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泾霖把手机随意的一搁,接过顾南笙手中的咖啡帮她搅拌着说道,“都是些借钱的,都是些自不量力的人无聊的事情,没什么可接的。”
“怎么回事?最近好像有很多人都在找你借钱吗?”顾南笙靠在桌子上疑惑的问道,完全没有注意她和薄泾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薄泾霖把咖啡放到顾南笙身后的桌子上,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近顾南笙故意逗她,“是啊,你老公太有钱了嘛。”
“是啊,我老公太有钱了!”顾南笙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为啥她没有豪门阔太的感觉呢。
比做顾大小姐的心里差太多了,她真的能感觉得到,那种区别——在薄泾霖这她很想要区分清楚,他是他,顾南笙是顾南笙,但是她跟她的父母在她的家肯定不会。
顾南笙毫不在意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自顾自的转身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才接着问道:“他们找你借钱干嘛?”
这显而易见的关心让薄泾霖也乐于回答,“我这边收益是可观的,但是其他人的情况可没那么好,有些合作商资金链已经断了,他们需要大量的资金来补充亏空。”
“你有这么乐于助人?”出于对薄泾霖的了解,顾南笙对薄泾霖愿意伸出援手这件事的出发点提出质疑。
答案当然是不言而喻的,“我是个商人。”薄泾霖笑着说道。
顾南笙就知道,薄泾霖没有多余的爱心,不过这也不是她操心的事了。
但是这人一放松就容易饿,刚喝完一杯咖啡根本安抚不了空荡荡的胃,顾南笙刚坐下,肚子就发出了抗议声。
薄泾霖拿起一直没消停的手机,带着笑意看向顾南笙,“饿了,我叫人给你带点吃的?”
顾南笙摸了摸不懂事的肚皮,想了一下说道:“不用,我刚好想出去转转,我自己去买吧。”
薄泾霖刚好有个会议要开,也没什么时间陪她就点头应下了,“嗯,把司机带上。”
顾南笙跟薄泾霖打了个招呼就开心的奔向美食了。
谁知今天就是这么不走运,刚从薄氏大厦出来,就有一个物体高速下坠,摔在了顾南笙的车前。
顾南笙赶忙下车查看,一个人影躺在血泊之中。
当顾南笙走近的时候那人好在还有一些意识,大概是因为楼层并没有特别高,看上去还有的救,顾南笙赶忙拿出手机准备播急救电话。
“别……别救我了。”躺在地上的人虚弱的说道。
顾南笙管不了那么多,蹲在他的身边安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啊。”
她仰头看着薄氏大厦三楼的平台上,有几个穿着一身黑西装身材健硕的人,愣了一下商量着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不一会儿,顾南笙的周围就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顾南笙一边喊懂的人帮忙做一些基础的救助,一边问道:“是那些人逼你的吗?”
那几个人好像也听到顾南笙的疑问,向她这边走了过来,“这是吴先生自己的选择,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薄氏是合法企业不会做谋杀的事情!”
“那他怎么从楼上跳下来?”顾南笙翻着质问道。
“我们怎么知道!”领头的男人无语的笑着说道。
确认了是薄泾霖的人,本来就是从薄氏大厦出来的,肯定是薄氏的人跑不掉了,顾南笙立马就给薄泾霖打电话。
救护车到了,顾南笙攀上了救护车等薄泾霖接电话。
“薄泾霖,你干的好事!我在公司附近,咱家开的医院等你!”顾南笙把这条人命算在了薄泾霖的身上,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狗!
*
手术室的灯一直是亮着的,顾南笙心情复杂的在门口等着薄泾霖过来。
薄泾霖放下一会议室的人,只因为顾南笙很生气的打电话没头没尾的找他!
刚好赶过来的薄泾霖看到这样的顾南笙有一丝无奈,“发生了什么事情?”
“滚出来,你们正主来了!”顾南笙略带的有些烦的喊着催收的人。
催收的人没有想到顾南笙真的是他们家的老板娘顾南笙,也没有想到薄泾霖真的会过来。
“薄总!”催收的人不好意思的喊着薄泾霖,他们也挺不好意思的,催一个债,差点把人催死了,而且还让人从他们公司大厦跳下来,这人实在歹毒!
“你们说吧!”薄泾霖抿着嘴,看着催收的人胸前的工牌,就明白了,他手底下的人犯了事情,连累了他。
催收的人一五一十催吴先生还货款的事情告诉了薄泾霖,吴先生说没钱,要命一条,然后就跳楼了!他们也很意外!
“你们先回去吧!”薄泾霖扶着脑袋,略微醉的说道。
“薄泾霖,不如就……算了吧。”顾南笙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薄泾霖没有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什么算了?”
顾南笙坐在手术室门口,一脸疲惫的说道:“就放过这个人吧,你逼得太紧了他才会跳楼的。”
对于这个吴先生,薄泾霖根本就不认识他,这次放款也应该是下面的人做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对着一个陌生人大发慈悲,“老婆,他是不是欠了我的货款,我的货也要钱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顾南笙侧过身看着薄泾霖的眼睛说道:“你就当积积德不行嘛,我问过了,他根本就还不了,我们就当用钱积德行善不行吗?”
“顾南笙,你要明白,不是我逼着他去死的。他欠了我的钱,他既没有还我货,也没有还我钱,这事得公事公办!”薄泾霖揉了揉眉心说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可是他就是因为你的人才跳楼的,他根本就还不了,要是死了这钱就更还不上了,与其这样你不如放他一条生路。”顾南笙觉得怎么样这钱都回不来了,不如选择一条更能让自己良心过的去的路。
但是对于薄泾霖来说不一样,一笔帐就是一笔帐,开了这个头,以后欠钱的都以死相逼他还做不做生意了,“如果我今天给他开这个先例,明天薄氏天台就能站满人。而且,死也不死远点,凭什么让我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