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来重新提一下“Assassin”的本质吧。
“在暗处将人类杀害”——这就是她们被赋予的使命。
“从目标身上获取自身活下去的必需品——血液”——这是她们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而现在,这样的丧尸正靠在已经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并且自己的嘴已经相当靠近对方的颈动脉了。那么,她会怎么做呢?
噢,对了,还要补充一点。
这只丧尸身受重伤,似乎只能依靠本能行动了。
所谓丧尸的本能,就是吞食人类。
于是乎,她开始啃咬王立德脖子上的皮肤,并一点一点地吸食着从中流出的血液。
…这是什么?
…好好喝的说。
…总感觉像血液一样。
(咕噜咕噜)
她的脸色总算是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虽说还是异于常人的雪白就是了)
然后,稍微恢复一些理智的她发现,原来自己之前一直在吸取着王立德的血液。
!!!!
她马上停止了吮吸。
刚才自己吸取了大概一两百毫升的血液…这样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一边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她握了握拳,背起王立德,走进大楼。
…在他恢复意识之前,可不能到处乱走啊。
她如此提醒自己。
“需要帮忙吗?小姐?”
从暗处毫无预兆地传来了一位女性的声音。
“!”
夏尔瞬间把自己的那份丧尸的本能给激发了。要知道,在这座死城里,敢于和自己这些外来者交谈的陌生人可决不是什么普通人。
“是我啊!!!”
眼见面前的少女准备殊死一搏,暗影处的少女连忙跑出来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你啊。”
来人正是“血滴”。
“他受伤了吧。”
“……”夏尔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来确认你们的行踪的,”她招呼着夏尔过来,“要不是他的命令,我才不会过来呢…”
……
数分钟后,地道内。
夏尔背着王立德,跟在“血滴”的后面。
“没想到‘利剑’已经出动了…”
“看上去你们还隐瞒着一些事情。”
“事先说明,为了不让你们有更多的顾虑,我们才把它们的事情给压着。”
“那些‘事情’难道还包括这条地道?”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是,请你理解一点,那就是,直到几分钟之前,这地道里边还塞着一批荷枪实弹的人类。”
“难怪这里的血腥味这么重…”
“我们快点通过这里吧,一旦他们意识到这里的情况,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之前说好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肯定还是要继续的…只不过既然你们已经被他们盯上了,那在今后的行动中,请你们务必小心。”
“你所说的‘利剑’是什么来头?”
“从表面上说,他们就是因为这次丧尸危机而由当地居民自发组成的自卫团体。而实际上,他们远远不止是一个民间团体那么简单。”
“…的确,明明有着可以与丧尸一战的武器,却偏偏把枪口对准无关人员……”
“虽然也有那方面的原因…他们毫不犹豫地对你们俩下杀手,主要原因还是你们的所作所为恐怕是彻底激怒他们了吧。”
“…毕竟我们俩之前所做的事情实际上就是把这个地区的出路给堵死了,他们不着急不是没有道理的。”
“还有一件事。”
“…看来你昨天晚上还有些话没有说啊。”
“既然那帮人对你们下手了,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这么说来,如果我们没有被袭击,你们是不是打算让我们一无所知地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里?”
“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毕竟我们也不想随随便便把无关人士牵扯进来。”
“那么,我们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事才致使他们勃然大怒?”
“你们把卡特拉家最为宝贵的‘实验材料’给掳走了。”
“王娜?”
“准确的说,是那把剑。”
“…为什么不早说?如果仅仅是那柄剑的问题的话,那时候就应该扔掉…”
“扔掉?”“血滴”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直到你们把她带过来为止,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一检测才知道,那东西已经与她在肉体和精神上连为一体了。”
“……我就不问强行分离的后果了。”
“还有一件事。”
“‘利剑’的事情,对吧?”
“他们作为一支自卫团体,得到了卡特拉家的资助。”
“…主子给点甜头就立刻为其做牛做马吗…不对,如果他们想知道王娜的下落,就应该活捉我们两个才对……”
“的确是有讨好主子的成分存在…不过他们实际上就是充当赵飞燕的‘熔炉’和王娜的‘瓦尔德之剑’的实验对象罢了。”
“慢着。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
夏尔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
“我们的所作所为可是彻彻底底地把卡特拉家给激怒了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王立德做出了结论,“先是抢夺实验的关键材料,后是炸毁实验仪器…”
“还有一点就是,那些人最初也只是为了能够离开这里才形成了一个团体。目前,他们最主要的补给来源就在III区。虽说卡特拉家方面也会不定时地空投一些物资下来,但那毕竟数量有限,而且那些物资八成都落入到了某些高层手中。所以,那些没有得到空投物资的普通成员就会到这座要塞都市的其他地区寻找补给。
当然,那些空投物资可不是卡特拉家的无偿捐赠。作为条件,‘利剑’必须帮助他们时刻监视‘瓦尔德之剑’的使用者王娜的一举一动。那么,既然是监视,他们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监视对象所处的地方的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藏身地极有可能会被暴露?”
夏尔有些慌张地问道。
“就是这样。”
“血滴”用着近乎冰冷的语调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