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扎进海里,朝顾南笙身边游过去,赶在她呛水之前,把她抱住,返回岸边。
顾南笙想要挣扎,奈何力气没有叶琛大。
叶琛真想把她扔在沙滩上,把她痛骂一万遍。
难道薄泾霖对于她来说就那么重要?
值得她去死?
愤怒让叶琛头脑发热,可他还是轻轻的把顾南笙放倒在沙滩上了。
“顾南笙,你对不起叔叔阿姨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疼惜!更对不起你腹中的孩子,你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妈妈,为了薄泾霖,你就如此的作贱自己的命吗?”
叶琛狠狠地骂顾南笙,两句话就把她骂醒了。
父母生前对自己的宠爱历历在目,嘴里经常念叨着期盼顾南笙结婚生子的场景,更甚至打包票,顾南笙生了孩子以后,他们手把手的带着。
所以如今,顾南笙怎么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呢?
这是父母一直都期盼的,将来她死后,却抱着未成形的孩子去找他们,他们一定会对她失望至极!
顾南笙嚎啕大哭起来,因为久违的亲情,因为薄泾霖的狠心,因为叶琛的话骂醒了她。
随后,叶琛把顾南笙安排着住进他的私人庄园里。
顾南笙睡了一觉之后,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叶琛,你帮我把顾氏名下的所有资产,都捐出去吧。”顾南笙手里的钱足够她花到死的了。
该办的事情,还是早点儿办利索的,省的——薄泾霖以为她还别有所图。
叶琛的眸底划过一抹异样,可他还是应下了,“这些先不急着处理,我可以找人帮你打理顾氏,等你把孩子生下来,ta也需要花钱不是吗?”
顾南笙一怔,她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不管如何,将来她腹中的孩子有顾氏的财产傍身,一定会有人愿意对ta好的。
顾南笙长叹了一口气,手在小腹之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
“阿笙,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和薄泾霖离婚。”叶琛提醒她。
顾南笙的手哆嗦了一下,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你说的对,去帮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书,薄泾霖想让我在他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做梦!这个婚,是老娘要离的!”
顾南笙推测,先前她说要离婚,薄泾霖不同意,而如今他却开口提离婚,不就是为了那劳什子的面子嘛?
这个面子,她顾南笙不给。
叶琛转身去帮顾南笙办这件事情。
叶琛的动作很利索,他找了专业的律师咨询离婚的事情,将一份经过讨论草拟出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顾南笙。
看到财产分割那一块儿,顾南笙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薄家的财产,我一分不要。”
法律规定结婚满了三年,财产分割便可以一人一半。
而顾南笙又有孕在身,薄泾霖还要给未出世的孩子一大比的抚养费。
但顾南笙不需要,离婚,她也要有骨气,让薄泾霖,让薄母看清楚,她顾南笙不贪图他们薄家的财产!
顾南笙自认为这是一口骨气。
但叶琛看的明白,那不过是顾南笙依旧不能释怀的借口,她还爱着薄泾霖。
叶琛拗不过顾南笙,还是按照她的吩咐重新拟定了离婚协议书。
而此时,一连开个两天两夜会议的薄泾霖,疲倦的从会议室出来,看了一眼已经关机的电话,来不及去充电,便让助理订了回国的航班。
坐在飞机上,薄泾霖无数次的幻想,顾南笙看到自己时的欣喜。
因为出国时,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是最少三天,而如今他只用了两天就把事情搞定返回了,顾南笙一定会很高兴。
薄泾霖并不知道,此刻他眼睛里不满红血丝却面带幸福笑容的模样,很令人心疼。
下了飞机,薄泾霖直奔公寓。
打开家门,预期中飞奔跑向他的女人并没有出现,楼上楼下都没有他的踪影。
而薄泾霖又敏锐的发现——家里属于顾南笙的东西,都消失了。
嘴角幸福的弧度逐渐落了下来,他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还没充电。
而此时楼下传来了薄母哭天喊地的哭声,薄泾霖匆匆下楼,便看到薄母一只胳膊缠着绷带,被苏语凝扶着,刚上了一步台阶。
看到薄泾霖下来了,他们便不再继续往上走了。
“泾霖!你可算回来了?顾南笙那个狐狸精,她这次可让我们薄家丢大人了!”薄母一把抓住刚刚走到身边的薄泾霖,不待他开口问,就开始讲述顾南笙的‘罪行’。
“你走了之后,我怕她一个人在这里吃不好喝不好,就过来准备带她回薄家,谁知道居然看到她收拾行李,我问她去干什么,她不肯说,后来我便听见一个男人给她打电话,他们在商议出国的事情,我才明白过来,顾南笙是要和别的男人私奔!”
薄泾霖怒不可及的看着薄母,眉宇间隐隐含着一股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不可能!”
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
薄母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儿呀,你不相信妈?你去调监控,你去看看!妈为了阻止顾南笙离开,去拦她,结果差一点儿被顾南笙开车撞死!幸好语凝救了我,要不然,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妈的尸体!”
监控,苏语凝早就已经拷贝下来了,她拿出手机,将顾南笙失去理智开车冲出家门的那一段调出来,给薄泾霖看。
薄泾霖的瞳孔猛然放大,顾南笙,她居然敢!
“泾霖,顾南笙她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就跟你说,她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却不信!顾南笙她是怕被戳穿受到万人指责呀!”
薄母趁机继续诽谤顾南笙。
薄泾霖薄唇微抿,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怒,气,但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明明他离开之前,他们两人还相处融洽,好似感情甚好的新婚小夫妻,期待着孩子出生呢……
“泾霖,顾南笙她一次又一次的跟你提起离婚,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薄母的最后一次质问,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