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憨憨一笑,眼睛眯成月牙,乐呵呵的说道:
“没什么事,就是太久没有见到大哥了,所以对大哥甚是思念,于是离家来看望大哥一二,跟大哥说声家里平安。”
“你可得了吧,少在这里给我嘴贫。”
成功将李彻的注意力从黄乐身上转移走的李执笑骂一声,拆穿李彻的谎言说道:
“什么思念牵挂来报平安的,我还不清楚你?老是跟我交代,到底怎么回事,让你不好好在老家待着享福,跑我这里来。”
“我就知道瞒不住大哥。”
李彻装模作样的感叹一声,眼瞅着李执不吃这一套,也就作罢,稳声说道:
“这不是老家跟人起了争端,一不留神打死了人,怕连累家里,所以逃了出来,来投奔大哥你。”
他话音刚落,见到李执皱起眉头,担心李执发难,又连声辩解说道:
“大哥放心,我当时是在别的邻县赶集的时候跟当地的恶霸起了冲突,虽说打死了人,但是他们并不认识我,不用担心连累家里,而且被我打死的小子平日里手脚也不干净,我这也是为民除害。”
李执耐心的听李彻解释,心里思索着李忠恒会如何应对,待其说完后,李执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对着李彻正义凛然的喝道:
“李彻,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土匪窝吗?!”
李彻显然被李执的态度惊住了,手脚无措的站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叫杀了人之后来投奔我?我是县令,不是土匪,更不是山大王!我离家进京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收着脾气,别到处寻衅滋事,没了我,出了事谁帮你?你倒好,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哥的话放在耳朵里。”
“我...我....”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李彻这才想起来,虽然大哥一直帮自己处理麻烦,但大哥本身为人就颇为正直,更是一方县令。他太长时间没跟大哥见面了,一时间竟忘了大哥的脾气。
一旁的管家看着李执大发神威呵斥李彻,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这李彻平日里一嘴一个老李头,对他呼来喝去的,现在看见他吃瘪,管家心里也颇为解气。
摸着胡子就差笑的他突然看见李彻正给他一个劲的使眼色,心里一明,这是又找他给李执求情了,他心里估计着李执虽然现在表面上怒气冲天的样子,但实际上都是亲兄弟,李执心里也想找个台阶下,于是也不推辞,向前劝说道:
“老爷息怒,虽然二爷失手打死了人,但是他.....”
管家看着长得高大威猛的李彻,把“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从嘴里咽下,天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年纪不大但是长得这么成熟着急,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但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脾气上来了手脚也没有轻重,虽说打死了人,但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被打死的也是个恶霸,所以.....”
“行了行了.....”
李执挥手打断管家的话,无奈的说道:
“这家伙平日里对你一边也不尊重,没大没小的,但是每次出了事你都替他求情说话,也算你难为你了。”
老管家听后心中颇为受用,都是一个娘生的,这哥俩的性格咋差别这么大。而一直胆战心惊的李彻听后也是默默擦了把汗,这是算是掀过去了。
放松下来的李彻刚想深呼一口气,却突然闻到了身上一直弥漫的尿骚味,立刻想起来刚刚可恶的黄脸小子,于是立马抬头跟李执说道:
“大哥,无论我做错什么事,你该打的打,该骂的骂,我绝不含糊。唯独那个叫黄乐的黄脸小子,他欺我太甚,我一定得好好的找他算上一笔账,你不能拉偏架。”
“你还敢提这事?”
李执心中一坏,这家伙恨上黄乐了,肯定会找机会去报复黄乐。李彻战力强悍,李执又不能天天看守他,真要是让他找到机会,估计黄乐就危险了。而黄乐又是陈志的记名徒弟,陈志这人重情重义,如果黄乐被李彻所伤,他必然会为其报仇,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的梁子就化不开了。
没有办法的李执只好转移目标的说道:
“黄乐已经被我派到军营去了,日后自然会又相应的处罚。反倒是你,你知道你追上黄乐的时候,撞到的那个少年是谁吗?”
李彻听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上面留有一道微小的伤口,这是那个少年留下的,然后抬头好奇的问道:
“那个拿着匕首,弱不禁风的小子吗?他是谁啊?”
“他叫魏旭,是你大哥我的徒弟,前不久更是救了你大哥我的命。他胸前的刀伤,就是替你大哥我挨的。现在伤情刚刚有起色,又被你狠狠一撞,差点小命呜呼!”
“我这....我这也不是故意的.....”
李彻听后心里也是十分愧疚,李执的徒弟,那不就相当于自己半个侄子,而且又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却被自己害的差点见阎王,心里甭提多后悔了。
“当时迷药上脑,神志不清的,那少年我也不认识,所以才......”
“行了行了,你也别狡辩了。”
李执直接抬手打断道:
“你打伤了衙门里这么多人,还差点害死魏旭,如果我不责罚你,还怎么服众,众人心里会怎么想?”
“他们敢不听大哥的话!”
李彻揉着拳头当即说道:
“谁要是跟大哥对着干,我肯定....”
“住嘴!”
李执喝止道:
“我看你现在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这几天在这个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门!”
说完,李执就跟管家使了个眼色,留李彻一人留在屋里反省。
理亏的李彻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低着脑袋认命的做在椅子上,等到李执离开后,突然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我是打伤了衙役,被关禁闭也是理所当然。可是我又没有伤到黄乐,反倒是黄乐辱我太甚,这一码归一码,大哥怎么光拉偏架!”
李彻心中定下了主意,他明天得想办法溜出去,找那个黄脸小子算账,等事成之后再找大哥责罚,不然他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