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收到秦佳被关押的消息,气的差点昏厥。
跑去秦鸿家里闹,“你们养的好儿子,竟然不顾秦家的颜面,为了那个贱蹄子,把我的佳佳关进了大牢!”
虽然不喜欢大嫂一家,但秦佳说到底也是秦家的姑娘,这事传出去,他们也是脸上无光的。
秦鸿沉声道:“这事,老二确实做的过分了。”
赵翠芬却幸灾乐祸,反正大嫂家受到的影响最大,“要我说呀,也是你把佳佳那孩子给惯坏了,我那儿媳妇也不是好惹的主,她这么去闹,不吃亏才怪。”
李莲泪眼汪汪的瞪着她:“你少在这儿幸灾乐祸,别人都看着我们秦家的笑话呢,其他兄弟几个也不会放过你们家秦风的,他就等着被罚吧!”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李莲话音刚落,秦鸿这一辈的兄弟几个就都拉着脸上门来了。
秦二叔道:“到底怎么回事?都是自家人,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说,非得闹去衙门,害得我家老五的婚事也吹了。”
秦四叔也怒道:“就是,秦佳败坏秦家的名声,弄的现在媒人都不敢给我们秦家说亲了,这事,秦风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赵翠芬气哼哼的道:“我这个当娘的都说不动他了,能怎么办?”
秦伟道:“老三,你去把秦风叫来,我们兄弟几个得商量一下怎么惩罚他,不严惩,不足以正家风,今天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秦鸿瞥了秦贺一眼,“去,把秦风叫过来,就说几个叔伯都在家里等着他,让他务必过来一趟。”
孙仪等着看二房的好戏,心里暗暗窃喜,殷勤的给各位叔伯搬凳子坐。
木婉听了秦贺的传话,有些担忧,这是秦家的长辈全出动了,秦风作为晚辈,不得不去。
可如果去了,他们一定会惩罚秦风,而他如果反抗,那以后在秦家便彻底无法立足了,到时,他们一定会毁了秦风的名声。
她抓着他胳膊的小手微微收紧,似乎不想让他去。
秦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乖,在家里等我。”
秦芝也有些紧张,双手揪着裙摆,这还是第一次惊动几位叔伯,他们一定十分生气,看来事情比较严重。
秦贺得意的道:“秦家的长辈可都在家里等着呢,二弟别让他们等太久了,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秦风不置一词,挣开木婉的手便随秦贺走了。
木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难得有些不安,他能不计后果的护着她,却不知道为自己着想一下。
秦芝急道:“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要对二哥动家法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事情能惊动长辈们一起上门问罪。”
木婉定了定神,既然秦风不能忤逆他们,那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解救他。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慌乱。
进了秦家大门,几位长辈围成一个半圆,坐在院子里等着秦风。
秦风不卑不亢的打了声招呼。
秦二叔不屑的瞥他一眼:“你可真是出息了,爹娘都管不住你了,竟然做出如此有损秦家颜面的事情来。”
秦风垂眸,静静听着,不辩解,也无需辩解。
秦四叔双手撑在膝上,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是无话可说了?那我们上家法,你也没有异议吧?”
有异议又如何,谁让他身在秦家,引起众怒,这顿罚是跑不了的,只要他们不动木婉,什么都好说。
秦伟语气讥讽的询问秦鸿:“既然他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开始家法伺候了,老三你可还有话要说?”
秦鸿当然不会护着秦风,难得有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
“他犯了家规,自然该罚,你们不必看我的面子。”
秦伟满意的道:“那便由秦磊执行家法,打他二十棍子。”
秦磊上前抓起托盘上布满大大小小短刺的棍子,双手握着光滑的一端,朝秦风的背脊便狠狠地打了下去。
秦风身子向前微微一晃,咬着牙,不吭一声,但几棍子下来,他鬓发已经被细密的汗珠浸湿,可见不是一般的疼。
打到第十棍的时候,里正乔春林突然来了,见他们正在执行家法,心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是木婉去找他帮忙,想办法把秦风带走的。
“这是干什么呢?”
没想到里正会来,秦伟等人起身打了招呼。
“秦风犯了家规,正在受罚。”
里正道:“那恐怕要让你们停手了,我这里有事需要他随我走一趟。”
秦伟咳了一声:“那等他受完罚再同里正走也不迟吧。”
就这样轻易放过秦风,他们怎么能甘心?
里正瞥了秦磊手里的棍子一眼,那钝刺上竟都沾染了一丝血迹,常人恐怕连这一棍子也受不住,秦风脸色煞白,却还能直挺挺的站着。
乔春林不看好的笑道:“这要是罚完了,他还能走得了?这可是衙门传话要我带他去县城一趟,要是耽误了县太爷的正事,你们谁担待后果?”
众人面面相觑,里正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现在又搬出了县太爷,那就更不能阻拦了。
秦伟不悦的沉声道:“罢了,算你走运,赶紧随里正去办正事吧。”
秦风一言不发的跟着乔春林离开秦家。
木婉在里正家里等着,见乔春林将秦风带了回来,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但见他脸色不好,不由紧张的上前打量一番。
执着他的手,发现掌心都是指甲印,是用力握拳导致的,他在隐忍什么?
木婉担忧道:“你怎么了?”
秦风反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实际上他现在是没力气说话,背后钻心的疼,他怕说话就会露馅,不想木婉担心。
乔春林叹道:“秦家的家法太过残酷,你要不是习武之人,恐怕早被打趴下了,赶紧去请吴大夫看看吧,别硬撑着。”
看秦风的样子,也知道不可能没事,木婉见他没什么外伤,但是却疼的满头大汗,薄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们打你哪里了?”
秦风不语,乔春林道:“背上,我看那带刺的棍子都沾血了,肯定伤的不轻。”
木婉踮着脚尖,从他后项处将披在背上的发丝撩开,靛蓝色的衣衫透出斑驳血迹。
她红了眼,心里的愤怒与疼痛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