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离开的视线
优娅瑰有些梗咽，轻声说：“谢谢……大家。”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掌声连绵不断……
“我承认，我输了。”艾美昔没有等评委商讨后，便站起身，笑容落落大方，好像看破红尘一样的清爽。
优娅瑰稍微一惊，随后换上了最妖娆甜美的笑，说：“谢谢。”
“不，你不需要说，我真的输得一败涂地。”艾美昔苦笑着摇摇头，“我为了荣耀，把一切都输了，现在，我总算听懂了你的话。”
“哦，那真是太好了。”优娅瑰轻灵地一笑，像是最华美的花魂。
艾美昔走上台去，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优娅瑰，然后转身对大家说：“比赛已经没有了意义，胜者就是优娅瑰，不是么？”
这时，连空气里都蔓延开一股幸福的味道，甜美到爆炸。
“那我宣布，这场比赛，爱丽丝学院获胜！”艾美昔的笑容变得晶莹澄澈，高兴地看着优娅瑰。
呵，也许是吧，艾美昔醒悟了，优娅瑰浅浅地轻笑，像是妩媚的妖精：“真是谢谢，希望你能和艾泽好好相处，你们是兄妹，这是血之蔓。”
“恩，我会试着的，那是我的幸福。”艾美昔说道，她真的懂了，她从优娅瑰身上看到了很多她没有的东西。
比赛，就在其乐融融的气息中散了……评委们也相继朝优娅瑰和艾美昔告别，对她们送上了衷心的祝福。
接下来，焕月狱提议带优娅瑰一起去吃哈根达斯，然后优娅瑰拿着两个金灿灿的奖杯，坐进了绿色跑车里。
来到了华丽的哈根达斯店。
有一股温暖到心里的香味，渐渐的散开，散开……
虽然冰淇淋很好吃，很甜，但是优娅瑰始终都怀疑焕月狱的动机。
因为哈根达斯的寓意是：爱她，就带她来吃哈根达斯。
她低下头，一边吃着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一边问：“喂，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什么？”
“是呀。”焕月狱笑眯眯地回答道，笑容如同蔷薇，邪魅而魅惑。
她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这样回答。
“MY，LOVE，晚安，就别再难为，别管我会受伤，想开，体谅，我已经习惯……”突然，优娅瑰的手机铃响起来，她接起手机，走到了店的外面。
“喂？”她问道。
“优娅瑰，我是艾美昔。”那个声音听起来柔美和煦。
“什么事情？”优娅瑰的口气不再冷淡，稍微有了一些温度。
“有些事……我还是应该告诉你，当初是以敌人的身份想讽刺你，但是现在，我是作为一个朋友，真心地告诉你，圣特亚学院的校长就是你妈妈。”
优娅瑰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是么……
她扯开苦涩的笑，如此苍白无力，原来，这是一场闹剧，爱丽丝贵族学院和圣特亚的比赛，是策划好的，而且策划人就是她妈妈！
“优娅瑰，你怎么了？”艾美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
“没事，谢谢你，美昔。”优娅瑰微笑道，即使笑声听起来那么假，但是她不希望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她永远不懂得撒娇，因为从很久前开始，她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依赖和信任……
“不要谢，还有一个更加沉重的打击，连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优娅瑰释然地笑了，还有什么打击比北堂澄和她母亲来得更加痛苦呢？
“当初抛弃你母亲的人是，焕氏家族的掌门人，也就是焕月狱的爸爸。”艾美昔的底气有些不足，她真怕优娅瑰会想不开。
什么？
优娅瑰脑子里顿时炸开了一片黑色的雪花，这么说，她和焕月狱是兄妹？
优娅瑰说了几句敷衍的话便挂掉了手机，回到了哈根达斯的店里，还是飘散着暖暖的气息，可是此刻的她心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好像，疼痛得不能呼吸了。
怪不得，她绿色瞳孔和焕月狱的一只绿眸很相似，这一切就像是命运的玩弄，因为她和他是兄妹啊！同父异母而已，那么，沙岭知道这件事情么？
“怎么了，一脸神经兮兮？”焕月狱眯起眼睛，仔细看着优娅瑰，好像要把她看穿似的，她很心虚地别过了头。
“娅瑰，怎么了，不要瞒着，恶魔是骗不过恶魔的。”焕月狱的笑容邪恶如罂粟，却带着一丝心疼。
优娅瑰深呼一口气，绽开一个灿烂惊世的妖笑：“我怎么了？刚刚外面有点冷，一时没反应过来。”
原来，她撒谎也可以这么完美。
“仅仅是这个？”焕月狱握了握她的手，的确很冷，但是，这种冷不仅仅是外表，还有内心。
“恩。”优娅瑰满不在乎地摇手，“你想太多了。”
但愿如此，焕月狱心里暗暗感叹。
他笑道：“那么回去吧。”
“好。”优娅瑰望着他，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多久，她明白，兄妹恋，不管如此凄惨唯美动人，结局始终是悲哀。
而且，她和北堂澄也不会有未来……
她的未来，好像有点遥远。
就像遥不可及的距离，即使在别人眼里的她如此完美，但是，谁知道，她没有未来。
回到了家，她回到卧室就睡了。
此刻，她锁骨处的白色梨花又再次浮现出来……却不知为何……
焕月狱坐在楼下客厅里，拿着手机，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他妖娆幽深的绿眸里划过浅浅的不安，就在此刻，手机响了：“诶呀，是谁？”
“焕月狱么？我是北堂紫，求你快点来，哥哥他不行了！”那边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听起来都快哭了，看来情况很严重。
焕月狱答应道：“好，我马上就来。”电话就断了。
他起身，走出了别墅，没有叫上优娅瑰，因为，她可能承受不住那么多了。
黑夜。
飘渺着淡淡薄雾，静谧得让人抑郁。
优娅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像是要爆炸一样，情况越来越复杂……
她不是北堂家族的人么？她的母亲不是默岚么？
怎么又成了圣特亚校长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哥哥到底是北堂澄……还是焕月狱？
不过，不论是哪一个，对她来说都是刺骨的疼痛。
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不是因为默岚在抱孩子的时候抱错了么？
呵，命运还真是玩弄人。
这时候，手机铃响起来，她接起：“喂？”
“娅瑰是么？我是默岚，现在，不但澄生命垂危，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
“我马上就来。”她口气冷淡，仿佛不被任何事情所打扰。
十分钟后，她穿着美丽淡雅的裙子，来到了北堂家族的别墅。
默岚早就坐在大厅里面等她了。
“什么事能让你连儿子都顾不上？”优娅瑰坐在沙发上，头微微地侧着，眼神略带玩味地笑道，恍若邪恶的魔女。
“你的身世……娅瑰，你的确是我女儿。”默岚抬起头，泪痕又布满了精致的脸，只是，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哦？那圣特亚校长又怎么说呢？”她挑眉，像是漫不经心的精灵。
“那只是一场闹剧，艾美昔骗你的……”默岚幽幽地说道，沧桑的眸子里一片清澈。
什么？
她睁大浅绿色的瞳孔，艾美昔看上去那么真诚，默岚也那么真诚，到底谁在说谎？
她忍住颤抖，含笑道：“目的是什么？”
“彻底击垮你，击垮澄，因为，就在你比赛获胜的时候，澄醒过来了，可是这时候艾美昔却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你是焕月狱的妹妹，而且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默岚像是在告诉给优娅瑰，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然后？”
“澄因为情绪猛烈激动，然后昏了过去，我就在旁边。”默岚笑容里有一抹讥讽，“你要证据是吧？我没有，但是，澄是最好的证据，而且我们可以去亲子鉴定。”
“够了，我相信。”优娅瑰倏然起身，好啊，艾美昔，你的谎言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骗过了所有人，可是，这个谎言总会暴露的，到了现在这个僵持的地步，你是希望同归于尽么？
北堂家族的别院里，静静地绽放出绝美的花朵。
别墅。
“好了，你没事了吧？我去医院，你就别去了，我会看着澄的。”优娅瑰虽然口吻冷漠，但是语气里稍稍有一些温度。
默岚擦了一把泪，露出会心的笑容：“娅瑰，谢谢你。”
“那我走了……”优娅瑰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走了，妈。”
默岚顿时愣住，笑容僵住，她刚刚叫自己什么……妈？
她总算承认自己是她妈妈了！
默岚的微笑愈加璀璨了，原来，她不是不认自己，只是还需要时间……
雪白的医院。
优娅瑰推开玻璃的大门，走到了两楼的急救室，果然，焕月狱，筱泫顷，游渊水，段恩，南炎零，艾泽，海韵和北堂紫都等在座位上。
“娅瑰……”焕月狱轻轻地呼唤道，声音轻如丝竹，一时间让她有些恍惚。
“恩？有瞒着我？没必要吧。”优娅瑰黯然失笑，她没有那么脆弱，她也可以承受很多很多的痛苦！
“学姐，我们只是……”海韵想解释一些什么，她不希望学姐受到一丝伤害，学姐承受了太多了。
“都是那个艾美昔！”北堂紫跺了跺脚，脸上一片灰暗，“都是她让哥哥生命垂危！”
“嘘，安静。”优娅瑰漾起幽凉的笑，把修长的手指抵在唇瓣，示意不要出声。
她只想静一下，沉睡于片刻的寂静，让那颗血淋淋的心感到冰冷，然后麻木，最后没有感觉……
最终，她和焕月狱不是兄妹，可是她可能永远失去了一个哥哥。
纯白的医院里。
优娅瑰低下头，等待着抢救室门打开的那瞬间。
忽的，门果然被打开……
医生走出来，脸上有一丝怜惜和叹息：“我们尽力了……”
谁都知道后面那句话应该就是“病人抢救无效”，所以，医生并没有说，只是摇摇头，然后对优娅瑰等人说：“你们谁是他的亲属，现在去和我签一下吧……节哀顺变。”
优娅瑰迈出了步子，仰起头，笑容绝美惊世：“医生，我是他的亲妹妹。”
“那好，你和我来吧。”医生嘱咐道，便往前走去。
优娅瑰刚想跟上，却被筱泫顷拉住，她转头，那是一双冷漠却含着温柔的眸子，他说：“不要勉强自己，我知道你很想哭。”
“不，没有。”优娅瑰淡淡摇头，唇边的笑容恍若洁白的栀子花，透明脆弱，她说罢就快步跟在了医生的后面，去签出院手续。
随后，柜台，护士递给了她一张表格和笔。
她拿着笔，其实只要轻轻地一挥手，签个名就好了，可是她根本写不下去，冷冷的手颤动着，护士微笑着安慰：“别难过了，总要面对的。”
她苦笑地点头，然后硬是抑制住强烈的悲痛，在家属那一栏写下了“优娅瑰”三个字，字迹很淡，却让人觉得是经历了深刻痛楚才写上去的。
呵，艾美昔，你会遭到报应的，我一定会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情！优娅瑰咬着唇，手情不自禁地捏紧，竟然骗她，而且让澄堕入了一去不复返的深渊……
“娅瑰，签好了？”
她抬起头，看见焕月狱等人也走过来了，她淡笑道：“恩，签好了。”
“学姐，别太难过了，节哀。”海韵拍拍她的肩膀，口吻心疼而柔软。
“我有难过？”优娅瑰反问道，她嫣然巧笑，如同空灵灿烂的天使，无忧无虑。
可是，谁都知道，她表面下的伤痕太深了，以至于被表面的笑而迷失了自己……
北堂紫也在一旁哭着，拼命地吸着鼻子，哭起来梨花带雨：“哥……优娅瑰，你知道么？他在昏倒后嘴里还是叫着你的名字！”
优娅瑰冰冷的绿色瞳孔凝冻。
北堂紫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不是北堂家的女儿，而你才是，我也知道我犯了很多错，可是，我想现在对你说对不起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请你代替我哥哥，不，是北堂澄，好好活着。”
优娅瑰浅笑着摇摇头，说：“北堂紫，澄永远是你哥哥。”
“优娅瑰……”北堂紫的目光里闪烁着感动，“谢谢你。”
“如果真的要谢我，还不如去揪出艾美昔。”优娅瑰说到这里，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憎恨，要是高傲的恶魔。
“我会让北堂家族所有的人去逮捕她的，至于圣特亚的校长，我们调查过，根本是个老头子！”北堂紫说到这里有些气愤。
这个时候，医院的大门突然出现了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艾美昔。
她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歉意，她走到优娅瑰面前说：“抱歉，我真不知道这样，我只是想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