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明可明非常明。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今天我看老道你行不行。灵符急行。”
他一口气从村头东跑到了村尾西,进入了深林。
“这急行符不错,知道就多拿几张。”他悠闲的在丛林中走着。突,沙沙作响,从草丛里窜出一只兔子来,撞他怀里。自然反应接住了它。可让他惊悚的是随后而出的巨蟒。吐着信子,冰冷的双眼。
“人类?”它张口就来了一句。
“还不快跑,等着被吃?”在他怀中的兔子挣脱下地,拔腿就跑。他也顾不上惊叹跟着健步疾飞。
“都成精了你们?”他在兔子后面问道。
兔子未停下脚步跑着,回头喘气道:“千年王八万年龟,百年兔子不要追。你要是活个几百年试试。”他停下脚步道:“几百年?你都是精怪了那你跑什么,打它?”
“它五百年,我四百年。差了整整一百年。要是你能降它,我就不跑。毕竟这体力活还是少动的好。”兔子也停下来道。
“不就是条五百年未成蛟的大蛇而已,看我怎么收拾它。”对着站立起来的兔子拍着胸膛道。兔子看他一本正经的样,敢情真有些能耐,点头肯定,以资鼓励。静待好戏。
巨蟒扭动身躯追得紧,没有意识到他们突然间停下,纵身飞过又急停刹车撞一颗树上。树倒尘埃起,它从里出。本就冰冷的眼神多了几许杀气。直立着身子道:“想来这颗丹元是我的了,也就不用再多费力气,直接就可褪蛇身入蛟体。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我说孽畜,看见你大爷在此,还盯着人家小兔兔干嘛?再怎么看它都不可能是你的。”他得意洋洋道。
那巨蟒根本就没把他放眼里直接就冲兔子去。兔子没吃着,却是一嘴泥。愤怒的甩着尾巴拍打兔子跳动的方位。
“原来你只会耍嘴皮子。还不快点。”兔子一路逃跑本就没什么气力,又这么折腾,心里更没底了。有些许绝望的神情看着一旁的他。
他被这巨蟒完全忽略不计,初见只说了句“人类。”不屑的口味,内心的骄傲让他十分不爽。
“道可道非常道,明可明非常明,急急如意令,妖符。”一顿抖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就多了一张黄符,然后,闭眼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瞬间妖气萦绕,双眼泛红黑化。鹰啄鹰爪,撕开那巨蟒坚不可摧的鳞甲,裸露出还没来得及流血的肉来。
这巨蟒惊魂未定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一颗丹元瞬间升起。这兔子趁势一口吞了。
妖符失去了功效,他也就变回了他本身。可法力不足的他强行运作妖符,虚弱倒地。兔子想近身看个清楚。一道寒光落,险些要了它的命。顺势消失丛林。
“还好赶的及时,要不然就成了妖粪了你。醒醒,快醒醒。”一身花衣俊俏脸,自带几分笑意。
“荀问,若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脱个精光。”此语一出。他人立马弹跳了起来,双手护胸,定眼看了看。
“那只兔子呢?”荀问定珠问道。
“还兔子呢,自己差点被人家红烧了。还兔子呢?”他嘲笑道。
“好歹你们都是精灵。我说蝴蝶敌意不要那么大。”荀问道。
“你小子要是把急行符交出来,我就没那么大敌意了。”蝴蝶伸手就在他身上乱掏。荀问那肯给,撕扯间都掉落了出来。
蝴蝶拿起一块黑木看,瞬间电黑。口冒白烟道:“降龙木。”
荀问刚想要收起来说什么。那降龙木自个儿飞了起来,落入一腾空白袍白发白须白鞋黑眼圈的老者手里。
荀问瞬间憋气道:“黑白道。”
此间天地灵力充沛馥郁。浑然天城一镇三村。重水镇,杏花村,花明村,以及荀问所在的又一村。
又一村,倚溪错落而建。自东向西,由高入低。荀问家住溪尾背山,前溪左右有奇石。园中有四桥八柱六角亭,九尾锦鲤池中戏,有时他也一起。
亭中有桌,瑞兽炉鼎和古琴,几杯温酒待饮。
“师兄,我又招谁惹谁了,黑白道这老头又要软禁我,自个在东宫闭关修炼,又要师兄您这看管。”荀问抱怨道。
“谁叫你平日里老闯祸,功课也不作,活该,还不忘拉个垫背的,我才是该抱怨的那一个。”蝴蝶没好气道。看着荀问百无聊赖的趴在案桌上。也一起。好奇道:“那降龙木你是怎么拿到的,你怎么没被电呀?”
荀问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笑道:“不告诉你。”蝴蝶眼看他高兴神秘的样子,自己又想知道个所以然,就激他道:“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连降龙木都能拿。敢情你就不识货,瞎捣蛋而已。”
没成想还真奏效,荀问急道:“不告诉你,感觉我小气了不成。我是人当然能拿降龙木了,一般精怪妖魔没个千万年道行就像你昨天那样,嗞嗞嗞,冒白烟啰。那滋味酸爽吧,呵呵。”荀问拍着案桌笑个不停。
“好你个荀问,还敢笑话我,有你被电的时候,好生尝尝那滋味。”蝴蝶话音未落。“啪。”一声惊雷打在了荀问的身上。“嗞嗞嗞……”他翻白眼胡乱抖动。虚弱无力道:“师兄…你…还真电呀。”
一脸懵圈的蝴蝶刚想回话,“啪。”又一下打在了他身上。“嗞嗞嗞。”电流集中在他腰间一个小物件上。蝴蝶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不确定。
“天…天雷……天雷劫。”“啪,啪啪啪。”一连四下,说着话的荀问,被磁化了一样悬空。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雷电烤着。腰间的物件开始串动。一阵电击后,荀问在蝴蝶的帮助下挨过了天雷。不,应该不是他。而是从他腰间滑落下来,从兽瞬间化人形的兔子。
“是你!?”荀问内心惊叹瘫软掉落在池子里。
“得道小兔?想我在黑白道身边修行五百年才可勉为其难化得人身,这兔子有如此造化四百年成人,还如此娇美玲珑。”蝴蝶自叹不如道。
小兔看着躺池子里的荀问,笑道:“谢谢小哥哥啰,有缘再见。我现在有点小忙。我叫陈小然。”她甩下这话,人眨眼不见。
“下次,别,别让我看见你。”荀问一句话没说完,池中的锦鲤跳跃的水花不断落入他的口中。一旁看热闹的蝴蝶爽朗的笑个不停。
暮色。日落西山。红霞垂挂。他喝着酒,慢悠悠的喝着。不知道是品味酒的味道,还是这晚霞所带来的触目。
“姿势不错。感觉没那么洒脱,酒应该这样喝。”荀问说着就拿起酒坛子往自己的嘴里灌,一口一口的下咽,没来得及入口的酒都落在了衣服上,从喉结,脖子滑下。放下,吸气,抿嘴道:“痛快。”
蝴蝶那里理会他,顾自顾的悠然小酢。荀问不屑继续痛饮海喝。
金光。从从天际一头直上云霄,久久不散,彩蝶飞翼,鸟兽集结。
“那是涣然天城的方向。相必又出什么大人物了。”蝴蝶东望道。
“什么嘛,那不是黑白道的东宫嘛,那道金光是那老头出关了。呃。”荀问醉眼朦胧打嗝道。
黑白道金光闪闪的飘到他们跟前。
“死性不改。一个不留神又惹出祸端来。拔了九十岁张大爷的胡子,偷了李寡妇的鸡,打了牛不二的看门狗,还顺手牵了朱大的羊,等等。我就不一一对应的说了。还好我定性根基牢固,要不天天上东宫闹腾,早就气叉吐血而亡了。”黑白道数家珍一样说着他的罪行。
荀问低声细语道:“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细枝末节你倒是明白。我说老头还有完没完?”
“没完。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经年累月成性成品,你的人生也就这样了。”黑白道厉声喝道。
“还有,偸我急行符盗我妖符降龙木。不自量力摧动妖符。要不是蝴蝶及时赶到。暴尸荒野也懒得理会你。”未改先前嘴脸道。
“既然这样,你就放了我吧。在这又一村讨人嫌,我外边凉快去。”荀问道。
“艺不成别想下山。心不定不成气候。好好想想为师的话。不是每次元神出窍都能跟你们见面的。要知道这是要消耗精血的,精血知道嘛?。蝴蝶给我看紧了。”黑白道说完,那一道金光散去。
“谁说他出关了。都是你的错。殃及城池。”蝴蝶不悦的喝着酒。天际远处的金光再次闪亮,远比之前的清晰亮泽。
“怎么他还没走吗?”荀问好像真的醉了,又好像没有。浑浑噩噩的眼神里有个模糊不清,飘逸的身影。一身素白,明眸皓齿,不染而红的唇,水柔润肤。对着她微笑,恬静的微笑。他傻傻的朝她东倒西歪的走去。想抱抱不住,想搂,終成空。
“我抓到你了。”荀问欣喜如狂道。
“啪。”清脆有力的响声打得荀问火辣辣的。
“中邪了你。”蝴蝶推开他愤然道。
荀问重心不稳,哐啷碰倒在池亭旁边的花草又栽倒在池子里任鱼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