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芹将孩子抱去自己的院子照看。
秦风留下孟涛在门外看守。
他随木婉一起进宫。
高琴一直在殿内徘徊。
知道太子去了尚书府,她心里十分焦灼不安。
不停的在想,他去那里是不是为了见木婉?
他跟木婉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越想越疯魔,她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手撕了木婉。
“奴婢见过太子,见过大将军,婉郡主。”
殿外的宫女见太子等人气势汹汹的前来,吓得大气不敢喘,慌忙下跪行礼。
高琴听见太子两个字,嘴角笑容乍现。
可是没想到秦风跟木婉也来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就被李博城一脚踹开。
她从未见他如此愤怒的样子。
上来二话不说,在她还未及反应之时,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就扇了下来。
高琴痛呼一声,被打的侧倒在地。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仰首看着他,眼里泪光闪烁,不知是心疼还是脸疼。
“你打我?”
李博城怒斥道:“我真没有想到,你能狠毒至此,那两孩子还未满一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原来是为了这事?
看来,慧儿已经得手了?
高琴看向他身后的木婉。
见她沉着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被悲痛折磨过的样子。
她忽而发出低沉的笑声,“真好,这就是你辜负我的代价!”
“心痛吧?懊悔吧?在你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她伤害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呢?”
李博城指了指她,有些气恼无力,“你……就是一个疯子。”
“疯子?那也是被你们逼疯的,谁叫你们所有人都无视我的痛苦?谁叫你娶了我,却还心心念念别的女人?”
“你这样心胸狭隘的人,不配为太子妃,明日早朝,我便会将你的恶行,告知天下,我要废了你!”
她一怔,继而面如死灰的笑道:“我这个样子,跟被废有什么区别?”
“你娶了我,却视我如无物,这对我来说,是奇耻大辱!”
木婉面无表情的上前,蹲在她身边。
红润光泽的唇微微一笑,“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拉起高琴的手,将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放在她掌心,语气透着一丝危险的魅惑,“打开看看吧。”
高琴对她的举止感到一头雾水。
这个女人莫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傻掉了?
要不然怎么会是这幅反应?
失去了孩子,不是应该发疯么?
为何能如此冷静的面对自己的仇人?
高琴垂首看着手里的木盒子,有些忐忑不安。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装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转眼看向木婉,“你什么意思?”
木婉嘲讽道:“怎么?不敢看?”
高琴被她一激,不屑的准备打开看看。
“啊……”
当她发现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根人的手指,上面还沾满了鲜血时,吓得反射性的将盒子扔了出去。
一手捂着脖子,忍不住干呕了一阵。
“木婉!你这个疯子,你干嘛给我这个?”
木婉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眼神带着轻蔑和仇恨,“你怎么不问问,这是谁的手指?”
高琴浑身一震。
她这么一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不是慧儿的,还能是谁的?
看来,慧儿已经被抓了。
高琴不敢置信的看着木婉,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她,“你……你砍了她的手?”
木婉嘴角一勾,“这份礼物,你还喜欢吗?”
想象到那种场面,高琴吓得瑟瑟发抖,“你……你好残忍!”
木婉不以为意道:“怎么?你还蛮心疼这个贱婢的嘛?不过你放心,这才刚开始。”
“就算太子不废你,我也一定会将你的恶行昭告天下。”
高琴蜷缩成一团,“我是齐武国的公主,是当朝太子妃,你凭什么动我?”
木婉冷笑,“你以为,在你做了这些恶毒的事情之后,还能高枕无忧的当你的太子妃?”
“我说过,谁敢动我在乎的人,我定会叫她后悔的。”
“齐武国的公主?”她不屑的转开眼,“敢杀我孩子,即便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杀不误!”
高琴被木婉这气场吓住了,伸手扯了扯李博城的衣摆,“太子,救救我,我是你的太子妃,我若出事,你们也无法跟我父皇交代的!”
李博城一脚踢开她,毫不留情的道:“是你该好好想想,怎么跟秦家交代!”
高琴不耐烦道:“不过是臣子罢了,我就是要杀他们,也不过一句话的事,何须交代?”
李博城冷怒道:“冥顽不灵,你还当这里是齐武国?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能随意杀人!”
“我才是你的妃子,你怎么宁可帮外人,也不肯帮我?”她心灰意冷的看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会这么做,还不都是因为在乎你吗?”
他摇摇头,嫌恶的别开眼,“你的在乎,太肮脏,太丑陋了。”
“来人,将太子妃严加看管,待明日,我将此事禀告父皇,再做定夺。”
高琴瘫坐在地上。
她才嫁给他多久?
来这里之前,她还是备受宠爱的公主,从小到大,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只要她想要的,父皇都会尽力满足。
可是嫁到这里,她失去了一切。
她争夺的,不过是夫君的疼爱和关注,却要因此丧命么?
多可笑啊,她都觉得自己这一生是多么的可悲!
“木婉,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你而起,我恨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木婉一把掐住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桎梏着她的脖子,渐渐收紧。
高琴被迫张开嘴,呼吸越来越难。
耳边传来木婉阴冷的质问,“难受么?”
“这种感觉,她也该好好体会一下。”
李博城抿了抿唇,劝道:“婉妹妹,现在还不能杀她。”
事到如今,他对高琴那仅剩的一丝愧疚,也化为泡影。
他并不在乎她的死活,只是高琴的身份,不能这样死掉,他不想木婉惹上麻烦。
至少得将高琴的罪行公布于众再说,到那时,木婉想做什么,也都是天经地义,无人敢非议。
她控制着力道,等高琴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松了手。
高琴翻着白眼,昏厥了过去。
“我当然不会现在就杀了她,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