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稀稀落落的声响。
慵懒半靠着墙壁的肖廷律猛地站直了身子,他的心沉了沉,焦急地对着手机喊了两声,“时诺?时诺?发生了什么事?……”
可对面没有丝毫回应。
他不敢挂电话,眉头深锁,抬腕看了眼时间,才6:50,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她像是在外面,这个点不在家在外头晃荡什么?~
他来回踱着步子,自己都没发现心头没由来的紧张…
差不多五分钟后,有人似乎捡起了电话~
是个男人的声音,“喂~”
“你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耐性几乎要磨光,声线阴沉,听得那人不寒而栗。
那人顿了许久,才悠悠地道,“那个…这小姑娘是不是你家里什么人啊?她昏过去了~”
昏倒?怎么会昏倒?
肖廷律的脑中闪过无数种猜测,心头担忧不已,忙道,“是,是,你别挂电话,告诉我位置,我找人过去~”
说完,转了两圈才想起要推开会议室的门,叫了声张助理。
张助理循声小跑出去,静默在一旁,不由得讶异,是发生了什么?让肖总的脸色如此难看,像是夏季雷雨前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
那人报了具体地址。
“电话保持畅通,我会打给你丰厚的酬金,帮我看着她~”肖廷律默记了下地址,承诺道。
那人听到酬金时,愣了一下,也没当回事,现在好人不好做,不过既然碰见了,那帮一下也无妨,求个问心无愧,然而,几天后,他的账户上突然多出的数额惊得他几夜未睡好…
张助理何等眼色,立即递上了手机~
肖廷律率先想到的便是墨予深,于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墨予深这一夜是真心繁忙,老爷子手术结束后,又来了几个急诊,好不容易歇口气,他的私人电话响了~
他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可再一想,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私人号,顿了几秒,还是接了电话…
倒是没想到会是肖廷律。
事情差不多交代完毕时,墨予深怔了怔,最终多问了句,“她是谁?”
他问的意思肖廷律当然明白,她是他的谁?
他沉默了良久,只道,“帮我照顾她,我尽快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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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诺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入目一片白,身上的筋骨有些酸痛,她微微动了动身子,鼻息间传来一股熟悉消毒水味。
自己身在何处?
闭了闭眼,抬手挡了挡亮光,手放下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时诺虽说也算是大龄女青年了,可对于毛绒玩具还是毫无抵抗力,唔,手感还不错,又摸了摸。
“你要摸我到什么时候?”
身旁突然传来的醇厚男声吓了她一跳,她立即弹坐而起,说来也巧,靠着床沿小憩的肖廷律几乎同时抬起头来,于是,两人“嘭”地一下,撞在了一起。
时诺疼得咧着嘴“啊”地叫了声,捂着撞疼的位置,抬眼仔细瞧去,才发现自己摸的竟然是肖廷律的头发,脸上一囧,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是…不是要周五才回来吗?”
“今天就是周五。”肖廷律正了正身,淡淡回了句。
额~周五?
开玩笑,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去便利店买姨妈巾的啊?然后……
额,姨妈巾?
时诺连忙翻开被子,朝里瞄了眼,身上的衣服已不是原先的那件睡衣,这件布料丝滑,服帖地熨贴着她的肌肤,她的身上也没有粘腻得感觉,清清爽爽,屁屁下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啊~谁帮我换的?”时诺倏地反应过来,一把将被子裹在身上,一脸警惕地看着衣冠楚楚的肖廷律。
肖廷律瞧着她那防贼一般的动作,眸中闪过一丝浅浅笑意,又看她现在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可比昨晚见时悄无声息躺在那儿好多了。
“你还笑!”时诺拧着秀眉,死死抿着唇,内心郁闷不堪。
天啊,她保存完好的身子就这么被人家看光光了~
真是流年不利!她就这么好欺负?
“我没笑。”肖廷律真没觉得自己的脸部表情有什么变化。
“你自己照照镜子去,你眼角的鱼尾纹,都要飞上天了,还说没笑!”时诺撅着嘴,比划道。
鱼尾纹?
这是在嫌他老么?……
未了,他将她上下审视了个遍,然后凉凉地说道,“你那点身材,有什么看头?”
有什么看头?
卧朝,无情~
这男人说得是什么话?
整个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
时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颤颤巍巍地指着男人,憋了半天,才骂了句,“肖廷律!你个狗男人,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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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气,于是,时诺动了~
她就如那炸了毛的小猫,揪着男人松散的衣领,整个扑了上来。
肖廷律毫无防备,被女人扑了个满怀,因为惯性,差点跌倒在地,为稳住身子,他利索地调转了方向,整个躺倒在了病床上,未来得及起身,女人的一只大腿直接跨上了他的腰,小拳头就要朝着他的门面打去~
肖廷律怎么说也是跆拳道黑道,这拳头软绵绵的就如挠痒痒似的。
时诺打过来,肖廷律轻松躲过~
时诺又气又怒,整张小脸如拢了一层明若彩霞的胭脂,松松散散扎在脑后的发调皮地散乱下来,耳尖染上了粉色,才睡了个舒坦觉,唇色更是饱满鲜艳,如樱桃一般水润。
再往下看,她颈间的皮肤又白又嫩,修长好看,一条白金链子衬得她的肤色更是透亮明媚。
再往下…
“额~”时诺循着肖廷律怔愣的目光看去,惊呼出声之际,男人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反身调转了位置,“嘘,不许吵到别的病人!~”
男人力道强劲,时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气得眼眶蓦得有些红,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瘪了瘪嘴,“你忘了你先前答应我的,不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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