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颖急匆匆的准备出门,刚出院子,便撞见了秦风。
她以为他不会再来见她了,有些意外,也有些局促。
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她确实无颜面对他。
“小风,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秦风冷眼看着她,扬手亮出她的玉佩,冷声问:“不知师娘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他本不想过问她们的事,但又擅闯他的家,这次他一时大意,好在没出什么事。
但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所以他是来警告她们,别再打他和他家人的主意。
吴颖面色一白,铁证如山,无从狡辩,她只能如实道:“我……是去找婷婷的。”
秦风眸色一敛,闪过一丝惊疑:“找她?”
吴颖愧疚的垂下头:“师娘知道,很对不起你,那次之后,婷婷情绪完全失控了,我怕她做傻事,也不想再给你找麻烦,就将她关在房里。”
“然后,她就不见了,整座山都被我翻了个遍,也没找着,我担心她跑去找你了,便去你家查探了一番,又怕被你发现,就折了回来。”
陆婷跑出去了,她会干什么?
秦风担心木婉,将玉佩丢给吴颖,转身急掠而去。
吴颖望着他转瞬即逝的背影,心里懊悔不已,如果当初,她试着劝阻一下婷婷,或许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吧?
如今瞧秦风冷漠的态度,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曾经,她是真的将这几个孩子视如己出的,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涎香酒楼。
听说今天镇上的酒楼都添加了新菜,大家伙儿便图新鲜,都想点来尝尝。
全镇子就属包贤家生意最好,这也难怪,毕竟包贤做的也比较用心,又得木婉提点,出的菜式别说是镇上,就是城里的酒楼也未必做的出来。
“嗯?这菜怎么跟之前味道不太一样?”
小二解答道:“这次采用了秘制酱料,给大家换换口味。”
客人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比之前的吃起来更香了。”
“客官喜欢便好。”
“小二,这个菜再给我来一盘!”
“好嘞,您稍等!”
木婉站在楼梯上,仔细瞧了瞧前厅的情况,见大家吃的有滋有味,还有不少桌要求加菜,小二们忙的热火朝天。
其他几家她也有去看过,每家厨子的水平各有高低。
不过这豆瓣酱本身味道就很好了,用它做菜,基本上不需要怎么调味,只要控制好用量即可,所以也很适合家用。
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于是转身去找包贤。
“包大叔现在生意是越做越火了。”
包贤笑着给她斟茶:“那还不是沾的你的光?”
木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道:“客气了,还不是你把你家厨子栽培的好。”
包贤笑眯眯的道:“说到底不还是跟你偷学的嘛。”
“行,那你先忙吧,我得去清水镇一趟。”
包贤好奇的随口一问:“去清水镇做什么,看分铺子?”
他也知道上次他们在清水镇跟钱家结仇的事情,虽说钱家被制裁了,但是那里毕竟是钱家的老巢,还是不太放心木婉过去的。
木婉解释道:“分铺的伙计干的不错,不需要我太操心,前些天我爹不是受伤了么,镇上的药断货了,我去清水镇的药铺看看。”
包贤点点头:“那你等会儿吧,秦风一会就到了。”
知道他是担心,木婉笑了笑,“你还怕我被钱家吃了不成?”
钱夫人被关押,钱家的人肯定对她恨之入骨。
不过他们没一个能打的,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包贤用心良苦的样子,“以防万一嘛,有秦风在,我放心些。”
“放心吧,钱家的人奈何不了我,阿风每天东奔西跑的,还要为我的事分心,实在太辛苦了,我尽量不去拖累他。”
见她如此为秦风着想,包贤笑了:“哎,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买完药,就赶紧回来,下次需要什么,提前跟秦风说,他每天跑那么多地方,给你带东西最方便了。”
木婉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涎香酒楼。
这些天她一直没去木家看过,一来是真的忙,二来也不知怎么面对木贵。
她并不稀罕木贵这么做,但是他能以身护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触动的。
现在制酱坊每天也有不少量要运出。
她便把这活都给木成兄弟俩了。
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辆牛车,反正装货卸货都有专人负责,他们也就是负责赶赶牛车。
今天来取牛车的时候,听木成说,木贵的药用完了,但是镇上的药铺有几味药没货了。
她这才打算亲自去清水镇看看。
秦风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以为木婉在绣坊,可是周师傅说她去涎香酒楼了,他又慌慌忙忙赶去包贤那里。
包贤难得见他如此匆忙的样子,打趣道:“怎么?这么着急找媳妇啊?”
秦风无暇陪他开玩笑:“我今天去找师娘,她说陆婷不见了,她那么恨婉儿,我担心……”
包贤也一脸紧张,急忙道:“她去清水镇的药铺给他爹买药了,走了有一会儿了。”
“谢了。”他立刻动身去追。
包贤怔怔的的看着秦风方才站的地方,真的就像一阵风一样,声音刚飘到耳边,就先不见了身影。
木婉路过一段无人的小路,这里是清水镇和白石镇之间的必经之路。
之前周围都有人,也没察觉什么,这会儿四下静谧,她仿佛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很轻微,但是她能隐约察觉到,发现自己的听力视乎比之前还要好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以为也是要去清水镇的人,便继续往前走了一段。
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
她身随心动,一个侧身旋转,避开了那股力量。
被内力击中的地面尘土飞扬。
紧接着又是一道掌风袭来,木婉才刚站稳,又急着闪避开。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比以前有力量了,这些动作,以前的她想要做到,是会很吃力的,可是现在,不仅迅速,还觉得身体很轻盈。
转身看去,一颗数倒了下来,横在中间,漫天残叶飘零,迷乱了她的视线。
影影绰绰间,只见那人身着灰色棉麻长裙,头戴黑色纱帽,风吹过,撩起黑色纱幔,一张狠绝的脸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