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开始,悠扬、纯净的声音响起,不,偶尔还带有丝丝的杂音,但音质并不模糊,渐渐地孙汉民已不再顾虑吹奏效果好坏了,将精神尽量放开,融入到曲谱的旋律与意境中,一声一世,一生一世,笛声在荒原上飘荡,在宇宙中消逝,这一生的相识与陪伴,无尽的思恋与惆怅。
在孙汉民融入的记忆中,有来自另一时空两个工程师的记忆,这两个程序猿都来自W大,本科和读研都是在一起的好机友,其主要爱好大体相同,稍有不同,就是都喜欢电脑看片,一个喜欢东瀛风,一个喜欢欧美SAO,最后看多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常言说的好,光看不干不是好汉,最后就决定付诸行动,好在他们学校条件也方便,除了东瀛的樱花外,也有来自各国的留学生,其中当然也有女同学了,如何接近呢,W大又没有给外籍女同学安排三个大秦国男生作语言陪伴的教学计划,他们最后研究认为,学一门乐器最为妥当,音乐是没有国界的,并且形式上看起来很斯文,感情表达却可以很强烈,他们一个是乐盲,另一个中学阶段就考了钢琴十级,就是考到肖邦练习曲的那一级,两个都是牛人,喜欢东瀛风的选择学尺八,练习的对象就是佐藤康夫,一声一世是其代表作之一,另一个老兄选择吹萨克斯管,因为他的偶像是克林顿,就是在白宫里,嗯,你明白的,总之,两个牛人没用三个月就大功告成,自称小试身手就为国争光,真实情况当然无从考证了。
一曲终了,居然还有掌声,原来笛声传出太远,店里已经来了好几个听众,阿琳赶紧又给孙汉民端来了一杯水,很想让他再来一首的样子,齐老板却觉得不妥,店里人来多了也怕出事,就对孙汉民说:“麻烦你到楼上聊一聊吧,阿琳也一起上来。”孙汉民知道齐老板是想让他放心上去,因为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就难说,如果有第三人在场,这方面的顾虑就要小得多。
楼上有宽大的招待室,大家坐下后,齐老板首先问道:“刚才的曲名是什么?我好像以前没有听过,是哪一位大家的新作?”
“一声一世,声音的声,作者是东瀛国的。”孙汉民不想吞掉别人的版权,就老老实实地回答,至于会不会再追问东瀛国的谁呀,他就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一个过路的道士教的,不,可能说是和尚好一点,还是有些创意比较好。
“哦,一声一世。”齐老板沉呤了一下,“那你要这只羌笛,有什么用处吗?”意思就是你明明好久没有玩这个了,现在来买,当然应该是临时有事情。
孙汉民当然觉得这个羌笛确实不错,吹奏之时还隐约有些其他的感觉,这时当然要讲些实话,不然人家老板真有诚意也做不成交易。
“原来你是飞仙大学堂的学生,只是要在艺术节演奏节目,那就好办。”
“你可以自己选择,一是我打八折把这只羌笛买给你,第二是你租半个月,你半个月用完就还回来,我收你一万元。”
“我给一万元。”孙汉民连忙答应,并没有意识到,在外边租房后,一万元对他来讲,也是一笔大支出了。
“你不用现在作决定,也不用现在出钱,”齐老板接着说,“你可以有第三个选择,就是半个月后你来这里,如果你答应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把这只羌笛送给你。”
孙汉民当然要问做什么事情,齐老板干脆就说现在还没有想好,到时再说,孙汉民也没有办法,回头想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就是出一万元的租金,风险可控,也就答应了。
齐老板叫他给赵琳也就是阿琳留了电话,说是要来时通知一声就行了。
走出门后,孙汉民回头望了一下,再看看天上,太阳还在,街上的人群依然在欢快的拥挤,这才感觉真实一些。现在差不多六点钟了,要买的东西都弄到了,可以回学校了。
在去车站的路上看见一个长发小伙子,带着一个吉他、一个音箱、一个麦克风在路边卖唱,路人要去唱也可以,不过最好是往地上的盒子中投点钱,当然二维码支付也行,给多少到没看到他计较。
孙汉民刚才只吹了十分钟左右的羌笛,兴致才上来,此时也不觉得肚饿,就在路边看了一下,长发小伙子刚好弹完一只曲子,停下来休息一下,看到孙汉民脸上贴着纱布,有点与众不同,似乎略带艺术气息的样子,就对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先用手机扫码支付了十块钱,接过长发小伙递过来的吉他挎上,调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然后再干什么?
孙汉民本来打算像杰克马一样,来上一曲怒放的生命,可是拨了两下吉他才发现周围观众寥寥,完全没有万众欢呼的氛围,再拨了几下吉他,唱出来的是民谣小调了。
听说你要离开你的故乡,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
还有那热爱你的姑娘。。。。。。
也不知道歌词唱的准不准,反正大家都是翻译过来的,曲调差不多就行了。
不过这首歌那么大名声真不是盖的,虽然孙汉民翻来覆去,每个段落的次序也不知道唱的对不对,渐渐地围起了一群人,本来大家来这个地方就是看热闹的嘛,那里热闹就往那里去,他也就唱的更加风骚了。
一曲唱完,欢声雷动,投钱如雨,长发小伙高兴坏了,一个劲的朝他树大拇指点赞,more,more,不是,是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孙汉民抬头看了看人群,现在围观的人是多了一些,正打算将就一下开始怒放生命了,就在这时,他看到她了,正是京城好秋色,落日时分遇见君。
因为人群只是街边围的一个小圈,也就相隔两三米远,她身边也有两三个同伴,人群有意无意地同她们保持有一点距离,所以孙汉民看的很清楚,修长的身材,肤色是那种混血的白皙,老式宣传画中那种英姿飒爽的女战士的气质,身材丰满,脸上却有邻家小妹的清纯,对了,她就像Y N 国宝级女歌手的样子,翻唱甜蜜蜜的,大约是看到孙汉民鼻子上贴着纱布,呆呆的样子,还对他笑了笑。
霎时间,孙汉民荷尔蒙大爆发,唱起了另一个时空,也是一个秋天,猫王埃尔维斯?普莱斯利演唱一首歌。
仿佛其他的人群都消失了一样,他望着她的倩影,深情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饱含着爱意,像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像她涌去,久久不能平息。
终于唱完了,孙汉民平复心情,发现观众没什么反应,What?他是用英格丽是唱的,你们听不明白吗,你们不考四级怎么毕的业?孙汉民随即反应过来,这一时空自己不仅没有在大学考四级,好像从小学开始就没有接触过这一种语言。
这次真是糗大了,孙汉民手忙脚乱的放下吉他,转身就走,希望回去学校,饭堂还没有关门吧。
“你唱的这首歌,歌名是什么?”孙汉民一愣,发现女神就在自己的面前,大脑没反应过来就回答:“爱我温柔。”
爱你温柔?白鼻子小丑的样子,滑稽还差不多,女神又笑了,今天玩得真高兴,对孙汉民挥挥手,和同伴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