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Q城大学科技学院”外停满了警车,警察封锁了现场,依稀看见两副担架上载着两个白布覆盖的身影,惨白的围布上面依稀可以看到斑驳的血迹。那是科院的两个在校大学生,医护人员迅速分别将两人抬上车,随后两辆救护车冒着蓝光匆匆离开了现场;围观人群中,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员压着一个身材瘦弱的青年男人钻进了警车。他是这所大学的生物电子学讲师,也是这所大学“诸葛建国”教授的大弟子“于云航”。
诸葛建国是这所学院乃至全省唯一能够拥有一整座实验楼的学者,他在生物电子学方面有着领先的思想和独到的见解,可谓是博学的智者;唯一的不足就是年纪太大了。私底下诸葛建国也是一个非常诙谐健谈的人,他自己都对自己的研究生们开玩笑诸葛建国一生未娶,父母早年就已驾鹤西去,而兄弟姐妹们,由于历史和现实因素,送的送人,病的病死了,如今,诸葛家只剩他一人。寡人这个字眼,也是他对自己最真实的写照。
在他眼里,于云航不仅是他实验室里最得意的学生,也是生活中隐形不离的亲人。一定要追究原因,那就是于云航从小是一个孤儿。
于云航读初中时,诸葛建国是“Q城中学”的生物老师,所以从初二起,于云航就离开孤儿院和诸葛建国生活在一起,并且关系亲如父子。诸葛建国的接班人极有可能是于云航。可惜事宜愿为;上帝总爱笑看人世间的悲剧。
张警官张昊急匆匆的飞奔到“旭辉心理工作室”,连大厅医生助手都没理睬,助手也见怪不怪了,因为张昊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并不是因为他自己心理有什么问题,而是为了他的当事人而奔波着。在他手上时常有一些当时人因为心理上受到什么打击而无法理智的配合警方完成一系列的调查。为了不影响调查进度,所以“旭辉心理工作室”也是他办案工具之一。这种近乎霸道的无偿服务,完全仗着这间心理诊所是他发小“李俊辉”开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
对“旭辉心理工作室”来说,就像是有两个老板似的,一个管诊治,一个管跑业务。
旭辉也是全省最有名的心理诊所之一。因为不是每家心理诊所都可以实现深度催眠的。
张昊像野马脱缰般撞开了李俊辉办公室的门。
“怪事!怪事!出怪事了…”
“你哪次来不是因为怪事来找我?”李俊辉悠闲地举着保温茶杯细细的品味着。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老于”张昊喘着粗气。
“呵呵,余则成不是潜伏着的嘛,急什么”李俊辉抿了一口茶。
“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于云航,老于,咱们“Q城初中”3年8班的老同学,上星期我们还在科院看诸葛老是的时候遇见的那个老于啊!”张昊鼓起了眼泡伴随着喘气直射这李俊辉的双瞳。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隐约只能听见手表的滴答声,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张昊的喘息声都是如此的清晰,就连心跳声都是那么的清脆。于云航是那么的熟悉的名字,Q城初中的3年8班的生物科代表,也是和我们一起摸爬滚打的少年玩伴。一种揪心般的感觉直冲脑门芯。
“他‘翘辫子’了?”李俊辉放下保温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昊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下呼吸。“你别把什么都定位在‘死’这个层面上啊,你是心理医生,啥时候改行做法医了?他倒是没生命安全,可怜他用解剖刀捅的那两个大学生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你是说老于杀人,而不是别人杀他吗?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兔子把大灰狼吞了?”
“的确是这样。”张昊端起了保温杯茶。
李俊辉一手怀抱,一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踱步念着:“以老于的性格和他受教育的程度来说,他会去杀人,而且杀的是学生,那就是结私仇了,可是他每天不是在教室就是在诸葛老师的B604实验大厅,连找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结私仇的可能性比较小,学术研究上除了诸葛老师也没几个人能够动摇他的地位啊,最有可能是他发羊颠疯了。”
“没错,不过不是羊癫疯,而是真疯了,这事怪吧?”张昊大快朵颐的干掉了那杯茶。
李俊辉皱着眉头,挠着鼻子,干净利落的回答道:“怪!”
张昊一把抹掉粘在耷拉在嘴角的茶叶粒指着李俊辉胸口说:“那错不了啦,是你的业务范围,这次就是来找你这个‘神棍’去给他‘施法’,让他脑子清醒点,要不我就算能通天也帮不了他,你说对吧,李半仙”。
“你说你一天来霸王消费,贵单位也不给我这个热心市民颁发个什么锦旗,这都罢了,还把我的正宗雨前龙井一口干了,你会不会品茶啊?”
“少他娘的废话,跟我回局里走一趟。”张昊像押犯人似的把李俊辉从椅子上架起来。
“哎哟喂,‘张日天’警官,草民听候吩咐!”李俊辉尖叫着从张昊手里挣脱出来。
走廊上来往的医生病患为房间里的动静,纷纷投去歧义的目光。
“我再重申一遍,兄弟我叫张昊,再叫我张日天,我有权以故意伤害国家公职人员的罪名逮捕你!“张昊摆出了憎恶屠夫的姿态。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办公室内立刻恢复了寂静……
破门而入的是张昊的办案搭档,毛永兴;也是个大大咧咧的小子。小眼睛,高鼻梁,个子是警局里的传奇,189cm的个子对于一个南方小伙来说已经是一个空气稀薄的数字了,但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样的个子就是一个负担了,因为他并没有与之相对应的肌肉,最起码抓捕罪犯时,奔跑占不了优势,在明眼人看来,他就就像根细长的光棍杵在地上,不过他确实是光棍一条。
李俊辉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水壶,缓缓倒满了保温杯。
只见他面红耳赤的喘着粗气;都不用不用猜,也是和张昊一样飞奔过来的。李俊辉摇着头的吹着手中的保温杯,环视着屋内的两个人。
毛永兴从嘴里蹦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此时李俊辉向毛永兴投去好奇的注视;
张昊叫道:“兄弟,别急,看你这警察当的,一点也不淡定,来喝口茶慢慢说。”
毛永兴接过张昊从李俊辉手里夺过来的茶杯,猛吸了几口,接着一口热水喷了出来。
“我靠,你个张日天想烫死他啊,老毛我给你倒点冷水!”李俊辉连忙抽着桌上的抽纸递给毛永兴。
毛永兴一边耷拉着荡在空气中的舌头,一边吐着嘴里的茶叶粒。
李俊辉接过保温杯,到饮水机旁帮毛永兴接了点冷水。张昊则象征似的踹了毛永兴几脚;
“嘿!!你小子会不会品茶啊?粗鲁!”
张昊斜眼瞟了一下李俊辉。
李俊辉把接满了水的茶杯递回给毛永兴回敬了一个眼神说:“够了,够了,你们警局内部矛盾放到局里再解决,老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结束后,两人终于停下来注视着毛永兴,示意叫他快说。
毛永兴一口气干掉了整杯凉茶,吧唧了一下嘴做了个深呼吸才说:“怪事啊,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