满?还带着一丝……嫉妒?
赵翠芬聒噪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却仿佛被隔在外面一般轻远。
“她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是我们秦家的丧门星,自从她嫁过来,就没安生过,早点休掉对大家都好,你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好媳妇找不到?”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倒是应我一声啊?”
她说了一堆,秦风却心不在焉,似乎根本没听进去。
秦芝在门口听着,忍不住插嘴:“娘,大伯母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她就喜欢无事生非。”
“因为佳姐姐的事情,她对二嫂怀恨在心,才故意误导你的,你别听她瞎说,二嫂不会做对不起二哥的事情。”
赵翠芬气恼的回首瞪了秦芝一眼:“你闭嘴,少替那个小贱人说话,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你也教坏了。”
秦芝努了努嘴,她虽然小,却也知道,在娘的心里,家里也就大哥和她的宝贝外孙能入眼。
秦风敛了心神,语气有些乏力:“娘先回去吧,我跟婉儿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不用你们操心。”
“我看你被她骗的晕头转向的,你要自己会处理,早就该把她赶出秦家了,也不想想,你这么惨都是谁害的!”
赵翠芬巴不得他马上把木婉休掉,这样既可以避免丑闻让秦家蒙羞,又少了木婉这个障碍。
以秦风不喜计较的性子,她只要软磨硬泡一下,就可以搬到这个大院子里住了。
秦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娘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分家了,她就算祸害也是祸害我,跟你们没关系。”
赵翠芬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自暴自弃,“怎么没关系?你是不是秦家的人?本来我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她把我们家弄的乌烟瘴气的,必须赶出去!”
“娘要是想把她赶出秦家,那便连我这个儿子也不要认了吧,总之,我不会休妻的。”秦风态度决然,不容商量。
赵翠芬气的后仰,指着他:“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村前村后的有哪个像你这样?瞧瞧你媳妇那德性,小小年纪,目无尊长。”
“连张家的人都敢打,村里哪个不是敢怒不敢言?你再不把她休了,迟早要吃大亏的。”
“我累了,娘请便吧。”他不由分说,下了逐客令。
赵翠芬喘着粗气,“好啊,真是翅膀硬了,为了那个小贱人,敢这么对我!”
秦芝看出秦风不高兴,赶忙上前拉着赵翠芬就往外走,“娘,二哥有伤在身,吴大夫也说让他好好静养,我这就送您回去。”
赵翠芬猛地甩开秦芝的手:“不识好歹的东西,不听我的话,你就等着后悔吧。”
而此时,木婉已经陪博城用完膳了。
吃饱喝足,博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竟显得有几分妖冶,他的长相本就有些妖孽,加上那一声性感的叹息。
惹得隔壁桌上的女子都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他一眼,相继红了脸低下头。
木婉面无表情的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博城砸吧了一下微笑的嘴唇:“勉勉强强吧,不如……你再陪小爷我去逛下花楼?”
木婉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这方圆百里哪里有什么花楼?
“你战利品也不要,酬金也不要,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哦!出了这个门,咱们就当做不认识。”
博城一脸伤心状,俯身靠近她:“丫头,想不到你看着娇俏可人,竟如此绝情,始乱终弃,用完就扔,我会很难过的!”
木婉丝毫不惧与他对视,甜美的嗓音带着嫌弃的味道:“注意你的用词,我们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自然也该好聚好散。”
很少有人能靠他这么近,竟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与他对视,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平静无澜,有意思!
博城玩味的笑道:“我记住你了,小爷累了,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会儿,改日再找你玩。”
木婉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你玩?
包贤待博城离开,才坐到木婉面前:“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吃饭?”
木婉无奈的笑了一下:“之前有件事找他帮忙,所以请他吃饭作为答谢。”
包贤了解的点点头:“他这个人亦正亦邪,你还是少见为妙。”
她原本对博城没什么兴趣,反正他替她办事,现在事情办成了,自然也不必过多纠缠。
但听包贤这么一说,她便随口问了句:“你认识他?”
包贤嗯了一声:“他在镇上算是奇人,经常喜欢跟别人赌,从来没输过,却不肯赌钱,输的人基本上都是为他办一件事,还都是些无厘头,不正经的事。”
“他这人放荡不羁,就喜欢寻人逗乐,虽说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但教人摸不着他的心思,还是谨慎些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