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别沉沦下去
台上。
优娅瑰站在了最前面，一些大师们纷纷有些哗然，这可是曾经的天才少女，她不是说退出音乐界，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唯一不值得怀疑的是，她的音乐技术。
“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们，谢谢！”优娅瑰率先鞠了一躬，表示诚意。
然后她捋了捋银绿色琉璃般的秀发，打了个响指。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演奏起来……
她闭目，表情很认真，像是纯白无暇的天使。
优美的乐律时而低沉婉玲，如同死神的呢喃，时而隐藏着无尽哀伤的颤抖，把空灵的绝望诠释的完美至极。
她，海韵和他们配合得又天衣无缝……
这首合奏，很完美！
最后一个轻微的颤音结束了天籁般的曲子，点缀了浓浓的悲哀。
“太棒了！”台下的许多大师都在鼓掌。
优娅瑰等人又深深地鞠躬，然后退回后台。
“呼，不错。”焕月狱轻笑着说。
“是呢，但是，那个艾美昔听说很有一套。”海韵拿着萨克斯，有点担忧地看着优娅瑰。
学姐……她可是最好强的。
接下来便是圣特亚学院的演奏。
听说，圣特亚的校长竟然没有来，要知道，这可是顶级音乐盛宴，是谁敢这么嚣张？那个校长是何方神圣？
所有人怀着疑问的同时，七位表演者出场了。
灯光哗然照在台上。
艾美昔自然是演奏主旋律，她穿着美丽典雅的日系服装，白皙晶莹的脸蛋上有着浅浅的酒窝，可爱极了，像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
她的笑容甜美，但是在优娅瑰的眼里，那是伪装出来的，笑得很做作，不同于海韵发自内心的纯真之笑。
艾美昔的笑，是虚假的，也只有少数人能看出来。
因为，优娅瑰也很会装……呵，也算同类，不是么？
她打量着艾美昔，的确有一份艾泽的冷傲，不过更多的是清纯。
艾美昔站在舞台上，她的主修是大提琴，她坐下来，可爱地说：“一，二……”
“三。”
音乐顿时响起来。
是命运交响曲。
完全不同于优娅瑰演奏的月光曲一般温婉轻灵，低沉哀伤，这首交响曲更多的是华丽和激昂，也可能是因为主旋律是大提琴，才挑选了这首曲子。
不过，要把这首曲子的境界超过月光曲，是很难表现的。
也可以说，月光曲的境界只要用心就能体会到，但是这首曲子，难度很高……
万一弹得不够透彻，就彻彻底底地输掉了。
优娅瑰心中仔细揣摩，怎么会选择这么难演绎的曲子呢？一般参赛者都是选择一些意境忧伤的曲子来演奏。
而艾美昔则恰好相反。
真有意思，优娅瑰的唇边勾起了一个摄人心魂的弧度……
艾美昔开始拉奏起来，手指控制着琴弦，拉出无限悠扬的长音。
而同样是才女的夜莫雨则是弹奏着钢琴，夜莫雨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冷到极限。
听起来，曲子充满了绝望，但是在高昂的部分又让人感受到了最后一丝生机。
像是……
人们在绝望的边缘抓住的最后一根蜘蛛丝，即使样子狼狈不堪，也努力去奢求生存，那种无奈，那种渴望，都在低低的旋律中体现了出来。
最后一个大提琴的高音完结了整首曲子。
大提琴的高音，那是何等的难弹，而艾美昔却完完全全把高音弹了出来！
掌声热烈！大师们都很兴奋。
音乐界的未来……将会越来越激烈。
“谢谢！”艾美昔甜甜地说了一句，然后便招手示意队员们下台。
“娅瑰，看起来那个艾美昔很厉害呀。”
焕月狱在一旁轻松地说，但是眼眸里却满满担忧。
“恩……”
优娅瑰的语气略带低微，似乎她小瞧了艾美昔。
月光曲PK交响曲，到底天平是倾向妖娆的优娅瑰还是可爱的艾美昔？
黑夜里雪白的一轮月光射下。
淡淡的雾气围绕着，像是，悲剧来袭的前夕……
音乐厅。
紧张的气氛凝结在了一起，评委们都皱着眉心，很难分辨出好坏。
优娅瑰捏着手指，把手指深深掐入手心，她……为什么会有一抹不安？
过了很久很久。
一个主持人站上台，有些为难地说：“结果出来了。”
掉人心悬的时候到了！
“获胜的是……”主持人看了看台下所有人的脸色，咽了口口水，“圣特亚学院！因为命运交响曲的深刻体会超越了月光曲的意境……”
顿时，圣特亚学生全部鼓掌起来。
优娅瑰在这一刻才懂得了什么叫战败，她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此时，艾美昔代表圣特亚学院上去发表感想，此刻的她是如此光亮耀眼。
优娅瑰好恨……她的心里蔓延着不甘心的滋味。
艾美昔……
“娅瑰，没事吧，这是第一次，没关系的啦。”
焕月狱拍拍优娅瑰的肩膀，眸子里笑盈盈的水波流转。
优娅瑰拍开他的手，低下头，银绿色的散发披在她的脸前，看不清表情。
“学姐……”海韵也跑过来，看到优娅瑰一副失落的神色。
为什么是艾美昔？
优娅瑰捏紧了手指，她望着台上那个笑得甜美到做作的少女，心里就不甘心！
艾美昔发表完演讲之后，就走下台。
正巧，轻轻地与优娅瑰擦肩而过，就在这瞬间，她听到艾美昔讽刺的话……
“呵，优娅瑰，你就这点水平么？那就别和我比了，之后的两场比赛，会更加艰难。”
可笑！
优娅瑰也毫不犹豫地还了一句：“只有弱者在胆怯的情况下才用自己微不足道的胜利来炫耀，以此恐吓强者。”
这样就说明，艾美昔是弱者，因为过度的恐惧，所以来恐吓优娅瑰。
“你……”艾美昔显然被优娅瑰这股气势吓到了，露出了本来骄傲的面目，“哼，你也就这张破嘴！”
“唷，可你连破嘴也没有啊。”优娅瑰妖娆甜美地一笑，美得摄人心魂，让人难以忘怀。
她就是如此妖艳的一个少女。
艾美昔的身体气得有些发颤，说：“你这种人，也就配和我哥在一起！”
这时，周围有不少的人聚集了过来，艾美昔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才愤愤离去，另外几名圣特亚的学生也离开了。
第一场音乐大赛就结束了。
只不过，爱丽丝学院是以失败告终的。
第二场比赛是学院各派出两名同学，演奏一首曲子，分别谈一下自己的感受，综合得分。
圣特亚那边自然是派出艾美昔。
爱丽丝这里派出的是……优娅瑰。
这几天。
优娅瑰一直在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她对自己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她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不如艾美昔？
是因为……没有深刻的体会，她把月光曲演绎得淋漓尽致，还算没有体会？
接下来和艾美昔的单人对决，肯定更加艰难了。
艾美昔虽然很讨厌，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音乐水平的确很厉害。
“恩哼……”优娅瑰想着自己应该弹奏什么曲子。
到底什么曲子……自己的感受才能最深？
有了！
至高奏乐曲，呵，那可是她一辈子忘不掉的疼痛。
她依稀可以记得谱子，因为焕月狱曾经给她弹过，她可是有绝对音感的，弹过一遍都能记得住。
她拨动着小提琴，一边回想着谱子，一边拉了起来……
拉到一半“吱……”，小提琴却突然发出很不协调的声音。
怎么回事？
她看了看琴身，没有损坏啊，为什么……
奏乐曲，不是跟着曲谱来的，而是人心……优娅瑰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重新拿起琴弦，心里默默地回忆起来，北堂澄……
乐律渐渐变得悠扬高贵，空灵的声音传出了别墅，轻盈地飘散在了路上。
行人们纷纷惊讶，这么美妙的乐曲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听起来无限的凄凉，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却落空了希望。
静谧的房间。
优娅瑰不为所动地拉着提琴，眼睛闭起来，她此刻如同妖娆的天使……绝美无比。
她不知道，焕月狱正在在她的身后，听着她拉着曲子。
她慢慢回味着，泪水却情不自禁地留下来，北堂澄……那个笑容曾经温暖她心的少年。
曲终。
优娅瑰这才发现，焕月狱一脸邪笑地站在她身后。
“你看到了？”她一边轻声说道，一边擦去自己的泪水。
“恩哼，娅瑰，弹得不错呢。”焕月狱的笑容里掺和着一抹苦涩。
只不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北堂澄。
“有么？”优娅瑰反问，“和艾美昔比呢？”
焕月狱失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些了？”
“很早，从一开始！”她像个受伤的猫咪一样，眼睛微微眯起来，时刻地盯着自己的敌人。
焕月狱妖娆地笑道：“别闹了。”
“你说啊！”她任性地扔下小提琴，坐到了床上。
“你们没有可比性。”
“什么意思？”优娅瑰抬起头，美丽的脸上布满了疼痛的伤痕。
“伪天使和天使，是没办法比的，但是在我心里，伪天使更吸引我一点。”焕月狱的声音很软，让人觉得暧昧不清，好像有一点点的感情，但是仔细一听，什么都没有。
“别拍马屁。”优娅瑰冷艳地说道，她总算恢复了一点原貌，她明白焕月狱的意思。
“恩哼，你知道我是拍马屁就好。”焕月狱妩媚地眨眨眼睛，神态轻佻之极。
“对了……北堂澄的尸体，你们找到了？”优娅瑰轻声地说，她的双眸注视着一片空白的地面。
焕月狱一下子愣住了，脸上划过某种不知名的浓烈情绪，然后很快被完美隐藏：“是呢。”
她看到了他错综的表情，巧笑嫣然：“那怎么还不举办葬礼？”
别当她是傻瓜！
她站起身，与焕月狱的身体贴得很紧，她用光滑的指尖轻盈地划过他的脸，她暧昧低语：“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明显感到焕月狱的身子猛烈地整动了一下，她像是志在必得一样，温婉地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北堂澄没有死。”
许久。
焕月狱黯然出声：“娅瑰，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呵，果然是的！都在欺骗她，不是么？
“就在前一秒，你告诉我的。”优娅瑰邪恶地浅笑，“我本来是猜的，没想到猜对了。”
“娅瑰……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难过。”
优娅瑰倏地抓起焕月狱的领口，说：“你这样才会让我难过，让我愧疚！”
“不……娅瑰，北堂澄摔下去，虽然治疗了，但他只能是植物人，你听得懂么，植物人。”
焕月狱说句话的时候声音如此低迷，但是却像是蔷薇之刺，狠狠地扎在了优娅瑰的心里。
北堂澄……他的笑是她一生最美的风景。
“能带我去看他么？”
优娅瑰的眸心里流过淡淡哀伤，蜿蜒流转，然后又消失不见。
“娅瑰，你还有比赛，你看了他的话……”
焕月狱的话没能说下去，就被优娅瑰打断。
“带我去看他！”
她很坚定地说道，她不论如何都要去！
“好……”
焕月狱只能答应。
繁星闪烁，黑色的雾气围绕在整个城市。
医院到了。
优娅瑰和焕月狱来到了顶层，高级病房里面，推开门……
是北堂澄，他正躺在床上，眼睛闭起来，修长浅金色的睫毛安分地垂在眼前，他很乖巧地休息着，对，只是休息着……
“澄？”优娅瑰轻轻地出声，她天真到还以为可以有一丝希望。
“娅瑰，别傻了，他只能呼吸，脉搏很微弱，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了。”焕月狱心疼地蹙着眉心，他拉住优娅瑰，血色的眸子里时不时泛出悲哀的萤光。
“我没闹！”她硬是挣脱出他的束缚，走到北堂澄的窗前，“哗……”，跪了下来……
焕月狱看着她脆弱不堪的背影，苦笑，一言不发。
优娅瑰用着最温软和煦的声音说道：“不要这样骗我……澄，你是醒着的，对不对？你说话啊！”
她说话的声音分明带着哭腔，可惜她没有哭！
那是因为，她的泪水都流干了，哪里还会有泪花呢。
“娅瑰，别傻了，这是你自己骗自己！”焕月狱咆哮着地说道，他不忍心看到优娅瑰如此堕落，她还有很多未来！
她，无疑是自己把自己沉溺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那个世界也许很美好，美好到让她不想再觉醒，可是，梦，终究有觉醒的那一天。
不会觉醒的梦，总有一天会变成悲伤。
病房里面，弥漫着一股桂花的香和一股苍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优娅瑰低下了头，银绿色的长发散在她的肩上，样子脆弱而孤独，她闭上双眸，身体却微微颤动。
“娅瑰……”焕月狱的笑容还是犹如蔷薇般邪魅，可是却涵盖了所有的悲哀。
他，一个人在承受着优娅瑰的喜怒哀乐……
“不要和我说话！”
她咆哮道，看着在病床上熟睡中的北堂澄，她真的快崩溃了，一切都是她！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