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知道木婉找到了药引,昨晚便开始安耐不住了。
可是她的佩剑被雯希没收了,眼下又不能使用内力,只能找个不太光滑的木材处,将手部的绳子来回摩擦。
昨晚磨了一半,就累的睡着了。
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才悠悠转醒。
“这解药的先后顺序都有讲究,毒医正在亲自熬药。”
要是真让他解了毒,她岂不是白折腾了?
忘忧感觉到手上的绳子已经磨断了一根,心下大喜。
看来得想个办法先把雯希跟潘杰解决了,不然她很难抢到解药。
眼珠一转,一计上心头,顿时大声嚷嚷道:“来人……来人呀!”
潘杰不耐烦的推门进来:“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我憋不住了,内急,你们不给我水喝,不给我饭吃,可是总不能让我一个姑娘家……”
潘杰尴尬的手握空拳在嘴边清咳了一声,“你等着。”
于是他转身去叫雯希:“你来。”
雯希挑目看了他一眼:“干嘛?”
“里面这个内急。”
雯希不耐烦的走了过去:“她不是什么都不怕么,尿裤子上得了。”
忘忧咬了咬牙,恨恨的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雯希不屑的勾了勾唇:“过分?你还指望仇人能对你有多客气?”
忘忧慢慢松开束缚,趁他们不备,迅速从靴口摸出一包软筋散撒向他们。
他们没想到忘忧会突然挣开捆绑的绳子,猝不及防,吸入了一部分粉末。
忘忧得意的拍了拍手,“轻敌可是大忌,等我毁了解药,再来跟你们好好算账。”
赵玉芹端着解药准备去给秦风服用,背后忽然一阵冷风袭来。
忘忧突然绕至她身前,一把抢过药碗,将解药一饮而尽。
赵玉芹反应过来,气的用托盘狠狠地拍向她:“你还我解药!”
忘忧身形一闪,避开了她的拍打。
木婉听见动静,心下一惊,匆忙跑了出来。
见忘忧竟然溜了出来,再一看,雯希跟潘杰两个四肢无力的瘫坐在柴房门口。
秦芝又气又急,视线乱扫,发现角落的扫帚,便拿起来朝忘忧冲过去:“抢我二哥的解药,我打死你!”
忘忧抬手一挥,秦芝便被震飞了出去。
木婉双手握拳,果然她担心的变故还是发生了。
她翻遍了所有的山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颗尨虬草,竟然就这样被忘忧给抢了先。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便朝忘忧冲了过去。
忘忧又是一挥手,只见木婉身子往后一仰,避开了她的内力,接着一个回旋,绕到她身后。
忘忧一惊,她不是不会武功么?怎么身手如此敏捷?
手腕被木婉擒住,接着胳膊便被掰到身后。
忘忧吃痛的皱了皱眉:“我倒是大意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接着又不屑的冷笑道:“不过……你还是太嫩了点。”
忘忧用力一震,便将木婉弹了开来。
她毕竟不会武功,即使又秦风的一点内力护体,但还无法跟习武之人抗衡。
忘忧刚向木婉踏出一步,忽觉一阵掌风袭来,慌忙避让,但还是中了招。
“噗……”
吐血的人却是秦风。
他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制住忘忧,担心她伤到他的亲人和朋友,便动了杀招。
但刚刚催动内力,丹田炸裂一般,剧痛难忍,使了十成功力,发出去的却只有三成,而且身体不受控制,掌风偏向,并未击中忘忧的要害。
尽管如此,忘忧还是被伤的气血动荡。
“阿风……”木婉见秦风身形一晃,随时会跌倒,他体内的毒性怕是完全扩散了。
不禁急红了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过去扶他。
却被忘忧一把推倒。
赵玉芹见秦风嘴角的血不断地溢出,心如刀绞,声泪俱下:“小风!你快住手,别再动武了!”
毒医在一旁看着,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天意如此。
赵玉芹吓得六神无主,瞥见他,便连滚带爬的跑去他面前跪下,双手抓住他的衣摆晃了晃:“求求你,快救救我儿子!”
毒医为难的俯身扶起她:“事到如今,我也爱莫能助,一炷香内,没有解药,他是必死无疑了。”
赵玉芹心跳停了一下,腿一软,又要下跪。
毒医忙用力拖住她胳膊,愁眉苦脸道:“哎……我说你们夫妇俩怎么动不动就要给我下跪呢?这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秦风闻言一震,看向毒医,心里五味杂陈,爹为了让毒医来救治他,竟然如此委屈自己!
看着娘如此痛苦,他心里也很不好受,或许这就是天意?
视线移向木婉,她也正看着他,那双漂亮灵动的眸子溢满了哀伤。
他知道,她此刻的心在痛着。
木婉抿着唇,再也顾不上其他,她只想马上去到秦风身边。
刚支起上半身,背后一重,再次趴到地上。
忘忧的脚踩在她的后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当初你是怎么打残我主子的?”
秦风怒吼道:“你放开她!”
早知今日,当初真不该放过她。
雯希和潘杰均是一脸焦急,试图站起来,可是浑身绵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力。
木婉双手撑在地上,翘首看着秦风紧张愤怒的样子,她勉强笑道:“阿风……你别再动手了,我没事……”
忘忧用内力将被丢在角落的她的佩剑吸了过来,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一寸一寸缓缓将剑身拔出。
赵玉芹和秦芝一起扑过去,想要阻止她伤害木婉,却被忘忧手中的剑鞘打退了。
此时此刻,根本没人能牵制她。
悠哉的目光,将木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说,我是先废了你的手,还是先废了你的腿?”
秦风掌心微抬,刚凝聚了点内力,丹田再次受到毒性反噬。
他身子已经强撑不住,猛然一晃,单膝点地,鲜血溅在面前的地面上。
木婉见状,心头绞痛,哭喊了出来:“都让你别再动武了,没听见吗?”
赵玉芹泪眼朦胧,肝肠寸断,跪爬到秦风身边,半抱着他:“小风,你不能有事,娘不能失去你啊……呜呜……”
雯希怒斥道:“忘忧,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定将你活剐了!”
忘忧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不会为难不相干的人,只要秦风死了,木婉残了,我活着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说着便挥剑朝木婉大腿的位置狠狠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