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认为最深沉的纪念,莫过于分开以后,我将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叶明拿了书回来,看见自家小老弟毫无形象的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宋大美人,我家小表弟怎么了?”
“可能平时工作太累了吧。”宋子衿说完后,叶明全程一脸嫌弃,自己不就是被小表弟抓来这的,他倒好直接睡了。
“太不仗义了,明明是他把我拉来这的,大美人,对象千万别找像他这样的,要找我这样的。”说着,叶明嫌弃的看了几眼陈子文。
叶明吐槽了陈子文一会,就拿起手中的书,晃了晃。对着宋子衿说:“这本《追风》看上去不错,”说着,便翻开书来,“咦,大美人,你这印刷不行啊,怎么没字啊?”
宋子衿从一旁取来笔,替给他。
“写下你的名字吧,里面自然有你想要的故事。”
听了宋子衿的话后,叶明如遭雷劈,“什么?!你不会叫我写个故事吧!”写文章什么的,叶明一想起就头疼,强打哈哈,“天,大美人,饶过我吧,我从小语文就不好。”
宋子衿微笑的摇了摇头,“不,你只需要写下你的名字。”
叶明狐疑的看了看这本书两眼,真的就只要个名字?怎么可能会有故事,反正写名字什么的,也不吃亏,“那……好吧。”
“那说好,千万别叫我写什么故事,我可写不出来。”边说着,叶明接过了笔,拿起笔,在书上一写。
叶明。
……
我们军人,生前效国,死后英魂不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我们军人,悲歌应当泣,远望以当归。为国家,死不足惜!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中印交界的有一个地方
解放时期,有一支部队曾在那里停驻,当天晚上,一团的人进入梦乡,然后,他们再也没醒来。自此,那里多了个名字:
——死人沟
那里海拔5118米的无人区,每年300多天冰雪天气,冬天气温零下40多度,冻死的白骨到处都是,几乎是人类的禁域。而我就驻扎在那附近
。
军校的时候,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Night gathers, and now my watchbegins. It shall not end until my death.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话里的意思。
那时候的我刚分配到这个地方。我作为新兵,刚来到那里的时候,对这个陌生环境充满了好奇。
其他的老兵,看我这个样子,嗤笑说,这傻小子,还没懂得这里的苦。
同我一起来的的,还有一个,叫程光。他呢,怎么说,我很看不惯他,每天就嘻嘻哈哈的。明明没有那么搞笑,偏偏就是笑个不停,我很不喜欢。军人,这份职业是神圣的。
还记得刚见面那天,其实我挺意外他回来,按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个马屁精还是有些实力的。一见面,他就是热情的拍拍我肩膀,用那习以为常的口气,“呦,你这木头也来了,想不到吧,我也在这里。”
他说话也直接,“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木头,肯定好不到哪去,你看看我们一个部队的,哪一个不是在大城市?”
说实话,我是不大瞧得起他的,没个正经样,再加上我心里有气,也就阴阳怪气的说,“不你也在这?”
他也不生气,“这不一样。”他嘿嘿笑两声,“这能比吗?你是分配来的,而我,是自愿来的。”
他往床头一坐,眼里透着精光,“不是哥们我说你,你学学我,多懂点人情世故,何必像现在这里呢?你看我活得多自由啊?”
他一副欠揍的模样,我看着来气,又好笑,就像听见全班倒数对第一说,我要超越你。
“学你?”我冷笑道:“学你偷藏杂志,看到上面只要是个女人,就大美女大美女叫个不停。”
说得他有些尴尬,摸了摸头,“瞧你说得,这哪跟哪?我说得又没错,你想想是不是?”
我一翻身,把头朝向另一头,不在理他,其实他说得也没错,有时候,我挺羡慕他这样的。
“喂喂喂!你怎么就睡了?我还没说完呢?”程光连忙喊住我,“其实我啊,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他的声音慢慢沉重了起来,“其实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我啊,我的父亲在这里守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到我了。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需要人去做,不是吗?”
我并没睡,听他说这番话有些意想不到,我未曾想过,他居然能想得如此剔透,怪不得,他活得这么自由。
他的声音又继续响起,“听说这里环境恶劣,很多人就这样冻死在这里了。”
“你害怕了?”
“怎么可能?你哥们我谁?怕过谁?怕什么!既然我选择到这,肯定是做好了准备,就算再苦,也得咬牙坚持下去。”他声音了有了些起伏,不过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谁是你哥们啊?”
“哥们不就是你吗?”
打在这见面起,我就知道,这家伙缠上自己了。
“我懒得跟你胡扯,明天忙的事多着呢。”我眼睛一闭,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哪曾想这兔崽子,直接往我被窝一转,口中还念念有词,“挤挤热乎。”
我见他就要钻进去,用脚一蹬,那脚劲也大,把他直接踢下了床。
他悻悻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的灰尘,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哥们,至于吗?”
我一副“你管我”的模样,理都不理他,直接睡觉,可程光可不乐意了,爬了床好几次,最开始我还会把他给踢下床去,后来太困了,也就这样了。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我们的队长叫吴烨,他是我们这最老的人,前几年他枪杀了几个偷渡者,立了功,成了队长。
队长吴烨集合着队伍,做着出发的准备,而我们的目的地,是在两国的交界处。
程光昨天和我聊得晚,还不知道去哪,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队长队长,我们去哪啊?”
我看程光高兴就特不爽,心想,这回你可得被挨骂了。
因为之前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他差不多,然后队长一个冷哼,罚我在雪地里多站了一个小时,可没把我冷坏。
我以为队长也会这样对他,然而,队长却没有,简短的讲了大概的位置,程光听了越发的高兴。
“这苦日子才刚来,你高兴个屁!”我看他那副样子,忍不住说道。
程光却是摇了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苦中做乐,你说是不是,队长。”
我不满,哪有什么理都让他说了,“队长,你看他!”
队长哈哈笑了两声,随即说道,“我们干的,这本就是艰苦的活,若不随性点,不然是呆不久的。”
队长的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深城,以前我看他的眼睛的时候,明明只有严厉,为什么程光来了,他的眼里有了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