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雨在地上绝望地坐了很久,眼前模糊混沌的一切渐渐开始清晰起来。她渐渐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她正走过来用小手去拉她的手……她慢慢地站起身,拎起散落在地上的包包,重新牵起女儿的手走出了家门。走了几步,她突然又想起什么,折回身拨通了婆婆和金元哥哥的电话。她不能这样就走了,对他这样得寸进尺给脸不要的人,她不能再给他捂着盖着,她要让他们家有个人知道,冯子涛这些年都对她做了些什么,不是她朱春雨不过日子,而是这日子实在是没法儿过!
“哥,你有时间吗?到我家里过来一趟。”
“你,有事?”
“嗯,有事。”
赵金元接到朱春雨的电话,骑摩托车匆匆赶到了冯子涛的家里。
朱春雨满脸泪痕斜倚在沙发上,见赵金元进来,她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
“怎么啦这是?吵架了?子涛呢?”
“哥,你看看,你的好兄弟,他今天把女人带到了家里!”
朱春雨说着把赵金元带进卧室,让他看那凌乱的现场,赵金元扫了一眼便退回到客厅,一时不知道该对这个眼前的“弟妹”说些什么。
“哥,我今天让你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你知道,不是我朱春雨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这女人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我家里了,先前我就在家里莫名其妙地发现过几次女人的长头发,他身上还时不时有女人挠抓的痕迹,每次问他,他都是赌咒发誓,耍赖耍横装无辜;还有那次刀伤,至今都是个谜!你这个好兄弟,他,他简直就不是人!”
朱春雨说着哭着,哭着说着,仿佛说也说不尽的委屈。
“春雨,你先消消气,我去把他找回来,看我怎么‘修理’他。”
“不用了哥,我走了……”
“不,你不能走,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还有孩子,再说,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不,不上了,什么也不要了!我要回家……”
朱春雨涕泪横流,放声痛哭。
看着昔日里桃花儿一样的女人这几年活成了这个样子,赵金元不禁同情起眼前这个要相貌有相貌要德性有德行的女人来,她的知书达理,为人厚道,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有目共睹。
“这怪不得谁,都怪我当初瞎了眼,脑子里进了水。”
朱春雨拎起地上的包牵起孩子的手大踏步离开了家门。赵金元追出几步想拽住她,她用力推开赵金元的手低声说:“不用了哥,你留不住我。”
赵金元眼看着朱春雨拦了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他慌忙折回到冯子涛家里,用座机呼叫他的BB机,可是,呼了几遍他都没有回电话,他大概以为朱春雨要在电话里骂他嘞!
冯子涛的爹娘接到朱春雨刚才打给他们的电话也匆匆赶来,可冯子涛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深夜,冯子涛才开了单位里的车来叫赵金元和他一起去追朱春雨。
“你熊小子刚才干什么去了?呼你也不回!这么老半天了还上哪里去找人?你就‘作死’吧你!”
赵金元一边骂着冯子涛一边披了件衣服跟他上了车。
“凌晨一点开往徐州的列车还没有到,应该还来得及。”
火车站离县城足足有四十公里,冯子涛一边飞快地开着车,一边自言自语。
“你小子早干什么去了你?早就跟你说过,你这样折腾早晚得出大乱子!”