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蓓眼睛不眨一下的在服装店刷掉二十几万,包装袋大大小小堆起来的时候,徐悦柠才彻底明白,王蓓所谓的“事”,竟然就是堂而皇之逛大街,不问价格买买买!
而徐悦柠纯粹是给人拎包的存在,充当行走的行李架。
她很忙的好不好,十来篇稿子要写,几百张照片需要整理…竟然在这里给这个女人当苦力,太荒唐了。
而这个女人又心安理得的走进一家女鞋店,坐在舒服的沙发里1个钟头没起来,三个店员跑前跑后的帮她试鞋子,都换了十几双了,却没一件满意的,更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小姐,这几款高跟鞋都是本月的新款,如果您觉得不满意,您可以告诉我们您的具体需求,我们可以请设计师为您定做。”
店员笑容满面,看不出半点儿不耐烦的样子,态度仍旧好得不得了。
此时的王蓓,高傲的坐在沙发里,细长的大白腿优雅的叠起,一只脚翘起来,任由店员将一只精致的鞋子套在脚上。
“也可以。”王蓓欣赏着脚上的新鞋子,瞟了瞟坐在软塌上,托腮划手机的徐悦柠。
女孩半长的头发已简单在颈后扎了一个松松的辫,两侧有碎发自然的垂下来,将她巴掌大的脸衬托的越加小巧。
她身材纤瘦,仅仅白衬衣蓝裙子平跟鞋的简单搭配就已足够清爽靓丽。
看着手机,貌似心情不错,脚下还有节奏的打着拍子。
王蓓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甩掉脚上的鞋子,高声说道:“徐悦柠,把你旁边那双鞋子拿过来,我要试!”
徐悦柠闻声抬头,正对王蓓怒不可揭的目光,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把鞋子拿过去,放在她的脚下。
“给我穿上。”王蓓命令。
旁边的店员赶紧蹲下,拿起鞋子要给她穿,却被王蓓蛮横的躲开。
“我在说你。”王蓓瞪着徐悦柠,“给我穿鞋。”
徐悦柠站在一旁不动,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大小姐。
公主病不轻。
王蓓见她不动,故意抬手附在自己平坦的小腹,话里有话。
“我最近养身子,医生说不建议弯腰俯身。宜中养你吃喝,让你给我试个鞋,你都不愿意?”
徐悦柠扫了一眼地上的鞋子,直接拒绝。
“王小姐,我与宜中签过人事合同,宜中给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通过自己的劳动换来的,公平的很。再说了,宜中没有王大小姐半毛钱,即便养人吃喝,也与你王大小姐没关系。所以,我没义务做这些。”
王蓓表情难看,此时仰视徐悦柠的姿势让她极为不舒服,于是收了腿,穿上自己的高跟鞋准备站起来,旁边的女店员见状连忙蹲下帮她系好鞋扣。
“王氏集团以1个亿做我的嫁妆,入资宜中,你说宜中跟我有没有关系?”
徐悦柠扬了扬秀眉,没有答话。
“我以宜中投资人的身份要你做这些,过分吗?你如果觉得委屈,就老老实实的卷铺盖走人。”
“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把我从宜中赶走,对吧?”
“不止。”王蓓冷笑道,“我是为了给你上一课,让你看清楚与我之间的差距。你,只配给我拎包提鞋。”
“……”
王蓓轻蔑的扫她一眼,“瞧瞧你,身上穿得什么廉价牌子,这么穷酸,你打算怎么跟我争?”
徐悦柠笑了笑,她很想告诉王蓓,这一身“穷酸”可都是她没见过面的亲婆婆赞助的。
忍了忍,徐悦柠到底没说,只道:“我没打算跟你争,也没那闲工夫。”
“徐悦柠,你知不知道你这副虚伪的嘴脸多叫人恶心?”王蓓向前微倾身子,目光愤恨的盯紧徐悦柠,冷冷讽刺道,“口口声声说什么不争不抢,私底下却耍狐媚手段勾引有妇之夫,是不是一定要我捉奸在床你才承认?”
徐悦柠只觉得可笑,轻呵一声,说道:“你捉了,我就承认。”
王蓓顿时牙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面前这女人的不要脸程度已经不是她能对付的了。
“你…”
一怒之下,扬手就要甩去一巴掌,却被徐悦柠硬生生的接住。
“还想打人?”
徐悦柠抬眸盯住那张愤怒的脸,肃声道,“上回那一巴掌我还给你记着呢。”
“记着又怎样?你还想讨回去?信不信你敢还手我就让你在港城混不下去!”
徐悦柠停了一下,悠悠说道:“可怜。”
“你说什么?”
王蓓因愤怒红了脸,眼睛狠狠瞪着徐悦柠。
徐悦柠甩开王蓓的手,双手在胸前环抱,说道:“你堂堂王氏千金,含着金汤匙出生,受过高等教育,明明比一般人拥有的多很多,你却还是不自信,缺乏安全感,所以张牙舞爪,浑身戾气,你说你可不可怜?”
王蓓怔怔得看着徐悦柠,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心头确实被重重刺了一下。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两三个店员扎堆站在柜台后面不出声,假装忙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敢插话。
“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评价我?!”
王蓓越发羞恼,嘴上说不出来,作势就又要动巴掌,被徐悦柠侧身躲开。
“说到底,不过是过分贪婪,不知满足罢了。”徐悦柠一语道破。
呵呵,港城王氏掌上明珠,带着1个亿的嫁妆嫁给薄子覃,两人的世纪婚礼尽人皆知,人人都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也曾羡煞旁人。
即便如此,这女人不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对薄子覃的“过去”耿耿于怀,对徐悦柠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如临大敌,针锋相对,有事没事来找茬,生怕她把自己的丈夫抢了去。
呵呵,还真看得起她徐悦柠。
“你!”
王蓓先是一怒,很快杏眼微微收敛,冷笑道,“贪婪?你有资格说别人?!勾三搭四的狐狸精,让几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哼哼,一个男人喂不饱你?还真是天生卑贱的狐狸胚子啊!”
徐悦柠生生吃了一瘪,刚才的腰板挺得直直的,现在只觉得腰疼。
先不管王蓓怎么知道这么个事儿的,只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几个打架是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啊?
冤不冤枉!
徐卫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打错人就算了,还口无遮拦,谁都敢骂。而江知年那不好惹的主,能忍他一个试试?
她这个女人当时可一句话都没说,半点儿都没掺和。如果非要给她加个罪名的话,也不过是这几个人她都认识,貌似无形中给那场架牵线搭桥了。
可是要说因为她争风吃醋什么的,真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王蓓把手机拿在手里,煞有介事的说道,“徐悦柠,我手上可捏着你不少的把柄,想跟我斗,你还嫩得很。”
把柄?
徐悦柠微微一愣,她有什么把柄?
她唯一害怕的把柄,也只被江知年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