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贵晚上听李小芳说,木婉为了救她受了伤,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一夜没睡好。
一大早就去镇上买了些补品,带着李小芳和大海去看望木婉。
“真是对不住,你这一受伤,还耽误了挣钱,这损失我得承担。”
他心想着,这几天木婉都没法做糕点了,酒楼那边也是一笔损失,就他每天分的钱来看,也知道木婉的糕点有多好卖。
木婉不悦的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这样一搞芳姐还敢找我玩吗?”
周富贵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被木婉这么一说,一时手足无措。
李小芳赔笑道:“那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这几日我来照顾你。”
木婉没有推辞,照顾什么的不重要,只是秦风不让她乱动,躺在床上实在无聊,有李小芳和秦芝陪聊正好打发下时间。
秦风熬好药便端了进来,“放凉了一会儿,温度刚好。”
看着棕黑色的药汁,木婉一脸嫌弃:“不要了吧?这个味道闻着都受不了,我就是普通的摔伤,没必要喝药。”
其他事可以依着她,这件事可由不得她任性,毕竟是为了她身体好。
“听话,把药喝了。”秦风语气坚定,不容商量。
秦芝见她怕喝药,笑道:“二嫂,你别怕苦,二哥买了梅子,一会儿你喝完含一颗。”
“吴大夫说了,这药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二哥一大早就起来生炉子,熬了好久呢,你还是乖乖喝了吧。”
算了,不能辜负秦风一番心血,木婉憋着气一口喝完,嘴里弥漫的苦涩气味令她挤眉弄眼。
秦风见状微微一笑,从秦芝手里拿过一颗梅子塞到她小嘴里。
木婉含着梅子口齿不清的道:“你们去忙你们的,不用为我耽误正事。”
秦风面不改色道:“你的伤才是正事。”
木婉眯着眼睛笑容可掬,“这儿有芝芝和芳姐呢,而且掌柜的都不知道今天没货,你至少得去知会他们一声。”
秦风点点头,对周富贵道:“周大哥,你去不去镇上?我可以捎你一程。”
有李小芳照顾木婉,也没他什么事,于是点头道:“好,我去家里把篮子篓子拿些去镇上卖。”
去了镇上,秦风第一时间通知了各个酒楼的老板,大家听说今天没货,纷纷表示不满,知道木婉受伤后,便只能认了。
旺福楼的掌柜人称旺叔,他天生疑心病重,觉得秦风他们是想抬价,才故意找的借口。
于是试探的问道:“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呢?严不严重?我买些补品去看看吧。”
秦风不喜欢他们去打扰木婉,便拒绝了:“不用,过几日便好了,没什么大碍。”
不让他去探病,就说明有鬼,旺叔知道秦风跟涎香酒楼的掌柜的包贤关系好,当下冷着脸问:“那涎香酒楼有货吗?”
这些掌柜的里面,就属旺叔最难处,因为他功利心重。
秦风将他的动机看在眼里,淡然道:“没有。”
旺叔当然不会信他的片面之词,“秦风啊,做人可得厚道点,我平时待你也不薄啊,你可不能偏心老包。”
“旺叔多虑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秦风不想解释,反正该通知也通知了,急着回去,也不想跟他纠缠。
见他要走,旺叔没好气的叫住他:“你们是不是想抬价?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秦风无奈了抿了抿嘴:“旺叔,你想多了。”
旺叔觉得他是故意拿乔,他脾气也直,想什么便说什么,“说句不爱听的,这糕点已经卖了好阵子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大伙儿就吃腻了,你们价格也别想太离谱了。”
“既然如此,那旺叔就不必冒着随时会亏本的险了。”秦风话音未落,便拔腿就走。
旺叔在他背后大声嚷嚷:“你什么意思?不给我供货了?信不信我这儿的货也不托你运了?”
秦风冷冷的甩下一句:“随你。”
见他丝毫不受威胁,头也不回的走了,旺叔悔的想咬舌头,不光是木婉的糕点,秦风运的货也是有保障的。
这里的人没什么本事跑长途的,远途的货只有托秦风去置办,因为他有本事,路上遇到什么麻烦都能自行解决,从不会误期。
包贤知道木婉受伤,特地买了些水果,还从酒楼里做了些好吃的打包好给秦风带回去。
盛情难却,秦风便不跟他客气了。
架着追风准备回家,半路上遇到村里的几个大婶,秦风跟她们并不熟,不过一个村子的,当没看见又不好。
而且她们已经先开了口:“这不是秦风吗?能不能捎我们一程?”
镇上离村里也不算远,但能省点脚程自然是更好。
秦风不好拒绝,只能应了。
几名妇人迫不及待的爬上马车。
启程的时候,几名妇人被晃得吓一跳,纷纷拍了拍心口。
“呦,这马车跑起来比牛车快不知道多少哩。”
秦风也不搭话,怕她们适应不了追风的速度,所以他控制着。
见他不说话,有个妇人便点名喊他:“秦风啊,你说你这么好条件,怎么就娶了那么一个媳妇哩?”
秦风并不想跟她们多话,但叫他了,不理又不好,只淡淡说了句:“婉儿挺好。”
有人嗤之以鼻:“切,她那还叫好啊?哪有媳妇骑到婆婆头上拉屎的?她这么大逆不道,简直人神共愤。”
“就是,她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把我们村的风气都败坏了。”
“要我说,反正你们还没孩子,不如把她休了,再娶个好媳妇回来。”
秦风凤眸微敛,手里长鞭一挥,追风突然飞奔了起来,马车在坑洼不平的小道上剧烈颠簸。
车里的人晃得人仰马翻,惊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啊……停停停……停车……”
等追风停下来,几个妇人的魂都差点吓掉了,她们哪里适应得了这速度?
秦风说着抱歉的话,语气里却丝毫没有歉疚的意思:“不好意思,我这马是匹野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啊?那……那那我们还是自己走回去吧,反正也没几步路了。”
“是是是,我们下车自己走,就不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