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冷库当天他就定了后天,也就是12月23日的回程机票,年前离开京城的票难买,回去的票还是能订到的,就是票价没有折扣了。第二天,他又去了外婆家,第三天就回学校了。
24日早上,起床,操场锻炼,饭堂吃早餐,以前每天重复的事情现在逐渐要成为一种难得的享受了,吃完早餐后,在校园闲逛了一下,等到九点过了几分钟,就把手机里那些未接电话重拨了一遍,除了那些推销电话外,三个电话是问他有没有打算保送读研的,他只好客气的回复,自己准备就业,没有继续深造的打算,还有就是系办公室叫他去拿邮件。
一份邮件是他的论文发表了,编辑给他寄来了两本,另外是迎春杯围棋比赛组委给他发来的通知,要他12月25日下午去报到,在登记簿上签领后,辅导员叫他等一下,说系领导有事找他谈。
系领导同他谈的事情有两项,一是让他考虑在本系保研,二是系里可以帮他申报今年学院的优秀论文,他说没有读研的打算,也不想麻烦去评优秀论文,只是按照学院的规定程序,提交了一份自己在外刊上发表的论文,作为毕业论文,算两个学分就行了。
系领导表示他能在外刊上发表论文,固然是因为他长期刻苦钻研取得的,但也同学校老师的培养分不开的,所以他的论文申报优秀论文,也是对培养他的老师工作成绩的肯定,孙汉民只好说他对这个问题没有意见。
接下来系领导问他有什么就业打算,孙汉民说有两件事情在考虑,要先打完围棋比赛再说,最后领导鼓励他好好比赛,争取取得好成绩,为校争光。
当天下午他就回了家,知道他马上要去参加比赛后,老妈很高兴,问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他说组委会那边应该都会有安排,一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饭,第二天下午,他就到比赛组委会报到了。
迎春杯比赛赛制经过多次变动,从上届比赛开始,三十二强赛、十六强赛、八强赛、半决赛均改为单败淘汰制,决赛采用三番棋决战,每方限时两小时,读秒一分钟五次,黑方贴目六目半。
就今年比赛安排来讲,十二月二十七日是三十二强赛,十二月二十八日十六强赛,十二月二十九日八强赛,十二月三十日半决赛,十二月三十一日休息一天,明年一月一日决赛第一局,一月二日决赛第二局,一月三日决赛第三局(如有的话),将仅用八天时间就结束赛程。
一般来讲,围棋业余选手同职业选手水平会相差较大,所以赛前孙汉民并不引人注意,结果他爆冷打入八强,再爆冷进入四强,等他十二月三十日赢了半决赛后,他才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再没有人说爆冷了。
在这一时空,大秦国,乃至华夏洲,都一致采用大秦国的传统日历,所以十二月三十一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半决赛赛完以后,当天下午,孙汉民就赶回家了,准备在家过年。
手机一开机,接到很多的电话和短信,首先,系办公室来电恭喜他打入了决赛,半决赛上午才赛完,消息也挺灵通的,说他的论文,还是被评上了本年度系优秀论文、校优秀论文,证书已帮他领回,他回校后可以去系办公室去拿,系优秀论文奖金八百元、校优秀论文奖金一千元,都已打到他的银行账户,最后是转达领导指示,要他再接再厉,为学校争光。
还有就是广告公司、经纪公司这类业务电话,直接一点的,就要他代言产品,间接的就要为他提供经纪代理服务,孙汉民开始都一一婉拒,说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哪知这些人耐心十足,反复纠缠,最后他只好拉黑了电话。
后面就是以前的同学打来的,大学、中学的都有,这些来电还不能挂机,大都最后提出来,要找时间聚一聚,去见徐班头和他的宿舍兄弟?自己会再同这些人有交集吗?
搞完这些麻烦事情后,就是纯子的电话,纯子还要半个多月才会回来上学,她也在网上看到他的比赛消息,相信他一定能拿到最后的冠军,再多的情意电话里也难以转载,最好只好收线。
随后,登上学校的系统查了一下,自己的论文一项居然给了三个学分,现在总学分是二十八分。
手机关机后,孙汉民同父母一起,做了很多好菜,准备过年了,今年春节因为他比赛的缘故,父母就不打算回老家了,老妈本来打算到比赛现场助威的,孙汉民说不用,他自己有信心,比赛没问题的,老爸也觉得去了反倒让儿子分心,老妈才没有再坚持。
第二天孙汉民在家吃完年饭后,下午赶回了酒店,准备第二天的决赛。
现在大家都不再忽视他了,但他还是再次“爆冷”,输掉了决赛的第一盘。
他认为围棋虽然通常被当做是一门体育项目,但从事围棋职业生涯,对棋手的身体是否有利,真的很难讲,事实上,它更像是在探索人脑的计算极限,孙汉民对围棋职业选手充满了敬意,他自己,也就打算下这几盘棋了。
后面,孙汉民接连扳回两盘,以二比一获得了比赛冠军,冠军的获胜奖金是一百万元。
比赛结束后,他走到赛场外面,打开了手机给老妈打电话,父母早就在家里看到直播结果了,问他什么时间回家,他说还不知道组委会安排,自己明天肯定会回家的。
后面又同纯子通话,看到他第一盘输棋时她很吃惊,但也相信他后面能赢回来,她说下一次她也要拿学校的围棋冠军,然后参加全国比赛,要同他比一比,孙汉民表示,也很看好她,其他的事情也讲了好久,最后看见决赛的对手老吴过来,好像找他有事情,才结束了通话。
尽管是决赛的对手,孙汉民对老吴的印象却很好,事实上老吴比他也只大两岁,但人看上去却成熟好多,对孙汉民也很客气。因为他不是职业选手,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很多事情也不清楚,所以组委会李主任叫老吴,把孙汉民找到一起,谈了后面的安排。
等一下就会安排比赛的闭幕式,开始是领导及赞助商讲话,然后是颁奖仪式,后面还有酒会安排,因为可能会有外宾到来,希望大家注意一下。
孙汉民也没有太在意,他也是打算再忍几个小时,过完今晚就算了,老吴提醒他,因为虽然晚上安排有晚宴,如果现在有时间还是先吃点东西为好。
回房间洗了一下脸,到酒店中餐厅要了一碗阳春面,果然见到老吴也在,两人就随便聊天,老吴问他有没有转成职业棋手的打算,因为那样就要加入协会,孙汉民说自己只是读书时对围棋计算有兴趣,以后会去干其他事情,不会做专业棋手,老吴说有些可惜,也没有再说什么。
估计时间差不多,同老吴一起到了会议厅,会场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宴会的形式,他们几个下棋的坐在一桌,桌子上都有写好姓名的牌子,孙汉民在自己的位子坐下,旁边当然就是老吴。
此时,有很多记者来摄影,也有棋迷来求合拍的,还有一些人来打招呼的,老吴同他们熟一些,孙汉民只是含笑点头而已。
闭幕式开始后,自然是领导讲话,再就是赞助商代表讲话,一个什么春云集团的副总吧,接着就是颁奖仪式,好像老吴这次虽然只得了亚军,其实最近比赛成绩一直是很好的,江湖地位还在,所以冠亚军是安排在一起领奖的,主持人问了获奖选手几个问题,居然同老吴谈的还多一些。
颁奖仪式结束后,宴会就开始了,孙汉民正准备拿起筷子开动时,李主任提醒他和老吴,要他们先去同赞助商领导敬酒,刚拿了别人的钱,去敬杯酒也是应该的,孙汉民就端着酒杯,跟着老吴过去了。
然后,他就又见到了李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