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厌倦了怜悯
因为这首歌的歌词太明显，一看就是。
“娅瑰，还是摆脱不掉么。”焕月狱的脸上没有了妖娆的笑，他低下头，玩弄着手中的咖啡杯，发出清脆碰撞声。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优娅瑰黯然泪下，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从她恢复记忆，脑里面全是北堂澄的微笑！
她摆脱不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占据着我的脑海，我明明很想忘掉，却不能。”优娅瑰的肩膀在不断颤抖，泪水打在地毯上。
“没事，那不是你的错。”
筱泫顷淡淡地安慰道，眉头却情不自禁地皱起来。
如果说……
这是一种病症，可能就是流传下来的梨花症，获得的几率很低，而且获得这种病的人一定是四大家族的人啊……
“娅瑰，你的锁骨处是不是有什图案？”艾泽也意识到了这点，担忧地问道。
“一朵梨花。”她恍然抬头，然后扯开领扣，露出白皙的锁骨。
锁骨上，那朵白得妖艳的梨花，很醒目。
“娅瑰，等等，你是什么时候有的？”焕月狱也着急地问道，这个象征是不祥的……
因为，梨花症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可能传染的，而且几率很少，症状就是脑海里一直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最后会的强迫症而……自虐到死。
包厢里，没有人再有兴致去唱歌。
焕月狱，筱泫顷，艾泽，游渊水，南炎零和段恩都一脸的苦涩，他们都知道这个梨花的象征。
“怎么了？”优娅瑰的手紧握着话筒，轻轻地说道，透过麦克传播在整个房间。
“娅瑰……你知道么？这朵花刻在锁骨上，是一种病的表现，而且，是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可能获得的概率。”焕月狱说得很轻，却如同玫瑰花的刺，有毒。
“四大家族……等等，我虽然曾是女王，可我不是四大家族的。”优娅瑰的银绿色瞳眸里晃荡着若有若无的哀怜，“得了这种病，是不是代表我……是四大家族之人生下来的？”
所有人选择性的沉默了。
的确……只有这种可能。
艾泽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说：“确切地说，得这种病的人，只有可能是北堂家族。”
“我带你去见默岚，她肯定知道。”焕月狱心急地拉起优娅瑰的手，往外走。
其他人经跟着她和他的后面。
一路上，到了四大家族惩罚人的地方……地下囚牢。
有一个站岗的士兵，一看到焕月狱等人的来到，立刻打开了牢门。
“进去看看。”焕月狱牵着她，这么走着。
到了最底下的一间，优娅瑰在牢门的缝隙里看到默岚一张苍白的脸，秀发有些枯燥地披在了她的两边，衣服破破烂烂的，完全没有了北堂家族夫人的样子。
“怎么会……”优娅瑰惊讶地出声。
“自从她上次把你关进冷库后，我们就把她关到这了。”艾泽轻轻地解释道。
“开门。”筱泫顷冷冷地扫了一眼旁边的侍卫。
侍卫有些害怕地打开了门。
“哼，你们来干嘛？看我出丑？”默岚坐在监牢里，即使面容苍白暗淡，但是骨子里仍然是不屑的样子。
“不，我只是想问你，这个图案。”焕月狱指了指优娅瑰雪白的锁骨上的梨花。
默岚看到妖艳的梨花后，脸色从白色变成青色，然后到紫色。
“等等……这不是北堂家族的人才可能得的病么？”默岚疑惑地说道。
艾泽双手插在口袋，慵懒地说道：“这件事你比我们更清楚。”
“当初，我怀疑小紫可能得了这个病，可是现在安然无事，怎么会转到优娅瑰的身上？”默岚喃喃自语道。
默岚的思绪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是默岚她生下北堂澄后，又一次生下孩子。是一个女孩，很漂亮，即使在婴儿的时候，她就能看出来，她的孩子很漂亮。
默岚很高兴。
两天后，她抱着她的孩子，来到了妇科病房，准备出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有带上。
她把孩子放在了隔壁的床上，自己整理起了东西。
只不过，默岚忽略了……
在隔壁的床上，也躺着一个女婴儿，和她的孩子长得有几分相像，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来的。
之后，默岚高高兴兴地拿着行李，随手抱起了一个女婴儿，离开了医院。
其实，默岚的孩子，还躺在隔壁的床上……
回忆完毕。
“是我错了……小紫，其实不是我的孩子。”默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的泪滑落到脸庞，双手颤抖着。
“所以，北堂紫就被你们宠爱，而娅瑰只有被欺凌的份？”艾泽冷笑道。
“对不起……我错了……”默岚突然定睛看着优娅瑰，说，“孩子……原谅我，我才是你妈妈！”
“抱歉，我不承认。”
这句话出自优娅瑰的口里。
默岚一下子震惊了，然后反应过来……也对，自己凭什么让她承认呢？
自己一直在害优娅瑰，自己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根本不配做母亲！
“对不起……我不奢望你原谅……”默岚哭了起来，泪痕纵容在脸上。
“我没来就没原谅你。”优娅瑰冷冷地说道，她不屑地笑了起来，如果自己不是默岚的孩子，默岚还会这样么？呵，真是可笑。
“别哭了，你这样也没有用。”筱泫顷冷漠地说道，他靠在门上，样子俊美到了极限。
“你知道学姐的梨花症怎么才能恢复吗？”游渊水看着默岚，问道。
默岚仔细思考了一下，说：“我曾经和北堂世武聊过……他说，能解除症状的人是……”
“是谁？”众人一起问道。
“北堂澄……”默岚弱弱地回答道，澄也是她的儿子，而优娅瑰是她的女儿。
优娅瑰一下子腿软了，跌在了地上，深深地陷入绝境。
北堂澄……她的哥哥……她曾经最爱的人。
好复杂的心情，她不希望北堂澄死，但她也想和他们一起活下去。
“娅瑰，我欠你了这么多，如果你要找北堂澄索命，我不建议。”默岚突然笑了，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温柔。
优娅瑰淡定妖娆地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的。”
随后，她率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囚牢。
焕月狱等人跟着她的后面。
雪，凄惨地飘零着，冬天果然是寒冷的。
走到了繁华的市中心，优娅瑰却迷失了自己……
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们先去吃午饭吧。”焕月狱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比萨店，比萨店的门前有一棵绿色的圣诞树，充满了美式的气息。
优娅瑰没回话，代表默认了。
推开了玻璃精致的大门，走进比萨店里面，一股扑面而来的香味，让每个人都口水直流。
她和他们找了个静谧的位置坐了下来。
“服务员点餐。”艾泽妖娆地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道，服务员是个女生，看到了他眼冒金星。
服务员一副害羞地样子说：“请问，要什么？”
“海鲜至尊比萨，烤羊肉，意大利肉酱面，奶油蘑菇汤，咖喱鸡汤，培根沙拉……记得，先把雪糕******上来。”艾泽点了许多的好吃的。
于是，服务员便红着脸跑开了。
“我们来谈谈吧。”
优娅瑰轻灵地做到了沙发上，慵懒地靠着，样子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恶魔。
“想说什么？”
焕月狱手交叉着放在腿上，妖娆的笑依旧勾引人心。
“我想说，我还可以活多久？”
她的唇边掠过一丝悲哀的笑容，随即被替代，她装作不在意地喝起了冰冷的饮料，寒凉的液体灌入喉咙里，难受。
“学姐，不要太悲观。”
游渊水劝道，他金色的秀发微微擦过眸子，遮住了他的表情。
其实，焕月狱，筱泫顷，艾泽，游渊水，段恩和南炎零心里都是痛苦的……
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
优娅瑰活不到一百天，这是历来北堂家族的惯例。
淡黄色的比萨店里。
安静的角落。
坐着七个人……优娅瑰和六个美少年，的确很显眼，来往的人流不时看一下，目光满满都是羡慕。
呵，优娅瑰扯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绝美笑容。
要是这些人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还会羡慕么……
“好了，吃的来了，多吃点吧。”焕月狱看着服务员来了，故作高兴地说道。
服务员端上了海鲜，比萨，羊肉……
就像是大餐一样，来往的人们更羡慕了，有些都在小声议论着。
优娅瑰早已习惯，她漠不关心地吃起意大利面，为什么这么好吃的面条她却品味不出美味？
这时，一首歌曲淡淡地响起来……
一天天重复的生活。
一天一天忙碌着。
熟悉的，陌生的。
都会擦肩而过。
一天天寻寻觅觅着。
一天一天等待着。
属于我，属于我。
空灵的声音，美妙至极，却饱含着悲伤，也许唱歌的人是含着泪水唱出来的。
优娅瑰听着听着，鼻子突然好酸，她特别想回到从前，特别想拉小提琴……
她不能陪着他们，她也不希望他们为自己伤心。
所以，她想明白了，她紧咬着嘴唇，说出了一句话：“吃饱了，我走了，从此以后，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和宠爱，不、要、再、来、见、我。”
她利落大方地转身，克制住颤抖，走出了比萨店。
从此，她和他们再也没有关系……
她不要他们为她担忧。
剩下美少年们，独自在原地愣住了，他们自然也吃不下东西，各自回家去了。
这是九十九天。
过了今天，优娅瑰的生命只剩下了九十八天。
昨天过后，优娅瑰就一直闭关在焕月狱的家里，但是她锁住了自己的房间，除了吃饭的时候，她都独自呆在房间里。
梦幻般漂亮的卧室，优娅瑰坐在公主床上，看着镜子中的少女，脸色苍白近乎透明。
她细嫩白皙的手臂已经有了一道道刻痕，淡淡的红，如此的明显，她在自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已经记不住了，只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发疯，心理扭曲，因为她得了梨花症。
“呵呵，快死了吧……”她发疯地笑着，心里一阵疼痛，症状又来了。
那种疼是生不如死的，钻着心。
所以，她想自杀，可是，却下不了手，每次只是轻轻地划过手臂，留下一道刻痕。
“好难受……”优娅瑰受不了了，拿出尖锐的小刀，放在了手腕上。
她清楚地明白，只要把刀一划，她的生命随之消失。
可是，她却不想死，即使疼痛时如此的难受，因为，她想看着他们……陪他们。
这是多么奢侈的梦！
这时，焕月狱来敲门，声音优雅地出奇：“娅瑰，开门，不要任性。”
优娅瑰停止了动作，只是呆呆地听着焕月狱好听磁性的声音。
“娅瑰？开门。”焕月狱敲门得更加用力，他真的很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要找出解药！
解药？对啊……
他放弃了打开门的念头，走到楼下。
焕月狱开着自己绿色耀眼的法拉利，一路行驶到了北堂家族。
虽然门口有守卫站岗，可是一看到焕月狱来了，都是低声下气地开门。
北堂别墅的门一打开，过道边的古希腊铜像，优雅绝代……酒红色的鹅绒地毯，温馨舒适……果然是北堂家族独有的风格。
焕月狱妖娆一笑，随后走上楼，打开了书房的门，里面坐着一个帅气的人……北堂澄。
北堂澄正在审阅文件，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焕月狱，说：“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焕月狱一挑眉。
“欢迎，你找我什么事？”北堂澄温柔帅气地笑着，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他还不知道优娅瑰的病……
“你知道梨花症吗？”焕月狱直接地问。
“知道。”
“那现在娅瑰得了这种病，你是否应该想办法？”焕月狱的话里面满含讽刺，有两层寓意，第一层是，娅瑰是你的妹妹，第二层是你应该拿生命来换她。
“什么……这不是北堂家族才有的症状？”北堂澄反问。
“娅瑰就是你的妹妹，和现在的北堂紫搞错了。”焕月狱笑容满面地回答北堂澄，可是他的瞳眸里却有着满满愤怒。
“是么……”北堂澄拖长了语音，“那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她的。”
“很好，和我走吧，娅瑰现在已经开始了自虐，她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因为她克制不住自己，她又不想被别人看到。”
焕月狱妖娆华美的笑里却蕴含浓浓的悲哀，他莞尔一笑，对北堂澄招了招手，表示跟他过来。
就这样，北堂澄乘着焕月狱的法拉利，来到了焕家族的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