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尽桃红柳绿,道不完人间恩怨。
徐徐风静飘,落花流水。香鼎烟萦绕,琴声透花痴。恬静的他悠然。强压内心愤怒的他只是隔溪定定的看着。眼前从未眨眼。以至于有鸟停在他的头上跳动鸣叫也充耳不闻。溪边柳条懒懒的顺水随风动。摇头晃脑。
琴声停。双截棍动。残砖碎瓦,断木残屑,漫天飞舞。一道道波动的气流。把这堂皇富丽的楼宇让它瞬间稀巴烂,遍地狼藉。
他正襟危坐。血流了下来。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不曾理会只是闭上了眼。叹了口气道:“若下不定决心就别出手。不是每次都那么好彩。”
“为什么不杀了我?以你的实力我不可能还站在你的面前。”
“凡事都有例外。而你就是。”
“不过我依旧会杀了你。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他胖嘟嘟的身体却异常灵活。上演一段功夫熊猫的桥段。琴声起,音杀。就算他杀人的动作娴熟到出神入化也不及气动魂荡。只觉喉咙一甜,吐血而出。双棍插地单膝跪。眼神里满是仇恨却无力再动。
“你这假惺惺的家伙。就算死我也在所不惜。拿命来。”熊猫舍命猛击。所造成的破坏力足可以让人挫骨扬灰。
“玄心正法。炼妖壶,收。”逍遥道打开了炼妖壶。熊猫顿时身形变幻。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阻隔。险些炼妖壶破裂。好在保护得当有惊无险。
“涂上青!?”逍遥道惊诧道。
“不开窍的家伙。这样一成不变,也难为了酒鬼。”涂上青道。
“姐。”熊猫激动道。
琴声响起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是荀问。人已经没有办法安静的坐着。起身却被老羊头强行按住。待那一阵波动过后才放开了手随她去。只是唏嘘的看着化为泡影的楼宇。
此时的陈小然泪眼婆娑的看着荀问满是伤痕血流。却近身不了。因为那古琴的原因。散发着一道独特的光束包裹着荀问。
“你……还好吗?”陈小然轻声问道。
蝴蝶默默的站在一旁。逍遥道看着他们,再看看溪流对面的涂山青和熊猫内心复杂的把目光转向姗姗来迟老羊头。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出了某些蹊跷。感觉事情的严重性也就沉默不语,只是提神的看着。
“那来的憨熊,看我不把你给撕了。”陈小然义愤填膺说完。蹬腿弹飞冲熊猫而去。所过之处土飞草扬。眼疾手快躲过涂山青的一掌却也被震了心脉按抚胸口不及,直接就呕血。蝴蝶招架住再次攻来的一掌,却也是同样的结果。腾空而起被一只暖流而舒坦的手在背后接住。缓缓而落。
“得饶处且绕人。想那件事还不明了,我看天狐仙您还是收了手再说。”老羊头头眯缝着眼道。
“老羊头?你也要趟这浑水?”涂山青语气平和道。
“呵呵。我的地盘我做主。有我在的地方。浑水也好萍水相逢也罢。只要我乐意。想你涂山青也会给点脸面。您说是吗?”老羊头话里有话道。
“你们这么折腾。我只好腾个地方给你们了。要不然我这重水镇还真管不了了。”纵有万种风情也不能表其现在的妖魅。
“又麻烦柳大人走一趟。”老羊头恭维道。
“哪天真的按耐不住了你就暴走好了。有事我担着。甭管她是那路仙魔妖神。”她对着老羊头说,话却是给涂山青听的。
“柳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一些误会而已。想那事另有内情。以我对荀小哥的品性为人还不至于杀人而且是个情同道合的一位老者。”老羊头道。
“我亲眼所见,还能抵赖不成?”熊猫恨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就你那黑白眼。我看是睁眼说瞎话,在那自我臆造。”陈小然不服道。
“不是他杀的,为什么见了我就跑?若不是那日我伤重我早就要了他的命。”熊猫更是气愤道。
“可你现在也没能杀了他。而且还这么狼狈。若不是对酒鬼有愧,就你那道行还不够看的。”陈小然怂道。
“你……你……”熊猫顿时语塞。
“您怎么看?”老羊头对涂山青道。涂山青没有言语默默的走开。熊猫只好跟上。
“她越不动声色心中的恨意不会少。往后你们这群家伙还是注意些好。我就不显神通了。老羊头你自己看着办吧。随便安个响亮点的名字。”柳叶子说完就走了。
“这……好吧。还是要回以前的浑名叫酒窝就是。”说完弹指间酒肆落成。
“呵呵。还是你有意思。”逍遥道打趣拍着老羊头的肩膀套近乎道。一个犀利的眼神让他心有不安。忙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尴尬的笑着。
“你想喝到醉生梦死?今晚高兴就让你如愿以偿。不过你可要把持住。这蛇蝎美人可不是白叫。”说完老羊头抬脚堕地。齐来四妖艳靓女,尽显女人的柔情似水红妆浓香。逍遥道垂涎欲滴,一双直勾勾的眼看着他们。
“走吧。喝酒去。我们可是不醉不归。”其中一个美女媚笑道。
逍遥道屁颠屁颠的就跟了进去。
“我们继续。能一起喝酒就是造化。尝尝我新酿的酒。”老羊头乐呵呵道。看着他们担心的样子他心里明白。一个反手把那古琴腾空而起。散去它那道独特的光芒。拿在手里。手中电流滋滋滋作响他却如同绝缘了一样完全不导电。又提起一掌在荀问的胸口上强力按下。他瞬间吐一口血而出。昏死过去。陈小然和蝴蝶大惊,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
“放心。只是清理了一些淤血。想必那玄武真血已经在他体内融合经脉闭塞之处也可有有涉及。”
“玄武真血!?”
“玄武真血!?”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看来是久别重逢。那更该热闹的喝上两杯。他若醒来定要和我喝个够。不知道二位的酒量如何。”老羊头眯缝着眼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蝴蝶识趣笑着点头。陈小然搀扶着荀问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他。
他们坐在临门旁的一张桌子上。酒是好酒。是能让人醉的酒。就是这样的酒,和有趣的人喝才有味道才痛快。只见老羊头一碗一碗的喝。喝了十几碗,一酒坛就空了。又开了封泥,又倒了一碗。举杯道:“怎么,酒不好喝?”
“烈了点。辣喉咙,烧心。不过你喝酒的姿势却很像他。”蝴蝶看着老羊头又看了看荀问道。
“看来还是他有趣。也好。时间刚刚好。”说完话,含一口酒就直接喷到荀问的脸上。
“臭老头你什么意思?”陈小然立马变了脸色要去擦拭在他脸上的酒。却发现那酒慢慢渗透进他的皮肤里。原先那病怏怏的惨白转色微红。他那眼睛缓缓睁开。第一眼看到却是陈小然。那在他脑海里熟悉而陌生的衣裳。脱口而出:“娘亲。”待看是陈小然后反觉有些难为情。此时的陈小然眼中有泪,声音哽咽欲言又止。张开双臂拥抱他。
“醒了。”蝴蝶冷静说道,内心的喜悦的情绪却未曾流露出来。
“真是羡煞旁人呀。”老羊头说了这么一句。陈小然立马松开了手。喝下眼前的那一碗迟迟未动的酒。拿过酒坛自倒一碗敬老羊头道:“之前出言不逊还望尊者海涵。先干为敬。”说完。起手一口,碗无存酒。然后全身发热。发烫起来,特别是那红通通的脸蛋就像猴屁股一样。
“敬我吗?那就喝一坛下去。这样才能看出点诚意来。”老羊头试探道。
陈小然想想自己之前的冒失酒又上了头。性起就开了坛酒就往嘴里倒。直到空坛。酒坛子落地她也醉倒。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久不久打嗝。蝴蝶细心照看着。
“呵呵呵。好酒量。我喜欢。没走眼。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呀。我说荀小哥你可真是大造化的人呀。呵呵呵。”老羊头说着抿了一小口酒,在口中细细品味着。
荀问拿起酒开封就是一坛也不跟人干也不做声咕噜又喝了一坛。
“斗酒?”老羊头问道?
“你故意把她灌醉不就是这个意思?”荀问打嗝道。把喝急酒时吸进去的空气从嘴里呼了出来。
“呵呵呵。你我之间还是要有个高下的。酒这件事。对于一些人来说一杯就醉,有些人却越喝越精神。你我都属于后者。所以今天就敞开肚子往死里灌。你若能把我给灌醉了,将是一件神奇的事情。”老羊头也打嗝道。
“哦?那我是舍命陪君子还是烂屁股做到底?”荀问道。
“都一个意思。倒。”老羊头和蔼可亲道。蝴蝶应声而倒,趴在桌子上。只喝了一碗酒的他想清醒的喝酒却再也拿不起第二碗。
“他们也就这点出息,无福消受您老人家的酒。”荀问道。
“你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又说他们无福消受这酒?”
“好马配好鞍,宝剑赠英雄,这好酒也只有知己才回味无穷。想那一醉解千愁,抽刀断水流。醉眼朦胧婆娑醒。心中明身难行。酩酊大醉梦生死。生或死,死或生均在意识深海里。璀璨星空印月明。”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