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眼里泛着泪光,转眼看向木婉,“我就是要让你们鸡犬不宁,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木婉嘴角一勾,“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四王爷吗?”
“你害死我全家,我就算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死了,十四皇子只会更加憎恶你们,等他长大,有你们好果子吃。”
木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有个秘密,本来不想说的,不过既然你死都不肯放过我,那我也得回敬你一下。”
华贵妃一怔,心底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
“华贵妃母子情深,着实叫人感动,就是不知道,四王爷若不是你的骨肉,你可还甘愿赴死呢?”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惊得她身子明显一晃,“你胡说什么?”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放过你?就因为你不知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
木婉将华容的家书甩在她脸上,“你与华容素来不睦,难道你就不好奇,她为何要对四王爷这么好,为何四王爷去封地,她也非要跟去么?”
华贵妃不屑的打开信件看了一眼,“哼,她对浩儿好,不过是想巴结我,至于去封地,那是因为羞于见人。”
木婉笑着摇摇头,“你这智商,要不是背后有华家撑着,怕是早就死于非命了。”
“我是不会信你的鬼话的。”
“你以为皇上为何将华家满门抄斩?”
“因为我爹卖官……”
“那为何连四王爷一起斩了?”
“那还不都是你们害的?”华贵妃突然激动了起来,冲木婉嘶吼。
木婉无奈的叹了口气,“您可真是智商堪忧啊。”
“为何还要将远在封地的华容一并捉拿?”
“皇上顾念父子之情,所以前太子犯下大错,他也只是囚禁,他杀四王爷,就是因为知道,四王爷不是他的儿子。”
华贵妃像是被侮辱了一样,“你胡说八道!”
“自然,他也不是你的儿子。”
“他不是我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
“他是华容的儿子,当年那个采花大盗,就是四王爷的生父,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个采花大盗,是不是和他们一起,被处死了。”
“不……这不可能。”她瘫坐下来,双手撑在地面上,一副崩溃的样子。
木婉眸光一敛,“你让十四皇子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的母后,又是我害得七公主和亲。”
“屡次利用他来对付我,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
侍卫将华贵妃架了起来。
她忽然想到什么,挣扎着不肯走,“不,我不走,放开我。”
侍卫不耐烦道:“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华贵妃吗?皇上已经判了你死罪,走不走可由不得你。”
她恨恨地瞪着木婉,“你故意的,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要见皇上,我不要死,放开我!”
她最疼爱的儿子,竟然不是她亲生的。
华容?呵呵……
她的爹爹真是好啊,害得她替华容养了一辈子儿子,结果还为了别人的儿子丢了性命。
她不甘心!
双脚在地上用力拖着,她第一次恳求木婉,“那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木婉闭了闭眼,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她不打算隐瞒,“我也是听说,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是个女孩。”
“你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便用华容的孩子替代,甚至还想让李浩争夺太子之位。”
“皇上就是念在你不知情,没有联合华家欺瞒他的份上,才饶你一命,奈何,你非要作死。”
这个真相,对华贵妃来说,无疑是很残酷的。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被蒙在鼓里。
爹,你害得我好苦啊!
华容那个庶女,她的孽种,怎么配做我的儿子?
她双拳紧握,指甲陷进肉里也浑然不觉,只因心中的悔恨交加。
得知李浩不是她的儿子,她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了怨念。
她死赖着不肯离去,歪着脖子看向侧后方的木婉,嘶声力竭的吼道:“你带我去见皇上,我不想死!”
让她为华容的儿子去死,她怎能甘心?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华贵妃被带走,木婉出去与秦风和太子汇合。
李博城正若无其事的试穿着他自己的朝服和礼服。
伸展双臂,活动了两圈,赞道:“不错,很合身,穿在身上跟没穿似的。”
木婉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
他抖了抖衣袖,“说明衣服轻薄透气啊,而且简约不失庄重,一点都不累赘,走起来自带风的感觉。”
秦风放下茶杯,“这次可多亏了婉儿。”
李博城笑道:“婉妹妹天资聪颖,确实多亏你及时找出龙袍以牙还牙,否则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早说你这东宫过于松散,什么人都能混进来。”木婉有些气闷,这次是运气好,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侥幸的。
李博城淡定的道:“放心好了,父皇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算是在我这里找到的,他也会相信我。”
不为别的,就凭父皇对他母妃的情谊,这江山,只要他要,父皇定舍得给。
他能如此顺利的当上太子,少不了父皇的支持。
许多事情,他们父子都是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木婉叹了口气,“我知道,众多皇子中,皇上最宠你,他不问责你,可是百官哪里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秦风道:“婉儿说的没错,你这东宫也该上下规矩了。”
木婉继续道:“如今你一人,倒也没什么,若是不好好治理,那等娴儿过来,岂不是要受累?”
李博城点点头,睨了一旁的赵公公一眼,“听见没?”
“奴才明白,从即日起,奴才一定会严加看管,绝不会再让底下的人玩忽职守。”
木婉拉着秦风的手,“这里怪热的,赶紧回去把这朝服换了,我让小兰备了解暑的绿豆羹,正好喝点。”
李博城怨念的看着他们,“欺负我没人疼是不是?”
“谁说你没人疼了?”
众人寻声望去。
一名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嫩绿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荡起层层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