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一楞,忙道:“那四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帮王爷解毒?”
沈若嘉想了想,道:“最快可以在三天后,帮王爷解毒要用的药材和材料,我需要时间准备好,只是,这解毒的地方......”
总不能让齐王殿下天天跑来她的箐芙院里吧,王爷驾临,是要惊动沈老太爷和沈老夫人的,天天这么折腾,沈家哪里吃得消,而且这样也不利于她的声誉。
要她天天跑去齐王府吧,这样同样会损害声誉,而且,太招摇。
沈若嘉觉得齐王中毒一事绝对不简单,他不可能自己服毒吧,既然是别人给他下的毒,还是这么凶猛霸道的毒药,显然是想要了齐王的命的,若是她这么高调地给他解毒,那下毒之人不就知道了?
既然那人手里有这么霸道的毒药,难道他不会有其他的更厉害的毒药,万一那人知道齐王可以解毒了,又跑回来继续下毒呢?
以齐王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经不起再一次中剧毒。
再中一次毒,他非但无法再用内力压制,反而还会因为体内两种毒相互排斥冲突而导致经脉尽断,直接爆体而亡。
乔墨想了想,道:“晚上的时候,让程朗带你来齐王府”
沈若嘉的院子里不是所有人都信得过,他去箐芙院解毒,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第一个瞒不过的就是沈若嘉的管事妈妈,她的管事妈妈肯定不会同意让齐王一个男子大晚上的待在箐芙院,那就只能让沈若嘉去齐王府了。
宵禁之后,街道上不会有人,暗卫武功高强,带着沈若嘉飞檐走壁来到齐王府不是难事。
齐王府守卫深严,能进内院伺候的,都是他自己信得过的,不需要担心会被人知道沈若嘉深夜来齐王府而让沈若嘉的声誉受损,也不用担心他解毒的事会惊动了对他下毒的人。
毕竟,查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查到究竟当年是谁给他下的毒。
敌暗我明,确实得谨慎些。
沈若嘉蹙了蹙眉,但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她不是不能成亲后再给乔墨解毒,但是他们的婚期到现在还没定下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亲,乔墨的身体拖不得。
沈若嘉可不想自己成亲没几年就要守寡,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在一起呢。
只是,这帮人治病解毒弄得跟做贼似地,沈若嘉也是心累。
商议好了三天后解毒的时辰,又喝了一盏茶,沈若嘉就起身要离开了。
乔墨亲自送沈若嘉回沈家。
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齐王和沈家四姑娘的事,再一次传遍了整个京都。
沈家,大门前。
沈若嘉从马车上下来,就见到沈府大门前,还停着两辆马车,有好几个小厮从马车上搬东西进府。
沈若嘉疑惑地看了两眼,然后便走到齐王府的马车前,感谢齐王殿下的相送和告辞。
然后,沈若嘉才带着青竹走进府内。
一路上,不少丫鬟小厮进进出出,沈若嘉疑惑道:“谁来府里了?”
青竹摇了摇头,“姑娘,要不奴婢去问问?”
“也好,去吧”沈若嘉点头。
青竹就跑到一边,拉着一个路过的小丫鬟问了两句。
然后再跑回来,有些喘气儿道:“姑娘,是大少奶奶回来了,刚刚那丫鬟说之前大少爷被派去颍川治水,今儿回京了,大少奶奶的祖母之前六十大寿,大少奶奶前去贺寿顺便回门小住,今天才回来”
“还有,因为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府了,今晚府里要举办家宴”
沈若嘉眉头一挑,这沈大少爷和沈大少奶奶她倒是听池妈妈提过,或者说,沈家里的每一个人,池妈妈都向沈若嘉介绍过,只不过沈若嘉基本没见过而已。
虽然同处一屋檐下,但是之前沈若嘉一直在箐芙院养伤,除了几位太太和沈淑妍,倒也一直没有见过沈家的其他人。
府里的姑娘们本就少出自己的院子,沈若嘉去给沈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也没遇见过,许是时间错开了吧。
至于府里的少爷们,除了已经入朝为官的沈大少爷,十四岁就中了状元如今依旧没有入朝的沈三少爷,其他的几位少爷都在秀山书院读书,除非书院放假,不然一般都不在府里住。
沈家大少爷,是三房嫡子沈君彦,他今年二十有二,已经娶妻两年了。
沈君彦任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正五品,管理河道,三个月前颍州发生水灾,沈家大少爷与工部左侍郎一同被派去颍州治水。
至于沈家大少奶奶滕氏,她是靖安伯府二房嫡女,比沈若嘉大了四岁。
今儿似乎正好也是秀山书院放假的日子,也就是说府里的少爷们都回来了,看来今晚她可算是能见到完整的沈家众人了。
沈若嘉扬了扬眉,朝着箐芙院走去。
经过垂花门,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沈若嘉突然停了下来。
青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没注意,竟是直接撞到了沈若嘉的后背上。
“姑娘,怎么了?”青竹揉着鼻子问道。
沈若嘉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几颗树上,眉头拧了拧。
好一会儿,沈若嘉才迈步继续朝前走,一边道:“没什么”
青竹连忙跟上。
等到两人走远,刚刚被沈若嘉盯着的其中一颗大树后面,走出来一位穿着一身碧色雪花段襦裙的美丽少女。
这位少女,正是前些日子与南宁侯世子在花园后山相会的沈思韵,沈家三房嫡女。
沈思韵眸光紧紧地盯着远处沈若嘉的背影,手中的丝帕狠狠地撕扯着。
身旁的小丫鬟道:“二姑娘,刚刚四姑娘是不是发现咱们了?”
沈思韵没好气道:“她若是发现咱们了,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说着,沈思韵又骂道:“没用的东西,叫你别动,你还能踩到树叶发出声音,我要你何用?!”
小丫鬟被沈思韵骂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沈思韵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狠狠地盯着沈若嘉离开的方向,扯着绣帕,“定亲时就挡着我和知青哥哥的道,现在好不容易退亲了,居然还在那里挡着,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