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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喝咖啡吗(5)

令人惊叹的是,人们最终会遗忘所有事,或许有人看过那本加缪的著名的《局外人》,里面有一句很出名的话,那就是——最终,人什么都会习惯的。又或许像是中国人都知道的那个故事《温水煮青蛙》,开始时我们都是有敏锐反应的青蛙,然后渐渐我们的感觉逐渐变得迟钝,其中在我们的感觉渐渐变得迟钝的时候,我们会尝试着向外寻找些什么,可是最后锅上的盖子已经被扣住了,从此一切都变成了锅盖下的故事,或许悠长但只是短暂。

我们或许都是曾经的青蛙,但最终不知怎么的,我们只是变成了蜗牛,甚至连四肢也失去了,只变成了有着厚厚的壳的蜗牛,有着失望有着负担,最终只成为了厌倦的载体,拖着重重的壳只是觉得无法再去追逐什么,放下什么。

深夜了,陈其说还想着这个温水煮青蛙的故事,他想过自己就是那个蜗牛,曾经他在学心理学时了解到人真的是很复杂的动物,绝对不能用某种简单的语言来概括来形容,他最终明白了这点,可是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复杂的,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不能再去做一只蜗牛了,它的头上有个锅盖,它想要逃出去但是逃不出去。

社会,家庭就是一口锅,没有人能逃得出去,对于陈其说来说是这样,对翡丽来说也是这样,翡丽在此时陈其说失眠思考时却躺在Mary的怀里。

翡丽心里的痛是别人永远不能了解和感受的,她明明不是一个灵魂苍白的人,但是它的脸特别得苍白,她整个人有时候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的样子。翡丽在还在上幼儿园时,别的同学放学都有她们的父母来接她,可是翡丽永远等不到她的父母,她傻傻得直到李老师嘲讽她没有父母来接她,但李老师随即沉默了。翡丽也沉默了,陷入了失声中。幼儿园的人跟着他们的父母走得很快,翡丽永远跟不上她父母的脚步,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来接她,她追寻的是一个永远追不上的人,所以她追不上。

第二天陈其说参与了一个小组的合作项目,他照例去了宿舍楼下附近的咖啡馆,拿出电脑,他想起自己还没完成的写作,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完成,他喝着咖啡,又走了神,想到了姜其果。

上次见到她,他的心中又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陈其说正想分辨出他们的内心到底有什么的时候,陈其说随即意识到他和姜其果都是沉默的人,都有沉默的脸。

天青色仿佛在等雨的降临,而陈其说围紧了他的围巾,他知道他不再是在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他知道他可能会得到回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陈其说想到了他的写作,写作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消遣,他在看别人的小说时是很享受的,但不知道怎么的,他自己写作时总是会陷入困顿。这23年来,他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时光宝贵,经不住浪费,也无法理解他这个浪费时间的人,他从不是那个喜欢“温柔谁的岁月”这样一句话的人。

在男孩子里他明明是一个看起来挺温柔的人,可是翡丽有一天对他说:“你知道冷漠这个词吗?”那天这样一句话阻隔在他们之间,可是他没有告诉翡丽他并不只是他说的那样,可是那条河似乎太深了,陈其说已经走不过去了。

小的时候,陈其说总以为年轻人什么都没有,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年轻就是一切,特别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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