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逆鳞回到府中后,吃过晚膳,便是歇息,可他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
脑海中想着的,一直是今日苏凤临说的话语。
“我需要的是九殿下的勇气与决心、领袖与统帅、睿智与锋芒、匡扶天下之心!”
“如今青龙朝政萎靡、贪官横生,我自边缘处来此,途径九郡三十八县,看百姓怨气滔天,却不敢怒言,更有地区官匪勾结,为祸一方,虽说有着清官来此巡查,却是被位高权重之官害死。”
“龙帝年迈,处理政事不比从前,九殿下也知晓,自从您倒下之后,有多少瞒天过海之事发生?”
“殿下,若是您连您亲兄弟的仇都无法报,若是无法给一直支持你的狐族的昭冤,你这一生真的能过得安稳吗?”
苏凤临将近乎每一句话都是打在他的心上,他何尝不想为百姓做事?何尝不想为狐族昭冤?
可,狐族被灭,树倒猢狲散,他因力保狐族,却是落得这番下场,这世上锦上添花之人很多,可雪中送炭之人少之又少。狐族大将军被诛,龙九没了大势,因是皇子之身,且龙九与龙五想多加折磨,他才得以保全性命。
“若不是为了狐族小妹,真是想一死了之,去见苏家各位兄弟姐妹。”
龙逆鳞闭着眼睛,出去狐族小妹的原因,他还有一个不能死的理由,那个理由,他绝对不可能公之于众,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一个与狐族有关联之人,那个理由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
雨依旧在下着,连绵不绝,此刻的秋雨,在龙逆鳞心中,偏有“瓦鸣三日忧雨多”之意。
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
“今年秋季的雨可是比往年要大上许多啊。”
“嗯,也不知眼前这大坝能不能守住。”
“怎可能守不住,这大坝都守了五十多年,我说咋们总督大人就是杞人忧天,说是怕大坝崩塌,让我们先行撤离。”
“不知那些人怎么想的,竟然有不少都撤走,啧啧—”
“咔嚓~噗拉。”
两人话未说完,一阵刺耳之声传来,顺着声音源头望去,不过瞬间,脸色苍白,下一刻便落荒而逃。
“大坝——溃堤了!”
两道惊天喝声自辽东大坝传出,一时间,还坚信大坝不倒的居名全部慌神,纷纷朝着之前孙雾空给的安全避难所逃去。
可就算是逃的再快,又怎可能有洪水潮汐来的快?
一时间整个辽东地区,皆是叫喊救命之声。
“果然,爆发了。”
暂行避难所内,孙雾空通过远视镜在空中,看着涌入而来的逃难者,神色淡然,之前他招募全地区的灵修者,对大坝进行加固,并且用灵力建造这座避难所,因为避难所较为庞大,所消耗灵力之多,故此他们没有多余灵力来保护这群未曾听劝的民众。
且,辽东大坝溃堤之势,并不是这些灵修能够抵御的,之前叠加的加固,也刚好坚持到今天而已。
灾民分往两边逃,一边是北方,一边是南方,南方自然是孙雾空所设立的灾民所,而北方,则是龙宫所在之地,也就是——京城。
...
“珏亲王、霍爱卿,近日辽东地区大量灾民涌入京城,故此,朕为了表示皇家恩泽,准备在京城附近修建灾民所一座,拨款六十万银两,你们可否完成?”
“儿臣,自会给父皇满意交代。
“臣自当不负圣命。”
这里是龙殿,殿内,六坐紫金白玉柱上分别雕刻着一只青色巨龙,巨龙腾飞,张牙舞爪。
六支巨大支柱分别位于四个角落已经两旁角落相隔距离的黄金分割线,除去这六支巨柱以外,还有着碧炎青灯、红玉流心毯、紫木青雕、作为装饰、自然这里是龙宫龙殿,一切雕刻或是附着在装饰物上的东西,只能有龙。
六大支柱中间,自然就是满朝文武。
满朝大臣,几乎是身着绿、蓝、两种颜色官服,还有八名大臣衣服是不一样的,分别为紫金和红。
而方才说话的工部尚书霍未朝,自然而然就是着红色官服之人。
“嗯,既然如此,那这安抚灾民...”
“父皇,儿臣也愿同五弟与工部尚书一起为灾民建造房屋。”
不等龙帝说完,一身着青色蟒袍之人上前一步,请示道:“父皇,这支援灾民,乃是关乎我皇家颜面,天下百姓安危之事,故此,我愿与五弟一同前去救助灾民。一来彰显我皇家威严、二来彰显父皇您心系百姓、忧国忧民。
“哦!”
闻言,龙帝眉头微微一挑,方才帝子那番话,可谓是说到了龙帝心中。
“莫非,大哥认为,父皇派我去,就无法彰显我皇家威严?就无法彰显父皇心系百姓了吗?”
大殿之中,又一声音响起:“父皇,这皇家威严的确可以彰显,如今青龙帝国在父皇的带领下,走向盛世,这事是人尽皆知的,心系百姓、忧国忧民等本就是被百姓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何须彰显呢?”
这说话之人,母庸质疑,就是珏亲王龙傲博了。
“那珏亲王的意思?”
“父皇,儿臣认为,大哥只需募捐银两,让全国百姓关系辽东受灾民众便可,无需来插手此事,不然,霍未朝尚书一会儿听大哥的一会儿听儿臣的,会变的很乱。”
募捐?
龙傲广一听,眼神瞬间凝视龙傲博,这募捐说的好听,无非就是要他出钱,要是捐少了,被嘲笑的还不是他?而且这募捐的银子还得一笔一笔的查,根本捞不到丁点油水。
“五弟,大哥听说前年你去广南募捐,可是募捐到一大笔引子,想必做这事肯定比大哥娴熟,不然这募捐之事就交给你来办?”
“大哥,父皇都说了,要我与鹤尚书建造灾民所,您就不能体恤体恤弟弟我吗?”
“五弟,这建造灾民所也可以我去嘛,毕竟不能每次都让五弟去劳累,总得让我去学习学习,况且又有霍未朝尚书替我把守,怕什么呢?”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