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崔国志的父母后,我又回到了酒店,我跟崔国志的父母说,以后有机会会再来看他。
然后我报了一个旅行团,在海林玩了好几天,去了雪乡,去了威虎山,去了牡丹江小九寨,玩的倒是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日子过得倒也飞快,转眼过去了5天,而我兜里的rmb也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
这几天异界上面到是出了好多单子,干嘛的都有,帮买的,帮送的,还瞧见一个寻物的,我却是一个都没接,手里的活还没忙完呢,哪有功夫接那么多的活呢?总不能把自己劈开几段当几个人用就是了。
我在酒店的浴室里泡过澡后,穿着浴服趴在床上,一边翻看着客房送来的菜单,一边等着技师上来给我拔罐。
这几天玩是玩美了,但是却好像着了凉,后背发酸,于是就打电话让前台给我安排了一个拔罐的。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我松开手里的菜单,爬起来去开了门。
一个女技师站在门外,见我开门她笑容满面的对我说“先生您好,洗浴部安排我来为您服务”
“嗯,进来吧”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回走。
我把浴袍半退,漏出整个后背懒洋洋的趴在席梦思的床垫上,对着进来的技师说“后背发酸,拔罐的力道大一点”
技师笑着答应,也不多话,手法非常熟练,很快我整个后背就拔满了火罐,一直从肩头拔到腰,很是酸爽。
起罐的时候技师对我说,后背拔出了好多水珠,罐印都紫的发黑了,这是受了凉身体里湿气大,又对我说刚拔完罐别洗澡,我点了点头应声着。
技师走的时候我从背包里摸出一百块钱递给她当做小费,她顿时眉开眼笑的接过,我对她说“你帮我对前台说一声,晚饭帮我送到房间,两份牛排,一份三文鱼刺身,在拿瓶五粮液,6点半左右送到就好”。
技师笑着应下,拿着工具走了出去,我伸手往后背摸了摸,也没摸到啥东西,跑到卫生间一照镜子,确实如技师所说整个后背罐口处都快成黑色了,绝b是这两天在外面瞎跑着凉了。
吃过饭,喝过酒,穿好衣服背好包,我出了酒店,嘴里叼着烟,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给我找了一间五金店,然后司机在门口等了我好久,我才两手空空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让司机开车奔着郊区而去。
东北这边天要比河北那边黑的早,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已经擦黑,司机见我要去郊外,很好奇的问我去干嘛?我说你管那么多干嘛给你钱,你开你的车不就得了,可是司机却有点不乐意,我也没继续跟一个出租车司机较劲,直接掏出一百块钱扔给他,说了句“开车”。
果然还是钱的威力大,出租车司机见我居然给了一百块钱,也就不在犹豫,继续按着我说的方向开了过去。
快到坟地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了车,在我刚下车还没站稳司机就急急忙忙的调转车头,一溜烟的撒丫子跑了,好像生怕我在这附近有同伙一样。
给我气的,都特么气笑了,原本我是打算下车撒泡尿,再让他往前开一段,结果还没等我脱裤子呢,司机就跑了,得嘞,看来尿完还是腿活吧,谁让我是命苦的人呢。
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嘴里瞎哼哼着歌给自己壮胆儿,晃晃悠悠的走了20来分钟,按着记忆找到了崔国志的坟,瞧了瞧周围乌漆嘛黑的坟地,腿肚子略微的打颤。
换成谁,大晚上的跑坟地来,估计都差不多跟我一个样,我硬着头皮的强迫自己不去看周边的情况,盯着眼前的这个小土包咽了口吐沫。
在坟前站了好几分钟,一咬牙手里出现一把搞头,一把铁锹,把注意力集中在左眼上,然后感觉左眼传出的丝丝凉意,我闭上了右眼。
白瞳发动,瞬间眼里原本漆黑如墨的夜晚,在我眼里宛如白昼,周边的一丝一毫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坟头前,头几天烧过的纸灰已经把土地染成了黑色,坟头上一道道裂痕里面,还能看到草根的模样,我对着崔国志的坟说道“兄弟,哥们要开始干活了,可是你自己让我刨的坟哈”
言罢我就轮起镐头刨了起来,可能因为现在看的十分清楚,心里的不安也渐渐褪去,嘴里瞎哼哼的歌也变成了开口唱了出来。
也亏了这坟地晚上没人路过,要是有人路过估计会被我吓死,只瞧漆黑的坟地里,一个身影正在挥舞着手里的镐头,一下接一下的刨在坟头上,原本还算圆润的坟,被刨的泥土纷飞,身影的嘴里还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整个画面充满了诡异。
d(?д??)说实话,我自己都很诧异,为啥刨坟的时候我会唱这种歌,难道说我骨子里就流淌着喜好半夜刨人坟头的基因?还是说我是被这静悄悄的坟地下破了胆儿?后来我才发现,我可能属于前者。
扯着破锣嗓子,狼哭鬼嚎的刨开了崔国志的坟,已经瞧见了在土里埋着的骨灰盒,我立马扔掉手里镐头,用铁锹把骨灰盒从地里铲了出来。
就在我正准备伸手去掀开骨灰盒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了起来,瞬间我头皮发麻,冷汗直流“嗷”的一声缩回手,奔着前方不知是谁的坟头就跳了出去。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跳动的速度我都怀疑它是不是要去跟高铁飙一下看看谁快。
我跑了好几米,转过身朝着刚才身后看去,一个身穿红色裙子的女人,站在我刚才的位置看着我。
我心里瞬间产生一股无名火,对着这个半夜出现在坟地里的女人破口大骂“我cnm的,你是个什么玩意?敢吓你爹?活的不耐烦了?”
要不是刚才这女人对我说话还算客气,估计我这会早就一个雷符劈过去了。
红裙女人面色有些惨白,但是听到我的谩骂后,微微的往后退了两步,或者说应该是往后飘了两步。
然后女人一脸懵逼加茫然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瞧这架势,手里瞬间出现一张符,然后用手指着女人说道“别tm给脸不要脸,自己说你是个什么玩意,不说话当心老子弄死你”言罢我对着女人扬了扬手中的招雷符。
女人瞬间又后退了几步,然后声音颤抖的对我说“大...大哥,你别弄死我,你在把我弄死一次我就真的死了,呜呜呜”
⊙﹏⊙∥听到这突然间冒出来的女人被我吓哭,我满脸的黑线,娘希匹的,这大半夜究竟咱俩谁吓唬谁呢?
“别尼玛哭,老子问你话呢,你是个什么玩意?”我抽动着脸颊,忍着怒火对女人吼道。
“我,我叫小翠,是...是他媳妇儿”红裙女人被我一嗓子吼住哭声,指着被我刨出来的骨灰盒对着我说。
“操,当你爹好糊弄呢?我咋不知道他有媳妇儿?”我瞧着这红裙女人不禁有些头疼,很明显这女人也是个鬼,而且还是个胆小鬼,居然被我三两句话就吓得魂都虚了,说话都颤颤巍巍的,好像生怕我一个不满意直接弄死她一样。
“大...大哥...我..我说的都是...都是真..真的,我是被他父母买...买来做媳妇儿的”小翠瞧我要吃人的架势,壮着胆儿对我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崔国志死后,崔父崔母通过中间人的介绍,给崔国志说了一门亲事,也就是所谓的结阴亲,儿子活着的时候没结过婚,总不能人都死了还让儿子一个人打光棍吧?于是花了10万块钱找到一户因病而死的女孩家里,女孩得的白血病,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为了女孩家里也借了不少的外债,听到崔父母的来意,考虑再三后也就答应下了这门亲事,毕竟人都已经没了,能增加一笔收入缓解一下家里的压力也是好的,况且崔父母瞧着人也面善,两家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同病相怜,就请了个风水先生为他们两个办了阴亲合了坟。
但是这种事儿毕竟属于封建迷信,不能明目张胆的来,知道的人除了两家父母跟风水先生与中间人就没人知道,合了坟后也没有立新碑,反正就是个仪式,也当不得真,崔父母也就是图个心里安慰,想为儿子在做点什么,但他们却不知道崔国志成了地缚灵,与这父母给娶的媳妇儿,压根就没见过面。
而这红裙女人,也就是小翠,因为合了坟也一直住在这里,虽说从结婚起就没见过崔国志,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就是崔家的人,本来今儿个小翠是在她父母家里,看着年老体衰的父母,想着生前的种种,但是感觉自己“家”的房子被人拆了,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到“家”的时候正好瞧见我要去掀她老公的骨灰盒,就没忍住问了一句“大哥,你这大半夜的刨人家坟,真的好嘛?”
但她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听的到她的声音,也能看得到她,倒是把她吓的够呛,而且听见我想弄死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