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亲眼目睹了周易元一刀劈了龙惯一的胸口一刀,给他留下了终身的伤疤,反手又一刀削下他的右耳。
在他逃离的时候,一支利箭从战场外射来,混乱的战场中,直接命中他的左眼,他拔出箭的时候把眼球也带了出来……
龙惯一是一个性格霸道的人,从来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他唯一喜欢的便是刀,他想追求刀法的极致。
为了练刀他时常杀人,很小的时候就被赶出了村子,然后因为抢劫高官被关进大牢,等从大牢里出来的时候,他的性格变得更加霸道。
对刀的追求,也更执着。
面对龙惯一,张秋并没有把握,但是张秋想杀了这个人,为此他愿意拼死一博。
“至少也要让他重伤。”
张秋双手握刀,向龙惯一劈斩而去,龙惯一也双手握刀,劈向张秋。
“钉~”
一红一白,两把刀的刀锋撞击在一起,一股劲风,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激荡开去。
“呲呲~”
一条火星形成的火线在空中划过,两把刀的刀锋划过彼此的锋刃发出刺耳的声音,张秋和龙惯一的身体在两把刀分离的瞬间交错而过。
彼此交换了位置的两人转身又是一刀向对方劈去,可是刀又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摩擦出璀璨的火星。
这一次的速度更快,力道更强,两人的战意也在这交手中攀升。
似乎打出了火气,他们都放弃了战法技巧,只用最简单的劈斩向对方猛烈的斩去,可是他们的出刀节奏似乎完全一样,每一次的斩击都在正中位置与对方的刀碰到一起。
收刀,劈斩,再收刀,再劈斩,还收刀,又劈斩……
如果谁稍微慢上一点,就有可能被对方一刀劈在身上,这场战斗完全成了速度的比拼,谁比对方快,谁就能赢。
在这不断的攻击中,龙惯一还有闲心说话:“不错嘛,比以前强多了,至少不会像上次一样,被我把刀都打掉了。”
“不过,这样高强度的对拼,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不用龙惯一说,张秋已经发现,这样的攻击一直持续下去,输的一定会是他。
龙惯一为了练刀,早就将身体练到一种极致,可是张秋的身体,相比于龙惯一,要瘦小了很多。
“怎么办!”
张秋不断的挥舞手中的刀,同时想应该怎么做才能逆转败势,而龙惯一则哈哈大笑着,就像是胜利唾手可得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观看这一场战斗的罗云,赫老鬼等人也发现了,龙惯一越战越从容,而张秋渐渐的陷入败势之中,好几次都只差一点就被龙惯一突破防御。
看到这样的情形,赫老鬼脸色凝重,罗云越加担忧,那母子三人满怀希望的心低落至谷底。
微风起起伏伏,交击声不断响起,一粒灰尘随风吹进张秋的眼睛,张秋突然想起了在白刃秋指导练刀的某一天,微风渐起的时候,老师白刃秋所说过的话:
“张秋,你知道吗?战斗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的心里不要只有自己会的东西。”
“你要去看,去观察,去发现对手都有什么缺点。”
“如果对手的战斗方法在你之上,你要想的就不只是超过他,毕竟很多时候你要打败他,打败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他会的东西上寻找他的缺点。”
“你要去看他不会什么,猛兽的力量再大,也使不了人类的工具,飞禽能飞得再远,也学不会人的智慧。”
“突破僵局的办法,也许就在你的眼前,只是你没看懂她。”
张秋回想起老师的话,内心突然变得无比平静,他眼睛里的慌乱消失了,他开始仔细观察龙惯一。
这一观察,他发现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他惊讶的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刀在空中碰撞的位置,变得有些怪异。
他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应该在正中心才对,可是现在,每一次刀锋撞击,都偏向了左边。
“难道是因为我惯用右手,每次出招都不自觉的偏向左边,那样更顺手,威力更大。”
“这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龙惯一也会攻击他的左侧,可那样攻击点应该在我的右侧,不应该在左侧啊!”
突然,张秋眼睛一亮:
“难道!”
张秋眸光望向龙惯一的脸,在他的脸上,尽是得意,哈哈大笑着,他恐怖的左眼之中,暗如深渊,就像是有恶魔居住在其中一般。
“没错了!”
在龙惯一又一次劈斩出刀锋的时候,张秋的身影突然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了,他呆呆的劈斩出招,茫然疑惑的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空间。
“不好!”
突然,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猛然转向左侧,他的脸突然变得煞白。
在那里等待他的是张秋的微笑,以及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刀劈斩,他想要防守,可是他的动作来不及,就在他要抽刀的时候,张秋已经一刀劈来。
刀芒从他的左肩一直倾斜到他的右跨,和他胸前原本的刀疤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个X形的图案。
直到张秋收刀,他的刀才慢悠悠的挥来,可是却被张秋轻易的挡下。
在他的生命的最后时刻,只听到张秋说:“你可以去死了。”
张秋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抬手一挥,用刀削飞了他的脑袋,尸首分离,他彻底死绝。
龙惯一被斩杀,罗云松了一口气,小跑到张秋的身边,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秋哥,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他像是没有看到你一样。”
“你不过是移动到他的左边而已。”
闻着少女的芳香,张秋说道:“小云,你看他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罗云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龙惯一的尸首,想了想,说道:“他比我们都高大,而且他是一个坏人。”
张秋摇了摇头。
罗云皱眉:“不对吗?那是什么呢?”
张秋见她答不上来,正想告诉她,谁知这丫头伸开手掌堵住他的嘴,说:“秋哥,你别说,我好像就快想到了。”
张秋点了点头,答应她不说,她才收回手。
当罗云看到滚落在地上,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拦下的龙惯一的头,特别是注意到他脸上那个幽暗的空洞,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明白了,是因为眼睛,他没有左眼睛。”
“秋哥,我说得对不对?”
张秋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