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青风已躺在柔暖的床上,他深吸了口气,感觉胸口一阵疼痛。轻咳几声撕裂般的刺痛感从胸口传来,让他差点又昏睡过去。
轻轻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很模糊,片刻后整个房间才清晰起来。仔细打量这里有一些陌生又有一些熟悉,再一观察才发现,这不是正自己下榻在岩城府邸的房间吗?自己为何会在这?
正疑惑着,房门轻轻被打开,两个交替的脚步声慢慢的走近。
当脚步靠近自己身旁的时候看去,只见两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右侧,看到青风睁开了眼,高兴的道:“殿下,您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您已经昏迷了七天了,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青风仔细的辨认才认出其中一个来,那是岩城的城主,在他们到达岩城的那一天他见过,还有些映像。但另一个他却认不得。
城主自然也是知道青风殿下不认识此人,看到青风瞟向他的眼神,城主立刻道:“这位是北境先锋营杜子风将军,正是他救了殿下您……”
“我兄长怎么样了?”还未等他说完青风艰难的开口问道。
城主先是一愣,迟疑了片刻,细声的说道:“殿下您还请节哀,臣下搜查了废城内所有角落,除殿下您以外未发现一个活口,太子殿下他也已经……”
话还未完全出口青风已知道了结果,他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
看着青风悲痛万分,城主忙道:“殿下请保重身体,您的伤还未痊愈,不可伤心过度。臣下已将此事八百里加急并飞鸽传书报予陛下,相信陛下就快收到消息了。”
强忍泪水,青风道:“城主费心了”
闻言,城主惶恐的跪下去:“殿下何出此言,没能保护好您和太子殿下是臣的失职,臣当万死亦难辞其咎!”
青风闭起双眼,细声道:“卿无须自责,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吧。”
听到皇子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城主方才慢悠悠的爬起来。
房内陷入一片安静,青风努力的平复了一会自己的心情,随后又将头转向杜子风将军:“杜将军,我想知道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那里有刺客打斗的?”
杜子风双手作揖轻声道:“启禀殿下,末将先锋营驻扎在废城地不远,军营中人睡眠质量差,末将有每日早起的习惯,那日天还未亮,末将起床如厕,突然看到废城方向有光芒四射,末将从军多年从未见过那样的亮光,遂召集人马打算前去一探究竟。等我带人到达的时候刺客已经没有了踪影,只看见满地的尸体和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殿下您。末将挨个试探只有殿下您还有一息尚存。所以就把您带回了军营让军医救治,好在殿下吉人天佑,终于脱险。”
“后来我清点了所有尸体,发现人数太多,末将感觉事态严重,就赶来禀报城主大人,刚好城主大人也在寻找失踪的太子和殿下您,末将这才知道原来遇刺的是殿下您一行人。末将没有及时前去救驾还请殿下赎罪。”说罢杜将军跪了下去。
青风摇头:“此事不怪你,杜将军起来吧。”
“是。”说完杜将军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也许是确切的知道了兄长的死讯,青风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近一百人的侍卫团前去,最后活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将头扭向一边:“我累了,想休息会,你们先下去吧。”
城主忙道:“殿下请安心休息,臣就在门外守候,殿下有任何吩咐只管叫臣。”
说完转身轻轻退了出去。
房内再无他人,青风强忍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亲眼目睹自己的兄长被杀,对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而言,那是种怎样的感受。也许他这辈子都会活在那个阴影中无法自拔。
但伤心归伤心,事实既已发生,总是需要面对。他努力回忆那群刺客的特征,统一的黑色服饰,蒙面,还有那个纹身。这一切都刻画进了青风的脑海。
那把会发光的剑到底是什么?为何如此强大?那蓝色的光芒,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又为何竟然如此相似?
带着疑虑青风虚弱无力的睡去。
房门再次打开,郎中端着煎好的药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他尽量不发出声音,生怕吵着了面前的这位小皇子。
舀了一勺药汤喂到青风的嘴边,青风张开嘴喝了下去。他喂的慢,他喝的不慢。苦涩的汤药下肚青风迷糊的睡着。
岩城早已实行了戒严,太子的死一旦传出去那引起的恐慌将会是毁灭性的。
正好帝国节也已经结束,官府发了一个公告,为了盘清帝国节连日来所损耗的物资,岩城需关闭城门数日,直到盘清为止。
几天后,太子遇刺的消息被飞鸽传书至天河城。得知消息的皇帝怒不可遏,因为他知道太子的死意味着什么。皇帝下令,征东,征西,征北,征南大将军火速赶回到都城,片刻不得耽误。征北大将军霍震山从驻地出发赶往岩城,在半路与青风皇子的车队汇合,负责保护青风皇子安全返回都城。所有驻军做好战前准备,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违令者,军法从事。
圣旨以八百里加急送往驻军地。接到旨意的各大将军自然不敢怠慢,轻车简从往都城赶去。虽然太子被杀之事已被传播开来,但还未传到各个遥远的边境去。
四大将军火速被征召,他们虽不知是为了何事,但心里已明了帝国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